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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到了山洞,曹珏不自觉眉头微皱,面上的表情也有些奇怪,竟有些说不上来。虽然到四方村前,曾经做过心理建设,只是眼见真实的一幕,还是被震惊到。
她从未想到,四方村竟然如此穷困潦倒。
因为方便,曹珏在马车上就已经换上了轻便的男装,并提醒仲窛和沐娇不要说出去,否则后果自负。
男装的曹珏虽然秀气稚嫩,不过比女装已经好了许多。倘若以那身女装在四方村走动,还不知道招惹多少的麻烦。
何在外出巡查还未回来,山洞里只有正在做吃食的老妇人。因为上了年纪的关系,正哆嗦着手做着小米粥,微眯着眼睛侯在一旁等着。见沐娇进来,一下迎了上来。
“你们回来了?”
沐娇点头,向老妇人介绍曹珏,“老人家,这位是京郊来的客人,和俊武皇子是旧友,也是帮着一起治理黄河水的。”
老妇人听得似懂非懂,不过一个劲地点头,笑容满面地请曹珏进山洞,算着怎么把已经不多的小米粥再腾出一个人来。
“不用,我已经吃过了。”见老妇人犯难,曹珏连忙说明,寻了个角落坐下。
仲窛跟了过去,便见她有些窘迫地整理了下衣角。
“我没想到,你竟然会有这么收敛的时候。”仲窛在曹珏的身旁坐下,饶有兴致地开起她的玩笑。
“我也没有想到你的阿娇,谎话竟然张口就来。而且她怎么说,老人家就怎么信。”曹珏面上有些不大自然,不满意被仲窛挖苦,拖着沐娇下水,反唇相讥。
“她是好心帮你解围。何况那话本就不错,你来自京郊,和我是旧友,也是为了治理水患而来。”
仲窛提醒曹珏,纠正她话语中的不妥。
曹珏当然不领情,干脆指出仲窛这句话里的问题。“我们是旧友不假,只我并非为了水患而来。我不懂治水,过来也帮不到什么忙。”
沐娇隔着距离见仲窛和曹珏你一言我一句,没有太大的反应,直至仲窛已经来到她身旁,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有事?”她眼神闪躲地问,模样小心。
“没什么事情,只是时候不早了,也该休息了。你和曹珏还有大娘睡在里面,我在山洞外站一会,等何在回来,应该有事和我说。”
仲窛简单安排,本能抬手想要拍拍沐娇的肩膀,不过手却停在半空中。
“好。”
并未觉察到仲窛的反常,沐娇浅浅点头,轻轻应了声。
见沐娇要离开,仲窛却是伸手将她拉住,声音压得低低的。“我和曹珏,并无婚约,也不是外界所传的那般。”
他不想沐娇误会,可又想看到她介意吃醋的模样。
“哦。”
沐娇点头,似懂非懂,似信非信。
不过向曹珏走了过去,浅浅向她点头。“今晚你和我一起睡里面。可惜四方村大多都是山洞,你便将就一晚。若是不能将就,也可以去附近何安的宅子,那地方高床暖枕,睡得舒服。”
沐娇也是为了曹珏着想,毕竟是皇家的公主,山洞的确与她的身份格格不入,担心曹珏没法习惯。
“不用。”曹珏只是摇头,并不领情。“你也是大户人家的女儿,你都能在山洞里住,我为什么不能?何况这对我而言,是绝无仅有的体验。”
说罢,便自顾自地朝里面走去,寻了个角落坐下。
沐娇望着曹珏,自觉没有说错,可是曹珏的态度,又让她生出怀疑。
仲窛见沐娇和曹珏已经进到山洞里面,便也招呼老妇人进去休息,自己则在外面等着何在回来。
曹珏身份特殊,何况眼下的四方村只是暂时安定,说不定还有旁的血雨腥风。
他信得过何在,不过就事论事,还是须得保密。
沐娇迷迷糊糊醒来,天还没有完全亮,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但见仲窛和何在在收拾东西,立刻起身走近问询。
“你们打算做什么?”
何在见沐娇出来,眼睛一下便亮了。“沐小姐不记得了吗?几天前您让我把村里可以走动的人都召集到一起,说是给他们安排工作。大家差不多到齐了,我来取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