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渡按住她肩膀:“你给我安分点,腿还想不想要了。”
    “你不是最讨厌多管闲事吗,你管我做什么,周律师,谢谢你今天救了我,但你看我没法报答你,你别再继续管我了,没好处的。”
    覃樱试图伸手去推他肩膀,男人不动如山,居高临下俯视她,她累得气喘吁吁,真的来气了:“你到底图什么啊!”
    他顿了顿,扯过被子来盖住她:“睡一会儿,快下雨了,跑了一整天不累吗?”
    “我担心我妈。”
    周渡看她一眼,突然开口说:“她没上游轮,现在很安全。”
    还在和他手中被子抗争的覃樱愣住了:“你说什么?”
    他当真重复了一遍:“她现在很安全,我让一个朋友提前把她接走了。”
    覃樱连忙追问情况,她问什么周渡答什么。
    虽然还是那副寡淡的表情,但无疑的,此刻的周渡在她眼里简直是泛着圣光的菩萨。
    她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但不妨碍她在心里夸他干得漂亮。
    意外之余,她故作温和真挚地说:“周渡,我第一次看你这么顺眼。
    其实那些不好的过往我都忘了。”
    周渡只回了她一个字:“睡。”
    念在这次的恩情,她难得没和他作对,刚闭上眼睛,可是他看过来的压迫感令人难以忽视。
    覃樱睁开眼:“你在这里我睡不着。”
    他起身,关上门出去了。
    今天一天的紧张感在此刻放松下来,腿上的疼有几分麻木,覃樱累得够呛,没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
    窗外雨打芭蕉,或许是很久没来过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中,覃樱又做了那个梦,她怕周渡伤害孙雅秀,所以撒了谎,其实没忘,怎么可能轻易忘掉——
    梦里她还在H大念大二,棠梨拦住她:“你别去了,你的脸色真的很不好。”
    棠梨拽住她的手,语气强硬。
    覃樱从穿衣镜里,看到现在自己的模样。
    短短时日她瘦了好多。
    下巴尖尖,脸色苍白,连嘴唇也失去了昔日的红润。
    覃樱知道,如果掀开衣袖,衣袖之下,好几个明显的针孔印。
    身体快经不住她造作了,难怪棠梨会制止她。
    “没事。”
    覃樱抽回手,“只是没睡好。”
    棠梨忍了忍:“什么没睡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给周渡的姐姐输血。
    我知道你想救她,可那是白血病,治标不治本!
    周渡就是个没有感情的怪物,你为他付出这么多,难道指望他心疼你!
    放弃吧,覃樱。”
    覃樱抿紧了唇,往外走。
    棠梨急红了眼,大骂道:“笨蛋,蠢货,就没有比你更倔的人!”
    覃樱没有理气急败坏的棠梨,打车到医院门口,从两行银杏树小道穿梭过去,覃樱慢半拍意识到,冬天已经来了。
    她裹紧大衣,觉得好冷。
    袖中的手冰凉,这是失血过多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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