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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保险起见——
“院子里的那些花都换了。”源柏寒冷冷开口。
“是。”于管家立即联系世界最顶尖的景观设计大师,让他重新设计院子,把名贵的花种全部改成健康无害的树木。
挂了电话,他还不忘吹捧,“源少对少夫人这么上心,少夫人醒过来肯定很感动。能嫁给源少,想必做梦都要笑醒。”
像是为了验证他说的话。
豪华病床上,接受输液的陶慈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意,像是做了什么美梦。
“贺羽生贺羽生”她的红唇呢喃,带着千种柔情与委屈。
“!!”
于管家骇然。
少夫人在昏迷中念着别的男人名字,还被下人听见了。
源少不会灭口吧?
“于管家,客厅的那些花都清理掉了?”源柏寒凉凉的嗓音在天气微冷的凌晨里显得格外透心。
“没,没。我这就去。”于管家忙不迭退出病房。
源柏寒看向床上的陶慈,嘴唇紧绷成一条直线,眉目冷硬,不知所思。
直到五分钟后,他才舒展眉头,拨了个电话,“陈助理,日本那边,不用再阻挠arts的合作案了。我下周的婚礼,你准备一下。”
“定在下周?是不是太赶了点?”
“不用太隆重,也不用通知媒体。只是个仪式,只要该到场的人到了,其他无所谓。”
“是。”陈助理知道“该到场的人”指的是谁,挂了电话后没有接着睡,立即给东京那边打了个电话。
凌晨三点,陶慈醒了。
空荡荡的病床,只有她一个人。越是豪华宽敞的病房,她越是孤独。
反倒是梦里,她住在破旧的孤儿院里时光更显温馨。
六岁的她睡在小小的高低铺上,最喜欢晚上和上铺的贺羽生聊天。那时候的屋子很小,窗户很破,被子很冷,但她一直在笑。把隔壁床铺的人笑得烦了,就拿东西丢她,叫她闭嘴,快点睡觉。
贺羽生原本可以不用睡这,他妈妈是院长,可以和妈妈睡。但她经常被隔壁床的小女孩欺负。贺羽生是她的骑士,当然要守护她身边。
“淘淘,那个坏丫头又在骗人了。她说你偷她银镯子。”
“我,我就是看看。”女孩的声音里有着一丝丝心虚。
“你很喜欢那个银镯子吗?”
“不,不知道。我,我就是想戴戴。”她总觉得那个东西好眼熟,应该是戴在她手上的。
“哦。别难过了。等我找到爸爸了,我让我爸爸买个更大更粗的银镯子给你。”
“好。”
回忆总是触不及防地涌入深夜睡不着的人心底。
贺羽生以前总护着她,为她打架,失去了保送名校大学的资格。
他喜欢画画,小时候还说要当个画家,带她走遍天涯海角,只画最好看的风景和她。但后来他却选择了商业管理,不说理由。
现在的贺羽生穿上了西装,走入职场,不再是当初那个冲动打架的毛头小子,学会了世故与圆滑。他已知道比银镯子更值钱的是金子和钻石做的,而不是更粗更大的银镯子。
可这样的贺羽生却已经不再是她一个人的护花使者。
他是别人的未婚夫。
而她也不应该再梦见他了。
陶慈摇摇头,把内心深处对那人最后一点的残念驱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