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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迈步走出药房,聂卿手中还端着一个短短的托盘,上面摆了几个精巧但造型别致的药瓶,几把银刀和一团白色的棉布,她看着陈普洱,疑惑道:“大燕也有贵族笃信佛教,我曾经沾了一位贵人的光跟随他一起去听过高僧讲经,佛家教义不是因果轮回劝人向善,最忌讳杀生了吗?”
聂卿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那老和尚可是真能说话啊,年近花甲还能久坐蒲团之上,精神奕奕地说一上午,她哪里能听懂那些经文讲得是什么,只记得自己回去之后连着好几晚做梦都是那个老和尚拿着木鱼在她耳边敲,一边敲一边念“嘛尼叭咪吽”。
陈普洱闻言讽刺地笑出声:“呵呵,西戎这二十年来原有的佛教式微,倒是不知道从哪里刮起来一阵妖风,兴起了苯教,十六国中的几个大国国主很是痴迷,尤其是安息和楼兰两国,楼兰国那老国主几年前得了重病,听说是苯教的高僧给他治好的,他病愈之后就将那名苯教高僧奉为国师,大肆驱赶国中的佛教教徒,那些佛教徒有些不堪迫害逃到了大燕和西戎的其他国家,有些则是受到‘佛引’入了苯教。”
“苯教可不兴什么劝人向善,”陈普洱眼中冷冷,“西戎那几个国度人命生来就有天定,贵族可能会因为惹怒国主被贬为奴隶,奴隶的烙印却在婴儿出生的时候就刻在了他们的肩膀上,他们这辈子都摆脱不了。苯教盛行活人祭祀,那些僧人可并没有什么佛心,只要你是被辛饶弥沃如来佛选中的人,就会被一直追杀,直到送你去侍奉西天。”
聂卿闻言微眯了眯眼,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陈普洱面带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脑子里崩出来一个胆大的想法,她犹疑开口,问道:“你……”
聂卿直言道:“我们把用降魔杵的那个和尚宰了。”
顿了顿,她意识到自己不能主动背锅,又开口说道:“人也不能算我们杀的,我们当时只想劫持他全身而退而已,是迦婪若自己两箭把他射死了。”
“那就是你们宰的了,”二人已经走到了李明溪所住的另一间药房里,陈普洱轻轻推开门,“你们总不能指望迦婪若自己承认,他本来就不得苯教支持,现下是楼兰老国王突然病危,情况与之前不同了。”
李明溪还在沉睡,上半身赤裸着,腰侧裹了厚厚一层白布,他面上已经带了点血色,陈普洱走到床边,正要给他解开身上的白布,突然如狸猫一般从床边大跳闪到房间的另一边。
那床上原本僵躺着的人突然从床上一跃而起,右手狠辣地往空中扼去,但是陈普洱已经先一步跳开了,李明溪扑了个空,他痛苦地“唔”了一声,刚刚那一动作耗尽了他的力气,他捂着伤口眼神凶狠地看向推门进来的人。
聂卿站在门口不动,眼神落在他身上上上下下地移来移去,半晌才走过去,“你恢复得很不错,”她脑袋转向陈普洱那边,轻轻拍了拍李明溪肌肉虬结的胳臂,“还不快谢谢陈神医的救命之恩,没人家你早死八回了。”
陈普洱这才不紧不慢地走过来,她抬手止住李明溪,大声道:“停,你身上杀气怨气这么重,别给我拜,你拜我一下我还不得折寿。”
李明溪眼中闪过讶然和冷意,却是听她的话没再拜了。
“你想问的待会让你这个,兄弟,跟你讲,我只是个大夫,”陈普洱坐到床边,伸手去解他腰上的白布,她皱了皱眉,刚刚李明溪那激烈的动作撕裂了伤口,现在又流血了,没好气地道:“你这几日切忌大动,就在床上躺着,做不到就让楚以武给你一锤。”
她用白布抹去流出来的血,将银刀用火烤热,看都没看李明溪一眼,拿刀在那红肿的伤口两侧快准狠地剜开了一道细小的口子,再将那几个药瓶里的药分别倒在伤口之上,李明溪疼得额角冒汗硬是熬住了一声不吭,陈普洱手上很是干脆利落,转眼之间他腰上又重新裹好了一层带着药香的白棉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