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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堂军机重地,不说修的多华丽,一定要严肃顶用。
正堂正前方大司马宝座,椅子比较普通,但下面用青石垫高了三尺。
庄上弦本来个子高,坐那儿和别人站着一般高。
他身后前面是节钺,后面靠墙摆着青龙旗、白虎旗、庄家军的庄字大旗,两边亲兵持刀枪剑戟摆着姿势,配着庄上弦一身寒气,杀意森森,威严肃穆。
两边很多座位。大司马麾下,现在军营二十多万兵马,将军有二三十个,有实权的校尉、实力非凡的高手等更多。
殷商国急着来袭,北军震动,有资格的基本往白虎堂奔。有的惊慌失措,脑子里尽想着要不要逃跑,虽然庄家军纪律严,想法向来是最奔放管不住的。有不少极亢奋,提着刀枪跨马要上战场,杀他丫!来的正好!爷爷刀渴了!
白虎堂一时乱哄哄。越乱那怕死的害怕,轻狂的唯恐天下不乱。
庄上弦没吭声,星眸冷飕飕的盯着月牙,乖乖坐过来。
俞悦不理,坐在咸晏大哥旁边,旁边又有咸清、管士腾等。她一身美美的裙子、弱不禁风的样子,在白虎堂一众爷们中间特显眼。
一个老将怕死看着美人又眼冒精光,一本正经的问:“大司马她是谁?”
庄上弦冷哼一声,气势释放,白虎堂终于安静。
大家第一目标都是美人,好美又好萌。但白虎堂不是别的地方,钱大也不会随便将美人弄来。很多人见过俞悦,但她之前没到白虎堂,大家依旧质疑。很多人等着挑事儿。
挑事儿和挑事儿不同。有的是完全敌对,有的是为了比如男人的面子,有的缓过劲儿又受到谁撺掇、在一定范围内挑事、为自己争取利益。
俞悦被再多的人看着,依旧优雅的坐着,气势有咸晏、咸清帮她挡着。
庄上弦特不高兴,大家这么看着寡人的月牙,想死么?冷硬的下令、隐隐的骄傲:“她是飞凤将军。”
俞悦两眼望天,因为住在飞凤楼么?
老将老不死的没完:“她为什么封为将?”
虽然没明说,但语调姿态就引人遐想:难道是长得美?那什么?
庄上弦特*、霸道,如果喜欢一个美人就封将,这让别的冲锋陷阵英勇杀敌的将士情何以堪?一些人以为抓住这把柄,亢奋,雄起。
咸晏随手捞一块抹布给妹子:“飞一个给他们瞧!”作死的东西!他们什么时候有英勇杀敌?
俞悦把抹布卷手上,飞过去给老不死两巴掌,响声未落她已回来坐好。
庄上弦更怒,挥手将一个最猥琐的校尉扔出去:“捶杀!”
外面亲兵像捡了肉骨头兴奋的拖走,这些人很奇怪,作死的时候很不怕死,为何独独怕殷商国呢?因为他娘太贱!
老将回过神,其他人回过神,心想娘亲说得对,花越美越是毒。
贾鹏、贾鹞、庄太弦等年轻的庄家军小将冷笑,有些人骨头痒,隔一阵不挠就不行;以为主公和他们一样蠢,挑的事儿没水平。
庄上弦看他们心情不错、也不急,让传令兵来。
传令兵恭敬回禀:“殷商国百里璋将军率兵五万到瓜州,前军两万奔袭赤峰城而来!”
白虎堂气氛回归。怕死的再次怕死,脑子里转着一堆主意。
五万兵马不算太多,但有些人输几次、跑几次,习惯了,再说庄上弦会怎么做?上十万人迎战还是五万?十万人盔甲兵器还不到位,钱大贪了钱很多东西不顶用,所以要跑。五万对五万谁都没信心,这时候又不能退,扰乱军心。
庄上弦没吭声,俞悦安静的看着一个个表情精彩,越看越有意思。
越不吭声气氛压抑,有些人脑子越乱,几乎能崩溃。
其实不全怪他们,整个罗宋国都需要重树信心,所以这一仗必须赢,还要赢得漂亮。
有人看中这点,想抢这机会。反败为胜扭转战机最能扬名立万。庄上弦更需要此战为庄家军为他自己立威,所以他会操心,别人只管打就行。就算败了,是庄上弦指挥不当、没能耐。还能借此坑他一把。
俞悦穿越一些人表情和眼睛能看到他们精彩银荡的内心。这种人都不怕代价大。
庄上弦很不高兴,月牙看谁看这么认真,谁能有他好看?
俞悦看庄家战神,他最好看。
庄上弦圆满了,摆好姿势,冷然喝问:“谁愿迎战?”
唰唰唰稀里铿锵两边站出一片,小将们热血沸腾温度直线上升,白虎堂内形成一股风暴,压得那些怕死鬼喘不过气。宁辰等庄家军旧部也站出来,战意在胸中激荡,盯着主公目光灼热,穿过他看到庄家各位前辈,大家再上战场!
坐着没动的惶然,庄上弦会不会怪他们胆小?再想站起来也没有年轻人的气势。
庄上弦这回很快,星眸扫过诸位,犀利的锁定月牙:“咸清!”
咸清上前,其他人让路。看着他后背,像看到一座丰碑,肃然起敬。
庄上弦站起来,下令:“命尔为征西将军,率兵三万,迎击商敌!将他们全部留下,尔能做到否?”
咸清正气凛然,喊声如誓:“末将能!”
庄上弦喊下一个:“宁辰!”
宁辰上前,其他人让路。看着他眼神都挺复杂。
庄上弦让宁辰通敌这事儿不扯了,钱大让宁辰断后,以为他必死无疑,他活着回来了!他四十出头,两鬓斑白,满脸风霜,眼神坚韧,红了眼眶。很多人红了眼眶,宁辰好像罗宋国,更像庄家军,他不死、不垮,跪在那里是铁骨铮铮。
宁辰按说是败军之将,虽然虽败犹荣,但庄家军的纪律,如铁:“末将在!大梁城失守,末将无能!末将来投奔主公,百里璋一直追在后边。”
庄上弦冷酷应道:“大梁城一事情有可原,寡人给你机会戴罪立功。你敢迎击百里璋否?”
宁辰拍着胸口喊:“末将必杀之!”
庄上弦问:“你欲如何杀之?”
宁辰抬头盯着主公:“末将意欲正面一战,将其碾压!”
庄上弦凛然下令:“贾鹏、贾鹞,率精兵三千,助宁辰一臂之力!”
宁辰领军令,哽咽。贾鹏、贾鹞激动的领命退下。
挺不小的事儿,这样算结束了,调兵遣将是结束了。不少人遗憾,想想又能理解。
咸清的气势可以说三军第一,太标准的军人、大将了,他自己又带来两千高手,首战舍他其谁!
宁辰是庄家军老将,虽然吃了败仗,但知耻后勇;这几个月将地形等摸清,和殷商国又交过手,用他最稳妥。另外,他带来的镇南军还有二三万,这些基本成建制的老兵,不是原钱大手下逃兵能比,邯郸来的新兵也不能比、他们尚欠点火候。
那些想法多的特不爽。知道庄上弦任人唯亲,看不起他们这些原、大梁城守军。按说他们是老人、老资格,庄上弦算空降,宁辰外来的。谁对大梁城有他们熟悉?谁该打第一仗,重振大梁城声威?
反正就算他们难当重任,他们坐在这儿,不得好好商议商议?
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庄上弦总是爱独裁,他们就这么没用、没存在感?
老将老不死出声刷存在感、一副道貌岸然:“宁将军麾下多少人马,能将百里璋碾压?”人多说明在大梁城北门也没好好打,先带过,“百里璋是殷商国名将之一,战功彪炳。”
俞悦笑出声。
不少人跟着美人笑,有的笑宁辰口气大,凭什么将百里璋碾压。
转瞬大家都明白,百里璋战功彪炳,战功从哪儿来的?自己被人家战功了,老不死这么骄傲和自豪,他想上天么?
老将脸被扇红了看不出,反正他说百里璋是提醒大家,不是咱太弱,是人家太强。年轻人不要轻狂,吃了亏才知道老人言重要。他再说别的:“瓜州到大梁城路途通畅,两日内可驰援,没准殷商国就是故意设局。”
俞悦了然,殷商国显然谨慎,又锐意进取。大梁城有二十万殷商国大军,百里璋率五万开疆拓土,背后随时能得到大梁城支援。时间久,大梁城就彻底成殷商国的。
庄上弦下令:“庄太弦,率五千人掠阵。”
庄太弦忙上前领命。他的目的除了掠阵,主要是上真正的战场看宁辰怎么打的。
庄上弦继续下令:“危楼,明日即可命前锋去梁县。”
危楼领命。平梁敢死军四万,绕大梁城去梁县,正好能干扰大梁城。
其他人都听懂,没让敢死军去梁县送死亦或抢风头,先让他们耗着,不是没意义,战功又不大。
战功不大总归是有。几道军令还没别人的事儿,有人急,当兵的不打仗、没军功,那混什么?事情不少,寻也得寻出事儿。
一个校尉三十多岁颇有些清纯,在军中到这年纪还能像棵青葱,不容易。看着也不是窝囊废,而是清流,清清的从眼前流过:“战马怎么办?”
庄上弦应道:“买。”
干净,利落,像银子在滚滚的河水流着,应该是冰水在银子上流过。
※※※
清纯校尉有好多话没讲完:“殷商国兵精粮足,兵强马壮。尼罗尔国的尼熵马和貅尔马都是世上最好的战马。有好的战马,战斗力翻倍,灵活度翻倍。我们因为战马吃了不少亏。沄州的马很不错,亓家最好的马能媲美尼熵马。”
男人爱马,像女人爱珠宝。清流说起战马痴迷的像初恋。
其他人看着他也像初恋。主公已经说买,他这样子不怕有损清流形象?
清流只是说实话。人家骑着宝马一加一,你一个土鳖还在地上爬,怎么和人打?人家从大梁城到瓜州两天驰援,你两天两条腿能走到哪儿?
说起来都是泪。为何打败仗?装备差是硬伤。
其实智商才是最硬伤。有诗为证,以前庄家军不是照样能打赢?
不要老提以前,过去已经随风逝,昨日譬如昨日死。
老将老不死抓紧现在,问:“主公准备买多少?北军三十万人,至少需要五万匹马。”
不可能一人一匹。以前北军是有一些。但庄家军一些精锐,得一人配两匹马。五万一点不谦虚。老将老经验没错。
其中一件事。北军都归庄家军了,以前的马肯定也归庄家军,现在能用先用上。以前的将校觉得,俺人可以归主公,但俺的马不行,没马没资本没地位。转念一想,主公拿走,买来的马分给他们,也不错。这事儿说的早,马还没买呢。
庄上弦大气:“三万。”
老将、清流、一些人心思多,开始盘算,他们能弄到多少。有些人寻思,庄上弦得拿出多少银子,这事儿暂时别提,又没叫他们掏钱。
骑都尉薛汉,身高七尺,匆匆进白虎堂,见庄上弦喊:“出大事了!”
很多人一齐点头,可不是出大事了,薛都尉来晚了。
俞悦摸摸肚子,这快晡时了,薛都尉是来蹭饭,还是吃饱喝足来的?身上有酒味。
庄上弦气息更冷了,眼神如剑,你们谁敢饿着月牙,五十军棍!
薛汉严肃认真的,大家都严肃嗨起来,别一副三天没吃饭的样子,这不是庄家军该有的样子:“滕州滕家,少主滕翀!专门来给咱送藤甲!没想到在城里被人陷害,被巡逻兵打一百军棍,重伤,他的人也被杀了!”
贾鹏第一个嗨起来,包子脸单眼皮有喜感:“谁干的?”
贾鹞特酷的鄙视他,问不到重点:“藤甲在哪儿?”
咸晏一身匪气发作,掺一脚:“既然巡逻兵打的,那就一定有罪。巡逻兵咱回头再处理。”
其他人听着,怎么都好有道理的样子,确定不是起哄?问谁干是顺着薛汉,问藤甲是抓住重点,说巡逻兵这是态度。究竟什么态度?
很多将校关心藤甲。藤甲是不如皮甲等,但现在能送来就不错。
清流校尉问:“准备送多少?滕家觉悟真高。主公,咱不能白占便宜、太亏待滕家。这事儿也得慎重处理。”
不少人看着清流像初恋,做的都是清纯美梦。
俞悦突然觉得有意思,清流说什么依旧是很清的样子,人才,要善于发现人才。
庄上弦怒,月牙又对别人感兴趣:“谁看见藤甲,送来再说。”
薛汉真搞不懂了,大家说的话能听懂,连起来意思混乱。他决定强调一下:“主公!滕翀被无故打成重伤,他不愿给咱送藤甲了。”
俞悦怒喝:“你耳朵聋吗?主公说了送来再说,没送来还说什么?”
薛汉怒!看见美人更怒:“你怎么在白虎堂?你是谁?”
俞悦扶额,还以为认出来了。这货是来做什么,有种鸡同鸭讲的错乱。
其实不怪薛汉一个,是大家共同制造的。
薛汉非要讲清楚,又不讲滕家,改讲美人:“女人都是祸水!应该送去做营妓!滕翀便是被一贱女人所诬,误了藤甲,误了庄家军大事!死不足惜,就该做营妓赎罪!”
庄上弦、咸晏、咸清、管士腾气势同时爆发,薛汉飞出白虎堂。
庄上弦站起来下令:“任何打着庄家军名义,实则包藏祸心,夷族!将他救醒再棍责三百!”
俞悦也发现,庄家军的名义似乎特好使,什么时候都能拿出来用。反正不用白不用,玩坏了他们正高兴。
外面亲兵特激动,薛汉快咽气了,三百军棍就没了。赶紧抬着送医堂,花点代价将他弄醒也值得。这人也是作死,在主公面前嚣张。
老将老不死忙喊:“主公三思!薛都尉是性急了,但他舅父是常山郡太守,藤甲之事现在应该慎重处理。征战在即,若是没有盔甲,将造成多少无谓的伤亡。再说,军中粮草有限,朝廷户部,到时还得仰赖常山郡。”
这是经验,杀薛汉一家,得罪常山郡太守,以后会变得无路可走。
庄上弦年轻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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