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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开什么玩笑?”她立刻提高了音量,“这是国家德比,而且还是在伯纳乌主场。这三个赛季,皇马只赢了巴萨一次,唯一那次就是靠克里斯蒂亚诺在国王杯决赛加时阶段的头球绝杀……除此之外非负既平,其中还包括耻辱的5:0大屠杀……你说这场输了严重吗?”
伊格纳西奥举手投降:“当我没说。”
她却忽生感慨,继续说了下去:“别说是德比,不管什么时候,他都非常讨厌输。”
他饶有兴趣地追问:“比如?”
“他小的时候,每次一输球就大哭大闹……到了现在,这种性格也没改变多少。热身赛,对阵弱旅,他都像对待世界杯决赛一样认真……就算是和朋友打网球,玩游戏,又或者在家里和我比赛游泳,他都憋足了劲非赢不可,一旦输了就很不高兴……反正,只要涉及胜负,他就执着得像个刺头。”
“听起来很像他。的确和小孩儿一样单纯。”
“总之,他现在的心情一定糟透了。”她苦恼地说,又瞪了他一眼,“今天我一定得给他打个电话,你要是阻止我,我跟你同归于尽,你也别指望有人演你的歌剧了。”
他无所谓地笑了笑,又问:“那么,在这场比赛之后呢?皇马再也没赢过巴萨?他也再也没拿过金球奖?他永远是一个陪衬梅西的第二?”
“怎么可能?他可是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四月的国家德比,他就打入了制胜球,还作出了令诺坎普安静的庆祝动作,然后帮助皇马夺得西甲联赛冠军。”她如数家珍地开始述说,“虽然欧洲杯,欧冠半决赛上他都在点球大战中被淘汰,金球奖也给了创造了年度91球记录的梅西……但从这一年起,他就开始追回了属于他的荣誉。2013年,他——”
“够了,够了。”他做了个制止的手势,“我想起来了,你好像写过这个部分。”
她顿时一阵恼怒:“你能不能至少假装对偷看别人的日记有点不好意思?”
他气定神闲,充耳不闻:“总之,即使时间回溯了一次,他的人生轨迹也会像什么都没改变过那样,按老路走下去,对吧?唯一的区别是,在颁奖典礼上为他流泪的不再会是那位俄罗斯美女,而会是你……不过,他的女朋友是伊莉娜·莎伊克还是安娜丽塔·曼加诺,对他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影响和改变。”
她不悦地皱眉:“他没有我,当然是能够快乐的,但他有了我也不会不快乐,甚至可以更好。”
“他可以没有你,你不可以没有他。”
“那又怎么样?我想要他,我也得到了他——对我来说这是唯一重要的事。”
“很好的心态。”他说,“不过……你真的有你相信的那么强大吗?你确定你能真正占有他?”
她一怔。“你想说什么?”
“他是易逝的人类,但作为绝对的美的载体,他却是一种亘古长存般坚固的,屹立不倒的存在,本身就已自足圆满,独立于所有尘世规则之外。”
他的话音具有某种诱导性,她不由恍惚了起来。“是的。”
“可是你呢?你是什么?”
她如遭雷击,喃喃自问:“我是什么?”
“你只是个没有实质的幽灵,一旦失去美的依靠,就消散无形。”他低沉的声音继续牵引着她,“你相信你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用自己的手抓住美,抓住永恒。可实际上,你彻底受自然,受更高于自然的大能的摆布,你个人的意志丝毫无以抵抗它们。所以上次,你完全未能触及美,就已因病而死。”
“……但这次我得到了恩惠。”
“神兴之所至给予的恩惠和施舍。”他补充,“有多少力量?有多稳固可靠?她会一直眷顾你吗?如果不,你这个违背了自然规律的巨大纰漏……又会面对什么的结果?”
她本能地将手伸向项链的位置,毫不意外地什么也没摸到。
积压的恐慌令她手脚颤抖,她勉强镇定下来,坚决地宣称:“我用不着想那么多。我有了新的生命,克里斯蒂亚诺也属于我,这都是实实在在的。”
“那么为什么丢失那条项链,会令你如此恐惧?”他一针见血,“你的整个存在,你的所有意义,或许只是大自然和神祗之间的一个游戏……所有生命个体怀着生存痛苦出生,然后走向注定的死亡,价值只有虚无,可是你甚至连虚无都不如,只是荒谬。”
她脸上骤然失去了血色。她想抗拒,她想否认,但她经久撕扯的内心却在附和着他的每一句话。
她拒绝着外界,以铜墙铁壁坚守自我,宁肯怪诞孤僻勿要凡庸平常,固执地追求绝对的个别性与独立性,岂不本就是为了抗争虚无的恐惧,以免自身脆弱的存在溶解于大道自然中?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她终于问,“我的项链……?”
他不回答,而以神秘而悠远的语调作结说:“转瞬即逝的荒谬,在绝对的永恒之美面前,又怎么可能强大呢?除非荒谬能带着美一起灭亡。”
比赛在这时结束了。
她茫然注视着克里斯蒂亚诺离场时不甘、懊丧的面容,彻底失神,仿佛正在虚空中遥望对岸的实景。
“再怎么回避,这种绝境也迟早会降临,安娜。”他按住了她的肩膀,“现在,我令你暂时离开他,你也可以清醒地,仔细地想清楚了……晚安。”
她的目光转向了那幅《十字架上的耶稣》。
深渊般无边无际的黑色空间里,十字架上崇高的耶稣被圣光所照耀,作为无限黑暗中的一束炽烈的光明,辽远神秘,摄人心魄。
“美是什么?”她困惑地问出声。
伊格纳西奥在卧室门口停下了脚步。
“你问我的话,我会说,美即地狱。”
美即地狱。
她的身体冰凉,灵魂颤栗。
……
克里斯蒂亚诺很想睡觉。
等太阳升起,一切就又会重新开始了。而且,他虽然拥有整个足坛最强悍的体质,但最近每周双赛没有轮休的强度,也同样需要好好休息才能应付。
可是他翻来覆去了很久,只觉身上好像长了刺一样,怎么都睡不着觉。
于是,他只好唉声叹气地下床,又进室内浴池泡了个冷水澡。
冰冷的水刺激得他全身毛孔收缩,却没起到镇静的效果,反而令他更清醒地品味着所有的挫败、烦恼、愁苦。
他烦躁地沉入了水里,安静地潜伏着,把自己与外部世界彻底隔绝。
他很想赢,也只想赢,但他偏偏又输了,输给巴塞罗那,输给梅西,甚至还输给了自己——他今天踢得像狗屎一样,还错过了那么多好机会,简直比那次5:0还糟糕。
输,已经足够让他恼恨得想杀人了,可竟还不是全部。
安娜已经离开了很长一段时间——好吧,严格来说并不算很长,但正常情况下,她几乎一分钟也不愿意离开他身边,可是这回,她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去了意大利。最不可理喻的是,她甚至一次也没联系过他。
比赛之前,克里斯蒂亚诺本以为,她会打个电话为他鼓劲,因为过去每次无法在现场支持他时,她都会那么做。
但是这次,她没有。
他的愤恨立即又升级了,发泄的对象却远在天边。他想把失意宣泄在球场上,结果反而又遭受了更严重的打击。
饶是如此,德比结束后,他却仍习惯性地认为他将会听到她的温言软语——在他心情跌落到谷底的时候,她永远都会不遗余力地给他最好的安慰,从他们最初相识起就是这样,从没有一次例外。
他甚至还计划好了,一旦她打过来,他该用怎样的冷言冷语来报复她对他的伤害,并且为这样的想象而畅快不已。
然而,他最后连一条短信也没等到。
自作多情。
克里斯蒂亚诺漠然起身,冰冷的水珠与空气接触,体表立即泛起一层鸡皮疙瘩。他没有擦拭,就这样光裸着身子,赤脚一步步走到镜子前。
他曾经瘦弱单薄,像根细长的豆芽菜,但他最终用强硬的意志、日复一日的苦练,雕琢出了一具刚劲有力的肉体。没有发胶,他湿漉漉的深色头发恢复了天生的鬈曲,清秀的面貌仍保有少年的稚嫩无辜。
这正是她所迷恋的样子吧?
他还记得,那一回德比惨败后,她是如何亲吻他,抚摸他,然后骑在他身上忘情地呻`吟……如果她今天在他身边,大概也会是如此了。
在她离开以前,他好几次拒绝了她的求欢,她那种抚慰宠物的耐心或许也已经为此而被耗尽了。
“你只是个漂亮的傻瓜。”他自嘲地笑道,总算用毛巾擦干身体,穿回衣服。
他还是睡不着,就坐在昏暗的客厅里发呆。
安娜丽塔那张侧面头像就挂在他的面前,他盯着它,不由留恋起了那些甜蜜的点滴,心里酸酸涩涩。
她对他那么好,难道真的只是贪图他的身体么?
如果她爱他,为什么又完全不能信任他,总是神神秘秘?她为什么非离开不可?为什么她什么也不肯告诉他?
临走前,她对他发了那样的誓言,结果到了现在,她什么也没做。
他搞不懂她,永远都是这样。
越想越是憋闷,克里斯蒂亚诺顺手从桌上取了个瓶盖,百无聊赖地开始练颠球。
瓶盖太轻,形状也不规则,难度也非颠足球可比,不过这对c·罗纳尔多来说不是问题。他两脚`交替,不断踢起瓶盖,不时施展花式,而瓶盖始终稳稳地处于他的掌控范围,如果有人旁观,必定忍不住鼓掌叫好。
突然,他的动作出现了意外失误,瓶盖远远地飞到了一边,在地上滚了两圈,最后躺倒。
克里斯蒂亚诺呆呆地看着它,压抑的苦闷忽然像断了弦一样爆发。
他没用到连踢个瓶盖都踢不好,难怪他今天会输球。
他抿紧嘴唇,喉咙泛酸,泪水湿润了他的眼睛。
他并不愿意哭。他竭尽全力地克制呜咽,逼回眼泪,可是滚烫的热泪还是一滴滴流了下来,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地奔涌而出。
在黑暗中,他断断续续地抽噎着,不由自主地取出手机,泪眼朦胧地盯着屏幕,盼望它能响起来。然而,四周回响的始终只有他的哭泣声。
他带着哭腔斥骂说:“去死……”
这时,有只小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怔住,发觉小克里斯蒂亚诺正在他身后好奇地看着他。
“爸爸?”小克里斯蒂亚诺眨巴着巧克力色的大眼睛,“哭?”
他的心融化了,立即擦干脸上的泪痕,把儿子抱到怀里。
“这么晚了,你不该起来。”他轻斥说,“睡觉。”
小克里斯蒂亚诺抓住他的衣领,嚅嚅地发声:“一起睡。”
他顿住,对儿子温和地一笑:“好啊。”
他正要将小克里斯蒂亚诺抱到自己的房间时,忽而僵住。
“妈妈?”小克里斯蒂亚诺用询问的目光说。
他沉默了一会儿,不悦地冷哼说:“你没有妈妈,从来都没有。”
不料此言一出,小克里斯蒂亚诺竟皱起细眉,嘟着小嘴,一副无比委屈的样子。
他连忙宽慰说:“嘿,克里斯蒂亚诺,你虽然没有妈妈,但你有爸爸,一个超级棒的爸爸,这也很好。”
小克里斯蒂亚诺不高兴地用力摇头。“安娜。”
他霎时气恼怒不已:“我都说了,她不是你妈妈!而且你该忘了她了,因为从今天开始,我跟她断绝关系!”
小克里斯蒂亚诺看上去更不开心了。“安娜。妈妈。”
他只得无奈地翻白眼。“她到底对你做过什么?”
然而他明白,他也没什么资格责怪小克里斯蒂亚诺——他刚刚的气话再不留余地,也并不含任何真正的决意。他的心中仍然抱有期待。
因此,他顺势拿起手机,出神地看着屏幕,目光渐渐变得殷切。小克里斯蒂亚诺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贴在他的身边一起盯着,等待铃声响起。
还是没有电话。
克里斯蒂亚诺一下子又恼火了,对着屏幕咬牙切齿地说:“安娜丽塔·曼加诺,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十秒之内你再不打来,我们就立刻分手!
十,九,八,七,六……”
数到这,他懊恼地放慢了一倍的速度。“五,四,三,二,一。”
没有动静。
他气急败坏:“不打就不打!永远也别打来!”
然后,他立刻写了一条简短的短信:“我们分手。从今以后,你永远也别再来找我。”
正想发送时,他的怒气却冷却了,手指徘徊在按键上,怎么也点不下去。
小克里斯蒂亚诺恰好在这时怯怯地拉了拉他的手。“安娜?”
他顺势放下了手机,对儿子摊手:“瞧,不是我要和她分手,是她不要我们。这次她连圣诞节也不会回来跟我们一起过了。”
小克里斯蒂亚诺却只留意到那个令他兴奋的词,眼前一亮:“圣诞节。”
“是的,圣诞节。”他有气无力地对儿子笑了笑,“到时候,我们一起回马德拉。”
小克里斯蒂亚诺又歪了歪头:“安娜?”
他撇了撇嘴,低头存好短信草稿:“看在克里斯蒂亚诺的份上,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到了圣诞节你还没准备好一个完美的道歉……永别!”
小克里斯蒂亚诺懵懂地眨眨眼。
……
十二月二十四日,克里斯蒂亚诺和所有亲密的家人朋友齐齐回到了马德拉岛的家宅中,携手布置圣诞树。
“你怎么了,克里斯?那么阴沉?”里奇问他,“因为女朋友来不了?”
“她不是我女朋友了。”他粗暴地往圣诞树上挂了个铃铛,“我们分手了。”
里奇讶异地睁大了眼睛:“什么?真的?为什么?”
“啊……说来话长。她去意大利之前,为了某些很难解释的原因,我们吵了一架,而她走了以后,她一次也没联络我!我说过,如果她到了圣诞节还不打电话给我的话,我就和她分手。”
“呃,就是这样?”里奇尝试消化了一下,“等等,你冷静一点……记者都拍到她天天在排练,也许她只是太忙了。”
“狗屁!忙到那么长时间一个电话都没空打?除非她不在乎我!”克里斯蒂亚诺怒道,“既然是这样,我一定要和她分手!”
里奇听出了他话中隐藏的信息:“这么说……你们还没有真的分手,是吗?你只是在自己发脾气而已。”
“不,这不是玩笑!我连分手短信都写好了。”
里奇笑了起来:“你真的会发吗?”
“当然!”
“那你还等什么?”
克里斯蒂亚诺扁扁嘴,拿出手机,咕哝说:“的确是时候了……”
里奇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克里斯蒂亚诺在他越发戏谑的目光下尴尬地停顿了一会儿,但赌气的念头再怎么作祟,他最后也还是没能把短信发出去。
“不,不对。”他好像忽然想到了一个关键的点,“我说的是圣诞节……但今天是平安夜。”
里奇忍住笑,配合地点点头:“没错,要分手也该等到明天。”
克里斯蒂亚诺扭头不语,心中暗自连声咒骂着安娜丽塔。
……
第二天,圣诞大餐吃完了,家庭气氛温馨和谐,唯独克里斯蒂亚诺乌云盖顶。
小克里斯蒂亚诺正在他周围无忧无虑地玩闹。他坐在沙发上,盯着毫无动静的手机,脸色越来越难看。
“准备等到凌晨十二点,圣诞节过了再宣布分手?”里奇笑问。
“不,现在,立刻。”他气冲冲地说,翻出了短信存稿箱。
然而,和前几回一次,一到要发送的关键时刻,他就下不了手了。
里奇在一边交叉着双手,一脸看戏的表情。他抓狂极了,发也不是,不发也不是。
小克里斯蒂亚诺看到这熟悉的场景,适时地放下玩具,迈动笨拙的脚步来到了他的身边。
“安娜?”小克里斯蒂亚诺又问,“妈妈?”
见此,他眼睛一转,故意说:“她不是你妈妈。我们已经分手了,你再也不会见到她了。”
小克里斯蒂亚诺果然一下子哭丧着脸,好像马上就会哭出来似的。“不。”
他露出一副苦恼的样子,把儿子拉到怀里:“不?”
“不。”小克里斯蒂亚诺坚决地点头。
“好吧,拿你没办法……那我再给她一次机会。新年。”
里奇滑稽地摇了摇头,小克里斯蒂亚诺似懂非懂,喜笑颜开。
……
室外,新年的璀璨烟火在马德拉的夜空中灿烂绽放,闪烁的火光不断掠过克里斯蒂亚诺阴沉的面孔。
里奇探问道:“她还没打来?”
“没有。”他愠怒地说。
“嗯……连新年祝福都没有,的确是有点过分。”里奇煞有其事地点点头,“你是该和她分手了。”
克里斯蒂亚诺当即气恼地取出了手机。
但最终,不出所料,他还是按不下发送键。
见状,里奇拍了拍他的肩膀:“承认吧,克里斯,你舍不得和她分手。既然是这样,你该主动打给她,和她好好聊聊,别再这样别扭下去了。”
“开什么玩笑?为什么是我主动打给她?做错事的那个人又不是我!”他恼羞成怒,“还有,谁说我舍不得和她分手?是我儿子不舍得她!是不是这样,克里斯蒂亚诺?”
小克里斯蒂亚诺正在看烟火,听到父亲的问题,回头看了他一眼,茫然地挠了挠头。
“好吧,好吧。”里奇忍俊不禁,“那么,这次你要不要看在他的份上,再选个日子给你女朋友一次机会?”
克里斯蒂亚诺竟真的低头沉思了起来。
想了一会儿,他嘟囔说:“一月二十一号。”
“一月二十一号?”里奇疑惑地重复了一遍,“那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我们邂逅两周年纪念。”他闷闷地回答,“去年那个时候,她亲手剪了好几盏示爱的镂空纸灯,在晚上偷偷把它们拿出来点亮,那些肉麻的图案就映满了整个屋子……她说下一年会给我更有趣的惊喜。”
说到这,他不满地哼了一声:“如果那天她还是没有行动,我绝对不会再给她机会了。”
“不不不。二月五号,你还可以再给她一次机会。”
他怔了怔:“我的生日?”
“是的,你的生日。就算那天过去了,也没关系,因为接下来就是情人节……总之,节日一个接一个,说明你永远不需要和她分手。”
克里斯蒂亚诺总算领悟了他的调侃,羞恼地挥了挥手:“去你的!一月二十一号!那就是她最后的机会!”
里奇笑而不语。
……
一月二十一号,周六,里奇到了克里斯蒂亚诺家里做客。
在室外陪他打了一会儿羽毛球,里奇中途叫停,放下了拍子,坐到藤椅上休息。
“到此为止吧。”
克里斯蒂亚诺愣住,不满地抱怨:“胜负都没分出来。”
“我输了。”里奇说,“你火气那么大,我应付不了。”
“什么跟什么?”克里斯蒂亚诺追到他身边,企图把他拉起来继续,“打完这局再说。”
里奇摆了摆手,揶揄地问道:“你今天和女朋友分手了吗?”
他僵了僵,干笑起来。“哈,你提醒了我。”
紧接着,克里斯蒂亚诺拿起桌上的手机,再次重复了那纠结的轮回,手指与发送键之间僵持不下。
“怎么样?是不是决定等到生日再说?”
“瞎扯!”克里斯蒂亚诺当即否认,“只是……我觉得,用短信分手,太轻率了。”
“是吗?但据我说知,你就是这样甩掉内蕾达的。”
“那不一样。”他辩称,“她比内蕾达更可恶一百倍,所以,所以……”
里奇看不下去了,好笑地说:“克里斯,你就直接打个电话告诉她,你很想念她吧,不要和自己过不去了。”
“什么?你脑子进水了!就算我要打电话,也是该告诉她,我有多恨她,然后宣布分手。”
里奇失声大笑,连连点头:“也不坏。我相信她一定听得出,你的想法和你的说法是反的——行了行了,别瞪我,你想念她也好,要分手也好,赶快告诉她吧。你都为这件事烦恼了多久了?”
克里斯蒂亚诺冷哼了一声,终于还是依言拨通了号码,把手机贴到耳边。“我一说要分手,她一定会很害怕,然后拼命地挽留我……不过这次,不管她怎么求我也没用了。”
里奇忍笑点头:“是的,是的,你已经铁了心要结束这段关系了。”
克里斯蒂亚诺一副傲慢的表情,心里却渐渐忐忑了起来——他真的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和她说话了。他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
然而,不一会儿,他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里奇正对他的反应困惑不解,耳边就突然响起了他的连环咆哮。
“她挂我的电话?她挂我的电话!她挂我的电话!”
里奇慌忙企图安抚他:“克里斯,冷静,冷静——”
克里斯蒂亚诺这下却已彻底暴怒了,对着手机大声咒骂:“狗屎!安娜丽塔·曼加诺,你这次就算送来全世界的玫瑰花,说一万句甜言蜜语,再跪到大街上求我,也别指望我原谅你!你他妈的就是个无耻的骗子——”
他突然词穷了,只得发泄地怒吼了一声:“啊啊啊啊——!真见鬼!”
里奇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等他看起来似乎平静了些,才小心翼翼地问:“她不肯听你的电话?”
“是的!”
“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
“那样的话……”里奇迟疑了一会儿,“其实你可以亲自去意大利找她问个清楚。反正你有私人飞机,来回很快。”
克里斯蒂亚诺马上又爆发了:“什么?!错的又不是我,我却要去飞意大利讨好她?她以为她是谁?!”
里奇放弃。“我什么也没说。”
克里斯蒂亚诺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自言自语道:“她以为她是谁……?我一开口,多少女人抢着做我的女朋友?我干嘛要在乎她?”
“但是……你的心情还是很坏。”
克里斯蒂亚诺气呼呼地别过头,一言不发。
然后,他冷不防地要求道:“跟我去巴黎,明天早上就回来。”
“哈?”里奇反应不过来,“去干什么?”
“玩。”他简短地回答,“你不要去的话,我自己去。”
“好吧,我陪你去……如果这能让你心情好起来的话。”
“非常好。”
作者有话要说:正在快进拉进度的我……本来不想隔好几天更,不过感觉各种玄学太赶客,于是我合并了两章,坚决要把世界第一可爱的罗美人拖出来拉人气留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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