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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消耗。但他们不敢助他,不同的内力进入公主体内极有可能会引起蛊虫的躁动,救人不成反会害死人。
情焰蛊和春染蛊这两种东西他们仅仅听说是上古传下来的两种情蛊,名字听起来很好听,却实在是凶残成性的东西。他们甫一醒来的时候,正听见的是公主举着手对上官闲说看见了吧这叫情焰蛊,他们一时间连反应都忘了,只觉耳边雷声隐隐眼前闪电裂空,天塌地陷也不过如此了。
公主殿下在他们眼中,一贯是个极生动的人,笑起来很爽朗,怒起来很要命,随和起来是真随和,胡搅蛮缠起来整个一公主病重症患者,天真起来又似三岁孩童,狠辣起来却是帝王也不如。这样一个比天下任何女子都精彩的人,命运……他们说不清是该敬佩公主的强大和坚韧,还是该心疼她的强大和坚韧。
上官陌一只手攒在苏浅额间注入内力,另一只手手指抚在她唇角,感受着她念叨他名字时嘴角的轻颤,其实也不知是她的嘴角在颤还是他的手指在抖。他未说过一句话。起初是喉间似压了千座山泽出不得声。到后来心绪渐定,却是平静得很。他已同她说过太多的话,表过太多次心意,此时无须再多言。
楚飞出去探了一回天气,回来说已经风收雨霁,天上有冷月,有寥落星辰。
上官陌收回指间内力光华,横抱起苏浅往墓外走去。月隐月魄楚飞三人默默地跟上。随着石门落下,轩王的葬礼算是彻底结束。这一场风波从乾州带回云都,应该也快要结束了。
外面果如楚飞所说,早已风收雨霁。天上一枚冷月说不出的凄清,却是很亮堂,清清楚楚映照着地上的狼藉。光闪闪的是水泽,黑黝黝的是乱石,成人粗的树木连根拔起横七竖八躺在山间。
这一场人为的灾祸,令人愤怒,令人唏嘘。
背离侧陵不远,祭天祈风雨的法坛前,漆黑的天幕下白衣的身影如同破晓之孤月,不是杨柳岸晓风残月般凄清柔美,却是天地间唯我独尊的孤傲冷艳。这是冥国的少皇,上官皓月。
雨织如瀑,自九天倾泻而下,到了身前却自动规避,斜斜躲了开去。
法坛四周的地上堆满了死尸,显然,上官皓月能站到在这里,经历了一场殊死搏斗。
冥族到了这一代能人辈出,居然有人练成了这逆改天象的逆天之术。惊异之余,倒也坦然。
那种东西他自八岁时便研究了个透彻。只是这等害人之术,他一直不屑习之。既然他能参透,有别人能参透就不足为奇。毕竟天赋异禀这种事不见得只他一人。不是还有个上官陌胜他一头么。
只是有一个问题不明。冥族千年来死禁的术,为何在这一代被屡次破禁。他记得五岁时有人将一卷天书般的东西塞给他,就是记载了这等死禁的术。书中还记载有另几种术,皆是逆天害命的死术。给他天书之人是谁他不知道,查到至今也没查出头绪。曾经他怀疑是自己父皇,但当时他父皇大病在床,无法起身,办不成此事。后来他又怀疑大祭司,但彼时大祭司不在族中,没有作案时间。无头公案就到了如今。他用了三年时间将书中之术研习透彻,将书填进灶下做引火用炖了一锅羊肉,大吃了一顿。
他有一次问上官陌见没见过这种书,上官陌答他:“哦,见过。不过我以为那是风月春宫,实在不适宜小孩子看,就拿去点火烤鱼吃了。”他师兄从几岁就开始看春宫的?那时只有六岁吧,居然就认识个风月春宫。
其实书中所记载之术并非全是害人。就如武功,是把双刃剑,德高者习之为救人,心术不正者习之为利己害人。救人害人,只在人心,与武功本身并无关系。昔年蓝后习成此术,据说救天下黎民于水火之中,做的是悲天悯人的大好事。但蓝后大约也觉得此术威力太过巨大,若被心术不正者得去,天下恐将陷于灭顶之灾,所以死禁了此术。
白衣的青年循着记忆,找出破解此术的咒语,书中只有解咒之语,却无结印之法。这却难不倒聪明的青年,只一刻钟,他便想到了方法。指端以内力凝结出白色印伽,辅以咒语向法坛正中的九足鼎凌空飞去。硕大的九足鼎中瞬时焰火冲天,染红数百丈方圆的法坛。
楚渊拎着上官闲来到时,遇见的正是这一幕以洪荒业火破死禁之术的骇人场面。业火似红莲,在泼天大雨的浇灌之下燃得极盛,燃过之处一片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