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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众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虽然他们觉得火长不和他们一起去嘘嘘好像很可惜,但正所谓来日方长,也不差这一天。
于是乎他们那一火人,除了凤云笙,竟然全部都集体组队去嘘嘘,而且嘴里还念叨着要比这要比那的话。
凤云笙摇了摇头,看来男人的爱好是无分国界的,而且竟然还是那样无聊的爱好。
以前她在雁门关的时候,尚且可以用将军的身份来压下去,而且平日里也有专门的厕所,在上厕所的时候至少不会撞上其他人。
而且看他们的架势,很有可能还喜欢互相搓澡,刚才王戚不是还引以为豪地说了他们禁卫营里有一个能同时容纳一百人的澡堂吗(几乎是人贴人的状态下),还说每个士兵每半个月都有一次沐浴的机会。
澡堂你妹,这么奢侈*,竟然在军中设置澡堂,怪不得人人都争破头想进入三大营。
凤云笙看着那一群真性情显露无疑的男人,她只觉得跟这群男人待上一个月,自己真的很可能从此就对男人这种生物断绝了念想。
“哎呀,你头上有虱子。”隔壁火的人对着他们火的人说,语气就像是:你看,有灰机。
“是吗?那就捉走好了。”当事人的语气比发现的人更加淡定,当下就伸手去找,“在这,还是在这?”
“是这。”对方看不过去,一手把他头上的虱子给抓了走,然后“啪呲”一声把虱子捏爆,然后把那被捏爆了的尸体的汁液抹在了身体上,那动作要多自然有多自然。
凤云笙看完了刚才那一幕,她觉得不是可能对男人这种生物断绝念想,而是必然会断绝念想!
见同火的人都离开了,凤云笙本来也打算出去透透气,但因为现在她的嗅觉好像已经习惯了这军帐的味道,所以她只怕自己出去一会再回来时的难受,所以当下便忍住没有出去。
而且她要好好擦一遍自己的床位,甚至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她其实是想把嘴表面那一层石头给切下来的。
“你看,那古月好讲究啊,竟然还要擦床。”
“是啊,而且还擦得那么用力,该不会是有洁癖吧。”
对于这群男人而言,凤云笙这种爱干净的程度,就是他们洁癖的标准,而且对于洁癖,他们是有些反感的。
“我看*不离十,哎哟,和有洁癖的人一起过日子是很惨的,我阿姐就是有洁癖,烦都烦死了。”
“是啊,女人大多数都有洁癖,我看古月那身板,柔柔弱弱的,也挺像个娘们的。”
就因为凤云笙这样简单的擦床行为,便惹来了好些人的注目,没办法,谁叫她现在暂时是第一,自然会引用注目。
虽然凤云笙还不想成为众矢之的,但相比起这基本的干净,她宁愿选择后者。
“你说后天的比试他会怎么样?能不能排到前二十?”
“还前二十,我看能进前两百就不错了。”一个长得魁梧的男人笑道,然后又压低了声音,在他同火的耳边小声道,“你有没有去火三的那地那下注,我告诉你,我买了木易和赫尔提真,我觉得这两个是最有可能赢的。”
“当然有,而且我也是买了他们俩。”他的同火露出我也很聪明的表情。
那些人开始把目光从凤云笙的身上转移,聊起了后天比试的事,而凤云笙依旧在仔细地整理着她的床铺,她自问自己是从没如此认真对待过自己的床。
幸好她的床位是所有床位的第一个,只有左手边有人,这样总算比左右都躺了人要好一些。
“你怎么不和你同火的人一起出去?”
一把不太熟悉的声音传进了凤云笙的耳中,只见站在她面前的是头发垂了下来的赫尔提真。
赫尔提真不仅把头发垂了下来,而且上半身的衣服也半敞着,露出他精壮结识的肌肤。
凤云笙微微抬头看了一眼赫尔提真:“有事?”然后又低下头继续擦拭自己的床铺。
“你这样很难融入他们。”赫尔提真随意地坐在了凤云笙旁边的床位上。
“彼此彼此。”凤云笙淡淡地道。
赫尔提真看着凤云笙:“我很期待后天的对决,我想我们应该能成为朋友。”
赫尔提真这么说,凤云笙倒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他:“赫尔提真,有事不妨直说。”
他昨天还是那样冷淡的对待自己,怎么今天就像转了性一样,说要和自己成为朋友?
见凤云笙这么说,赫尔提真便道:“我赫尔提真一向喜欢和真英雄做朋友。”言下之意,就是对于除了真英雄以外的人就是态度冷淡,不屑一理。
“是么。”凤云笙又继续自己手上的活,“可是我没有内力,不是什么真英雄。”
“你虽然力量不佳,但是论才智、武功都是佼佼者,有勇有谋,这样便是真英雄。”
“多谢夸奖。”凤云笙的语气依旧淡然。
“这不是拍你马屁的话,也不是要你后天手下留情,我赫尔提真是真心想和你交朋友,不知你愿不愿意?”
说着赫尔提真把手伸了出来,做出像要和凤云笙的比握力的姿势,凤云笙知道这是北燕国一种象征兄弟的手势,而并非真的要和你比握力,比如说兄弟两人见面时,就会这样握上一握,就表示打了招呼。
赫尔提真是什么来历,凤云笙昨天就和木易提过让他叫卫承去查,因为昨天那几个人中,最让凤云笙感觉不安的人就是赫尔提真。
他和她一样,不是喜欢群聚的人,但是赫尔提真却主动靠近他们,并和自己一起吃饭。
而她,是有目的才会答应和阿铁木他们一起吃饭的,那是不是意味着,赫尔提真也是一样?
所以昨天她就让卫承去查,但现在她是不知道任何关于赫尔提真的消息。
而现在此人,却提出要和她做朋友。
凤云笙看着赫尔提真伸出来的手,忽然问:“你的手干净吗?”
赫尔提真一怔,原以为对方一直没有给她回应是在考虑是不是自己对她有什么企图,没想到凤云笙是在担心他手干不干净的问题。
看来是真的有很严重的洁癖。
“干净,我没有什么不良嗜好。”赫尔提真说的时候,不忘看着那些用手在各种捣腾的人。
凤云笙微微眯着眼,大有嫌弃怀疑之意,她就不信赫尔连真的手没有撸过。
她思绪刚出,便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有些惊讶,以前她是不会考虑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怎么自己现在一看到是男人的手,就如此的嫌弃了。
这才是第一天啊。
她心下摇了摇头,最后还是和赫尔连真握了手。
她不能被这群男人污染了,不能因为这群男人的各种陋习而一看见男人就反感,她还有爹,还有二哥他们啊。
赫尔提真见凤云笙和自己握了手,便高兴地离开了,不一会儿与她同火的人也都回了来,他们小聊了一会,便听到了敲锣的声音,意思是要熄灯睡觉了。
营中有夜练,夜练回来以后基本上就是洗洗睡了的时间,除了守夜的士兵,其余人除了解决生理问题以外是不能起来乱走,只能乖乖睡觉,由于他们现在还不算是正式的新兵,所以今晚是没有夜练环节,吃完饭以后就聊天,然后直接进入睡眠时间。
要是实在睡不着怎么办呢,实在睡不着也只能在自己的军帐里发呆。
就像凤云笙现在这样。
凤云笙站在自己的床边上,看着睡在自己旁边呈大字型占了自己半个床位的成律虎,她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亏她之前还想着自己左手边只睡了一个人,总比左右夹攻会好一点,而且看睡在自己旁边的是成律虎,虽然对方有脱鞋的差评,但至少没有那滔天的臭味,也没有抠脚什么的不良行为,看上去似乎也干净,便也觉得是万幸。
可没想到,对方的睡相竟然如此差,她刚准备入睡的时候,便发觉有什么“危险”要压向自己,幸好她反应快闪了起来,才不至于被砸中。
她想把他推开,但是一想到对方就算“还算干净”(只是看着不至于有虱子),但也是浑身的汗,而且凤云笙觉得按他们的性格去了厕所后一定是没有洗手的,当下便觉得自己的床被他的手触碰过的部分都肮脏死了,早就没有睡觉的渴望。
于是乎她就站着,然后很自然而然地又想起了凤翰霆他们,她不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
昨天晚上,木易除了告诉凤云笙钩月的事情以外,还有关于凤家的一个消息。
凤家二小姐凤如歌和凤家三小姐凤云笙已经嫁入了南靖王府,身为三妹的凤云笙是正妃,而二姐凤如歌却只是侧妃。
据说当日锣鼓声响彻苍穹,十里红妆浩浩荡荡,来自四面八方有头有面的人都快要挤爆靖王府,就连隐居多年的凤家老太爷也出现了,苏慧的外家也有派人赶来道贺,由皇帝亲自为他们主婚。
人人都说凤云笙和凤如歌是修了几百辈子的福分才能嫁给南靖和为妃,尤其是凤云笙,所有女人的羡慕着她是南靖和正妃的身份。
那个丰神俊逸,让南穆国所有女人为之神往的靖王爷。
据说当天凤翰霆很开心,甚至激动得落下了泪来,据说当时南靖和对两位美娇娘都十分温柔,据说他的温柔一度让在场的未婚少女碎了一地的心……
还有太多的据说,木易都一一的对凤云笙说了出来,资料收集得如此细致,卫承无非是想告诉凤云笙他得诚意。
而凤云笙也承他这个情。
她的确需要关于凤家的一切消息,而且是越细越好,她希望能从这些消息里头得到哪怕是一丝一毫凤翰霆他们的情况。
还有二哥,她一直缺乏玉门关那边的消息,凤凌锦被派到做玉门关做谭忠勇的副将,这本身就是让人担心的事情。
也不知道二哥在玉门关那边过的怎么样,他性格如此直,只怕会吃不少亏。
还有大姐,心念微动间,她将凤君华绣给她的香囊握在了手心上,她之前本来是一直贴身收藏的,但今天她怕比试的时候会伤到它,所以才讲它放到了玄晶里头暂时保管。
她不知道现在凤君华过得怎么样了,虽然知道自己大姐不是普通的闺阁小姐,但是她毕竟是从小就长在深闺,不像自己有上辈子的经验,而她尚且对军中这些男人的种种恶习无法容忍,也不知道凤君华能不能过的习惯。
不过她想有端木珣在,问题应该不大,只是以凤君华那样的傲气,也不知道会不会接受端木珣的帮助。
凤云笙微微垂眸,看着手里的香囊,脸上不禁浮出了柔色。
“火长,你怎么不睡觉,是不是也是被成律虎那小子给弄醒了,咦……”吐鲁浑突然弯起身子,看着站在角落里低头的凤云笙,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火长,你手里的是什么东西?”
凤云笙听到吐鲁浑的声音,立刻把香囊收进怀里:“你怎么也不睡。”
“火长,你可别把话扯开。”吐鲁浑一脸审视地走向凤云笙,“火长,你刚才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东西?”
“没什么。”凤云笙淡淡地道。
“怎么可能没什么,我明明看到那是一个香囊。”吐鲁浑见凤云笙闪烁其词,对凤云笙那香囊越发感到有兴趣,“难道是心上人送的?”
凤云笙白了吐鲁浑一眼:“无聊。”
“哎哟,看来我是猜对了,火长,到底是哪家的姑娘啊,长得好不好看,屁股大不大,我阿母说找女人啊一定要找屁股大的,那才好生养呢……”
“你是想把其他人吵醒吗?”凤云笙冷冷地打断了一脸八卦的吐鲁浑,“是想让那些被你吵醒的同袍打你一顿?”
吐鲁浑当下愣了一愣,似乎明白了什么,当下压低了声音,那说话的声音就像是只有气流的声音:“那我小声点,火长,你有没有牵过人家姑娘的手啊,还是说你已经……”
凤云笙当下厉了他一眼:“吐鲁浑,你以后还想吃上饭吗?”
听到凤云笙这么说,吐鲁浑当下不敢再说什么,立刻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然后乖乖地回到自己的床位上,将成律虎搭在他自己床上的手推回他自己的床上。
被吐鲁浑这一搅,凤云笙便也不敢再拿出香囊来,而且她刚才好像意识到了一件很严重的事。
那就是:做饭。
虽然现在他们只是新兵,但如果训练一开始,那就意味着要与正式军的所有制度一样,当然这火长管饭的制度,也要一并沿袭下来。
她现在是火长,按北燕国人的习惯,火长就是要管起饭的,可想想她自己的手艺,她一个人的饭都做得勉强,要做十个人的分量,而且还是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做好,这实在是很有难度。
凤云笙心下叹了一口气,为什么火长要管饭呢,要领导亲自做饭,这到底是什么逻辑。
不过至少明天一整天的饭还不用凤云笙做,会由专门的火头军去安排他们的伙食,而这些火头军,也是负责百夫长以上的领导们的伙食。
看来她也得尽快弄个百夫长来混一下,这样她就不用做什么火长了。
不过那也得她熬过这个月才行啊。
一个月,至少要做一个月的饭给这群臭男人吃。
凤翰霆他们都没有吃过她亲手做的饭菜。
这真是让她感到无比的心塞。
不过或许有别的办法,比如说买通那些火头军,让他们帮自己做饭。
凤云笙觉得这个办法可以试一试。
不过在此之前,她秉承凡事先试一试的态度,打算先试试自己做饭再说,毕竟才一进来就行贿,被人发现了好像不太好。
于是乎就这样,凤云笙一宿未眠,第二天刚亮的时候,她就十分“友善”的对成律虎说,如果他晚上睡觉不好好管住自己的身体,那就休怪她这个月对他所吃的饭菜无情。
一听到是关于吃的问题,成律虎就连连表示一定会注意自己的睡姿云云,生怕凤云笙会克扣他的伙食。
第二天是很清闲的一天,众人起床后,便跟着王戚了解熟悉军中的制度。
王戚给他们科普了三大营的基本职能知识,并且说明了左飞虎营和右飞虎营的具体区别。
虽然同为飞虎营,待遇也一样,职能也一样,实际上看着也是十分相似的两大营,但实际上还是有侧重点,右飞虎营主要是负责后宫妃嫔的安全,也就是说他们的巡逻区域一般是各个妃子的周围,而左飞虎营则主要负责皇子皇孙们的安全。
不仅是巡逻区域上的不同,对于一些突发情况,比如说发现了宫女*宫闱这种事,一般交由左飞虎营的侍卫去处理,而如果出现失窃等事件,则由右飞虎营派人进行调查。
如今左右飞虎营的风头都比较均衡,若非要计较起来,便是左飞虎营的风头稍微强盛一些,能有这样的平衡,穆项北在其中也是花了不少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