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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防止水灵在夜间空袭,阿达塔克有严格的宵禁和灯火管制措施。所以一到晚上,这里就会陷入黑暗。
不过自从三天前的计划制定以后,有一个地方就成了例外,那就是库伯的帐篷。
凌晨,阿特洛波斯和克罗索悄悄来到帐篷外面,调用模块儿看到在层层黑布的遮挡之下,有一个家伙还在工作。他肯定就是库伯。
“神”于是悄无声息地穿过木扉,经过正在打盹的卫兵身边,像清风一样抚摸了殖民者的战机残骸,然后拨开帐篷的门帘,朝库伯走去。
在帐篷里面,阿特洛波斯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部奇幻电影的世界中。五花八门的炼金器材和原料占据了大部分区域,有些做实验的桌台上还绘有星象、符文以及某种阵法的图案。显然,库伯还是无法超然于他所处的时代。
不过随着离库伯正在埋头苦干的工作台越来越近,“神”还是见到了让他们眼前一亮的东西。
在库伯身后左边的桌子上有许多手稿,阿特洛波斯看到已经装订好的纸张的封皮上写着《库伯博物志》。这应该是这个世界正在诞生的第一本百科全书。
而与之相对的,在库伯右边,一只箱子上面摆着几个单筒和双筒望远镜。其中有水灵造的,东部造的,还有库伯自己造的。库伯已经弄清了其中的部分原理并且写成了一部光学专著——《我们眼里的自然哲学》。这本书就在箱子里,“神”已经看到了。克罗索甚至注意到在书的最后几页出现了反射式望远镜和显微镜的文字构想以及草图。
除此以外,在箱子与工作台所夹的角落里,有一瓶黄色晶体和一个很大的用布罩起来的东西。那些晶体就这么放着有点太危险了,所以神的注意力暂时都跑到了它身上,从而忽略了遮罩下面的发明。
“他没炸死自己可真幸运。”克罗索在库伯听不到的频段说。
“那是什么?”阿特洛波斯问。
“黄火酸盐(这是锡伯伦人在现实中给同类晶体起的名字,而长子则管它叫三硝基苯酚),一种爆炸物,我们的世界已经不用它了,但是威力绝对惊人。也许他正在试验用这种晶体填装炮弹。”克罗索回答。
这时库伯已经制成了一大瓶先知叶芳香型的格蕾,并把它们注入到一个圆筒状的金属喷雾器当中。他试着推动活塞,喷了一下,感觉味道和传统的焚香方式差不多。于是离开工作台,大步从两位“神”中间穿过,径直走到正在熟睡的儿子床边。
呲……呲……
他喷了两下,然后听到儿子的吸鼻声。
“嘿,爸爸,这什么味儿?你把先知叶点着了吗?”迪伦一屁股坐起来说。
“哈哈,你也觉得像是吗?那我做成了。”
迪伦低头看看父亲手里的东西,又扭头掀开窗帘,看到外面才刚见亮,于是打了个哈欠说:“爸爸!做成了就睡会儿吧,你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间。”
“现在是属于库伯的时间。儿子,再忍忍吧,过不了多久你老爸我就要出发了,很多东西到时候都得交给你保管。”
“知道啦,爸爸,让我睡会儿……”迪伦说着又倒了下去。
看着困倦且不耐烦的儿子,库伯虽然还和往常一样因一个成果而兴奋,但这次也产生了一些别样的情绪。他清楚明天就要开始进入格蕾的批量生产阶段,允卓也已经安排好了十几家作坊和三班工人,只等配方和生产流程送到就可以开工。另外,战舰的改装工作也已于昨日开始。那么所有出发前的准备应该会在3年内完成。到时他就要前往魔窟,与死神面对面。也许这辈子和儿子相处的日子就剩下几十天了。自己好像还有好多话想跟儿子说,好多事想和儿子做。将来还能有机会吗?
想到这里,库伯竟像个将死之人一样开始回忆往事,而且是平生第一次静下来深沉地面对所有或好或坏的过去。从他记事,上学,认识比利亚,与卡莉相遇,到获罪抄家,带着卡莉沦落于社会底层,再到孩子出生,长大。他猛然意识到自己从来就不是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为不着边际的怪异事物而兴奋,也因人生的悲惨际遇而颓废。他没有为家人带来过丝毫的安全感,反倒是让家人包容了自己太多。这大概对每个男人来说都是耻辱吧!过去他一直逃避,一直无视,但耻辱就是耻辱,不会因为忽略就消失,也不会因为任何懦夫的行为而被掩盖或洗刷掉。面对它,而后自正言行是唯一的出路。库伯此刻终于体悟到,而且在直面自己的不堪时被喷涌出来的愧疚淹没。他的精神,他的人格一时还难以承受如此巨大的心理冲击。于是慌不择路的他赶紧找了一个惯用的渠道释放。
“知道吗?儿子。”他急忙看着窗外渐渐露出轮廓的阿达塔克巨岩说。
“嗯……什么……爸爸……”迪伦闭着眼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回答。
“阿达塔克原本就是这里的部落民对那块石头的称呼,在当地语里的意思是庇护与静思之地,是他们举行宗教仪式的场所。在这块岩石上还有他们留下的建筑遗迹。这次来,我们也应该去看看,把它收录到我们的博物志里。你说好吗?等我回来我们就去。”
……
儿子没有回答,他已经又沉沉地睡着了。
“哈。”库伯自嘲地笑笑,而后终于鼓起勇气坦白:“对不起呀,儿子。你长这么大,爸爸也就最近才让你们过了几天好日子,其他时候你们都跟着我颠沛流离。是我让你们受苦啦。也许我不是一个好父亲,除了教你这些凌乱的知识以外就没有再带给你什么别的。真抱歉,这么多年让你们一直忍受我最没用的样子。我改。从今往后,我们都做彼此的骄傲好吗?”
库伯说完,见儿子还是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听见没有,但说出来,心态已经好受多了。于是他帮儿子盖好毯子,转头望向角落里被布盖着的东西,自言自语道:“费拉多明天就要出发了,我得送他个礼物。”
说完,库伯转身去找小推车和卫兵,留下两位“神”在一旁感慨。
阿特洛波斯竟然感动得抽泣起来,她捂着鼻子对克罗索说:“呜……你说库伯会不会就这么死了?”
克罗索安慰道:“那我怎么知道。兴许不会吧。”
“可剧里边都这么演的,呜呜……”
克罗索赶紧把双手放在女神肩上,凑近对方耳边说:“好啦,没事,这不是剧,是人生。”
……
3时1刻,战舰的改装区里正干得热火朝天。工人们都是起早来的,带着早饭,但往往只在干活的间隙随便对付几口。
“起,起……往左!”“好!”一位军官正在指挥一群操作吊臂的士兵。他边喊边往后退,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来人,结果与费拉多撞在了一起。
军官扭头一看是各路诸侯们,赶忙向对方行礼。
仇天行、比利亚、康齐格、仓颉和费拉多向军官回礼,然后继续巡视。他们其实不必亲自来,但费拉多今天要走了,出发前提出想来看看,所以众人才一起过来作陪。
费拉多知道大家今天为何如此对待自己,所以不想提那些凶险的事,只是望着正在改装的战舰说:“啊!那是我们的永恒号!它到现在依然状态良好,顺州的手艺不错。”
“嘿,费拉多叔叔,你是故意要让我难堪吗?”仓颉笑说,但脸上确实有点尴尬。
“欧,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费拉多赶忙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儿,向仓颉解释。
“得了吧,费拉多叔叔,别想就这么蒙混过去。”仓颉依然笑着说,“说吧,你在各国面前这么出我的丑,打算怎么抚平我心里的创伤?”
“那你说怎么办吧?”费拉多知道对方不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所以决定只要能做到的都予以满足。
“哎呀,这事儿啊,可不能漫天要价呀!要多了你们也给不起。嘿嘿嘿……”
比利亚一手搭在仓颉肩上,乐不可支地冲大家说:“诶!你们看这小子,反过来就笑话我们穷是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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