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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如故坐在椅子上，低头，翻着那本杂志。
顾浅笙也不担心。
反正门反锁着，顾妈妈没事的话，是不会进屋来找她的。
等顾妈妈睡了，她再把人送出去，就没什么事了。
而且，她是真的有点困了。
顾浅笙背对着季如故，躺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季如故的注意力没怎么放在杂志上，等床上的人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后，他才走过去，轻手轻脚的把被子拉好。
然后，又坐回椅子上。
门外，依稀可以听见电视上的声音。
季如故继续翻开那本杂志，无聊的打发着时间。
他自然知道，这个时候如果被顾妈妈发现的话，恐怕就没这么容易糊弄过去了，更严重的话，说不定连顾浅笙都会被教训一顿的。
季如故轻轻的叹了口气，抬头，看向床上的人。
身子瘦削，背对着人却那么的倔强。
一如她之前。
说不就不，说喜欢就喜欢……说不要就不要，再没有转圜的余地。
季如故低下头，重新看起了那份没什么营养的杂志。
顾妈妈依然还在看电视，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季如故看了会杂志，实在看不下去了，正打算收起来，从杂志中轻飘飘的掉下来一张纸片。
季如故皱眉，看了会，才弯腰捡了起来。
纸张已经泛黄了，看起来有一定的年岁了。
季如故看了一眼就认识是顾浅笙的笔迹。
他沉默了会，还是忍不住好奇心，把那张纸摊开看了起来。
这是一封信，而且，还是写给他的信。
季如故安静的看完。
落款处，女方的名字已经签好了名字了，男方处还空着，没有签下任何的名字。
季如故忍不住，手指一缩，用力的握着纸张的一角，脸上泛起几丝的苦涩。
顾浅笙多久之前就把这些准备好了？
顾浅笙似乎是做了什么梦，她猛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季如故下意识的把那张纸塞到了口袋里，他把杂志放了下去，走了过去，擦了擦她额头上的汗水：“怎么了？”
顾浅笙皱眉，摇了摇头后，又点头：“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站在悬崖边上，身后有好多人，他们都在喊着，起哄着，叫我跳下去。”
两个人都沉默了起来。
过了好久，顾浅笙才淡淡的继续：“然后，在他们的起哄声中，我就跳下去了。”
“悬崖很高的，我恐高，跳到半路，就吓的晕过去了。”
“然后，掉在地上的时候，摔的粉身碎骨了，我还是能感觉到疼。”
季如故很久都没有说话。
顾浅笙看了他一眼，傻傻的笑了一声，捂着脸颊，趴在被子上。
她没说，其实，在那群睁着眼看她跳下去的人中，季如故也在其间，他没拉她一把，也没劝她一下，在她跳下去的时候，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季如故皱了下眉，直接把她抓了起来，牢牢的锁在怀里：“你不会死的。”
“我也不会让你死的。”
“如果真有这么一天，我一定会拉住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