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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九年四月中旬,经过数日昼夜兼程,吴晨率军到达陕津。

    陕津位于黄河中游,弘农郡的陕县境内,北依黄河,南靠陕塬,吴晨和黄忠乘船到过的“中流砥柱”就在陕津上游十余里处。黄河冲出“中流砥柱”后,两岸山岭渐次隐没,河道逐渐展开,至陕津时,河面已宽约里许。浊黄色的河水从上游奔腾而下,汹涌澎湃,但比之潼关到“中流砥柱”那一段水势的择人欲嗜,已是天壤之别。此时正是日暮黄昏,斜阳照的大河波光熠熠。掠过滔滔奔流的大河,对岸隐见曹军旗帜在河风中猎猎挥舞,再向北去,旷野向北面的天际不住延展,一条土黄色的驰道在青色的草地上逶迤前行,直延到地平尽头。

    张晟道:“陕津向来是弘农的大渡口,对面的河东盛产盐、铁,咱们这里盛产高级楠木和香料药材,因此两地商贾川流。”说着用手比了比,道:“那时两岸漕运的货舱堆满了码头,可惜现在是看不到啦。”吴晨指着宏阔的水面,道:“元灏的意思,这里的水面虽然湍急,但一向是船运要道,因此我们渡河不需要担心河中有暗礁险滩?”

    张晟拍胸脯道:“这个属下敢保证。倘若明公仍是不放心,属下可以去找陕津最老道的艄公出来为我军先导。”吴晨点了点头,张晟拱手掉马而去。吴晨向一旁的黄忠道:“老将军,你怎么看?”黄忠道:“使君是在担心对面渡口曹军的那数十艘三桅大船么?陕津虽是大渡口,论河道却不及蒲津,与长江水面动辄十余里更是相去甚远。这些帆船体型大,吃水重,远不及竹筏木舟来得灵活轻便。”大手一扬,道:“若有三十艘木船再加一百张木筏,老夫可将曹军水师一举拔除。”吴晨道:“老将军水上的功夫,我已领教了,知道这些曹军水师不是将军的对手。”想起当日自己卸下浆舵逼迫吴晨说实话的情景,黄忠不由地放声大笑。

    吴晨向前走了几步,迎向猎猎河风,感受着扑面的水汽和长风入怀、荡涤胸襟的动人感受,说道:“击败曹仁后,我一直便再想该如何救援义兄。左慈既然为曹操办事,那么马校尉被放回来,自然是曹操有意为之。即是说,曹操不怕我踏入河东,反而巴不得我快快渡河。由此可见,踏入河东,必然处处危机……”马铁脸上满是惊讶之色,沉吟了半晌,一丝痛楚在眼中一闪即逝。吴晨却没注意到马铁的神色,继续道:“如果我是曹操,我会如何部署这次围剿?渡过黄河后,正面是曹操的主力,西面是屯踞安邑的于禁、徐晃大军,东面是河内郡的魏种、以及占据冀州重镇黎阳的曹洪。这三方敌军,无论哪一方,其实力都在我军主力之上,而且更可怕的是,无论被哪一方缠上,另两部都会在最短时间收到消息,迅速合围。”

    黄忠、梁兴、马铁连连点头,吴晨道:“所以我不准备打赢对岸的曹军,我希望今晚与对岸的曹军接仗时,老将军能为了大局大输一场。”

    黄忠愕然望向吴晨,吴晨道:“其后我军就可以诈作不能渡河,与夏侯元让在陕津对峙。我则率大军从另外的渡口渡过黄河,夜行昼伏,神不知鬼不觉地北行千里,奇兵突袭,破开泫氏之围。”众人齐齐愕然,心中当真是又惊又佩。赢天叫道:“这个计策好,千里突袭,我最拿手。”黄忠长出一口气,苦笑道:“老夫在荆州时,总是殚精竭虑思索该当如何击溃敌军,但在使君这处,却总是殚精竭虑的去想该如何大输,可老夫亦是难以拒绝。只是……陆上诈输还有路可退,在水上战溃,可没那么容易……这个老夫要仔细想想。”说着,望向河岸,不住揪撸颔下的长须。

    马铁道:“明公想好路线了么?”吴晨道:“我想先进到中条山,沿涑水东上,穿过中条山和太行山之间的平野,再进入太行,由太行向北,应当就到了泫氏外围。”顿了顿,说道:“这只是大致路线。弘农之战有熟悉风物、地理的元灏帮我们,但对于河东地理,至今还没有一个熟悉的人。具体路线要等到渡过黄河找到当地向导后,才能确定。”

    梁兴豪爽地笑道:“黄老将军要想如何战败,赢护军则要准备渡河的船只,陪同明公找寻渡河地点的重任,看来只能交给我和马校尉了。”向前一让,道:“明公,请。”不理赢天在身后咬牙切齿的低啐、黄忠愕然相望的目光,领先向西边的山区行去。

    当晚,张晟领着一个艄公来到大营。那艄公满面皱纹,须发苍然,脸上和裸露在短襟下的手臂上的皮肤长期日晒雨淋,色成赤黑。吴晨将那老艄公让进大营,那老艄公起始仍有些拘谨,见吴晨丝毫没有其他东汉官员眼高于顶的陋习,便渐渐不再拘束,将陕津上下游十余里的水纹、地理略略讲了讲。吴晨说起曾渡“中流砥柱”的事,那老艄公啧啧称叹,再听到吴晨和黄忠两人乘坐的小船在山崖旁撞毁,大笑道:“‘中流砥柱’将黄河水道分做三路,我们这里的人都称那地方作‘三门峡’,靠近南岸的称‘鬼门’,那是有进无出之路,咱们这些在黄河上操舟数十年的老船工也不敢靠近南岸行驶,都是走靠近北岸的‘人门’的。”吴晨笑道:“原来如此。我们不识地理,竟闹出了这样大的笑话,看来行军打仗,向导不能不要。”张晟突然接口道:“不但要识地理,更要识天时,嘿。”吴晨见他笑得古怪,略一思索,登时恍然。原来张晟是想起了弘农之战时的南山溪。吴晨笑道:“对,对,不但要识地理更要识天时,哈哈。”老艄公虽然不知两人在笑什么,但受笑声感染,亦是开怀大笑。末了,忽然道:“大人,你……你很好啊,为什么从三辅逃难的那些人都说大人每日要吃一颗人心?人心……当真好吃么?”吴晨大笑道:“其实我和驻三辅的曹军互相敌对,他们称我‘小贼’,我也称曹操为‘曹贼’。他们说我吃人心……你问问元灏,他随我这么久,我可曾吃过一颗人心?”

    张晟沉吟道:“与大人相处越久,越觉着大人磊落不做作,令人如饮醇酒,如沐春风,让人不得不心折。这么看,大人的确是吃心。”吴晨一鄂,不想张晟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老艄公连连点头,说道:“是,是,说的极是。老艄公数十年在陕津这处摆渡,见过的达官贵人没有一千也有数百,但如大人般令老艄公心折的人物却从来没有,当真令人心折。”吴晨心中一暖,笑道:“越说越离谱了。”从怀中掏出傍晚和梁兴绘制的数处可以渡河的地点,摊在案几上,道:“老船工熟悉陕津上上下下的水文地理,我这里绘制了几个渡河点,想请你看看,究竟能不能从这些地方渡河。”老船工接过绘制地图的布绢,举在火烛前,眯眼看了看,道:“这十个点有的地方水急,有的地方对岸滩陡,还有的中间水路有暗礁,都非渡河良地。要渡河陕津这里自然最佳,但也并非别无渡河的地方。老船工便知道一处河岸,可渡到对岸。”吴晨惊喜道:“真的么?”老船工道:“自是真的。老船工在黄河摆渡四十余年,哪里可渡,哪里不可渡,都放在这里啦。”用手拍了拍心口的位置。吴晨霍然起身,兴奋地道:“这就去看看罢。”老船工从毡毯上站了起身,意兴飞扬地道:“就等大人这句话哩。和大人一席话,老船工似乎突然年轻了四十岁,急欲一展身手。”吴晨哈哈大笑,向站在帐帘旁的梁兴道:“传令,大军即刻启程。”

    其时月正中天,河风徐徐拂来,将初夏的郁热一扫而空。大军从营寨南门而出,向东行出数里,绕过一处密林后,转而向北。就听水声隆隆,越来越近,再行出半里,登上一处斜坡,明月辉映下,前方半里处宽约一里的大河横亘在前。水势滔滔,将倒影在水中的明月扯的支离破碎,如满河碎金箔玉不住晃动。老船工指着对岸隐隐起伏的山峦,道:“这处河岸看起来对岸河滩高耸,其实在水线与山坡间有十余丈的河滩,加上河滩两面的芦苇丛又高又密,因此知道此地的船工少之又少。”吴晨向梁兴道:“派几个人过去探探。”梁兴转身嘬唇唿哨,立时便有数名兵士抬着木筏走了上前。那数人向吴晨深施一礼,将筏子放在河岸,几人用力一推,筏子哗的一声冲进河水,几人跟着纵身跃了上伐。数人水性极佳,桨排划动间,木筏利箭般破开水浪向前滑出,不多时已化作宏阔的河面上不断起伏的一处黑点。再过得片刻,黑点也消失不见,视野之中,唯见明月下大河滚滚东流。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河岸上亮起一点火星,跟着两点星芒又闪了一闪,那是方才那队小队平安到达对岸的讯号。岸上众人都是又惊又喜,当下吴晨传令让此时在陕津的黄忠发起佯攻,掩护此处的三千兵马开始渡河。半个时辰后,就见对岸烽火燃起,河风之中隐隐传来号角的呜鸣,吴晨当即传令渡河。

    待全军几乎都已渡过河岸时,东方的天际已隐隐有些发白。一艘木筏从对面的河岸撑来,停靠在岸边的河滩上,张晟正要迈步和吴晨一起走向木筏,吴晨侧转过身,说道:“元灏,你就留在弘农,不用随我出征河东了。”张晟一怔,鸠戾的面容上满是失望之色,嗫诺了数下,突然叫道:“明公是嫌属下不够勤力么?属下一定改……明公要属下做什么,属下……属下……”突然一阵哽咽。吴晨苦笑道:“如果没有元灏在身边,此时我或许仍被挡在轩辕关进退不得。谁敢说元灏不够勤力,我一定重重刮他的耳光。只是弘农新破,更需要熟悉当地风俗民情的人来治理,我军上下也只有元灏是最佳人选。”

    张晟破涕为笑,道:“属下还以为明公是不要属下了。”吴晨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有你在弘农,我才能安心渡河到河东,元灏的职责是镇守我军后路。”张晟道:“属下一定保证足食足军。”吴晨摇了摇头,说道:“我军在弘农征战,第一次烧了南山村,第二次烧了曹阳,虽然是为了打胜仗,但弘农百姓的家产损毁了就是损毁了,弘农人明着不说,背后不是还在传我每天要吃一颗人心的么?我希望元灏治理弘农以休养生息为主,曹阳、南山一带的百姓扶植减息。如果能让弘农百姓不再骂我,那元灏就是立了大功了。”张晟连连点头,一旁的老船工抚着长须若有所思。吴晨长吁一口气,道:“我走了,元灏多多保重。”拱了拱手,转身跳上木筏,梁兴向兵士挥了挥手,桨排划动,木筏离开河岸,向水中驶去。张晟突然追出几步,站在河水中大叫道:“使君,你的话属下永远记得了,使君也要多多保重,一定要回来看我治理下的弘农……”

    吴晨心中一阵感动,叫道:“我……一定会回来看……”说到这里,突然一阵哽咽。滔滔河水冲击木筏的声音越来越响,木筏箭矢一般破开水浪向北而行,岸上的张晟和他的亲兵以及一身短束的老船工越来越小,不多时便消失在浪花飞溅的宏宽河面的尽头。吴晨再向南岸望了一阵,才转过身,望向北岸,绵延的大山扑面而来,其实吴晨心中最不愿的便是渡河到河东与优势曹军交战,但马超在并州的形势却又逼得他不得不渡河赶往河东。

    到达对岸时,天色已经全亮,先行渡河的赢天迎了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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