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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风劲草,旌旗飞火,英雄赴义,众兵丁只觉胸口突然被什么堵上,眼前一片模糊。

    ※※※

    “嗤”的一声锐响,银枪突然从吴晨右肩标射而出,破入剑浪。“叮~~~~~”,数十声枪剑撞击的脆响汇作一声,吴晨身子连晃数晃,跨下的大宛良驹更是连连后退,陡的嘶鸣一声,奋蹄而起。空中的万点剑芒一滞之下蓦的暴涨,如万千缤纷勃然怒放,数丈空间中尽是闪烁吞吐的剑芒,无声无息间,大宛良驹中分而开,剑芒卷着血雾直刺吴晨咽喉。吴晨单手在马背上一撑,身形疾向后退,手中银枪标向半空,一颤之下化作万千枪影,大漠狂沙般飞卷而前。

    “锵~~~~”

    金属撞击的脆响响彻街巷,吴晨在空中翻身,投往街旁府门的一处飞檐。那人振臂后退,衣袂在夜风中猎猎飘舞,如一只巨大的蝙蝠在夜空滑行,脚尖在一处高墙上一点,蓦的化作一阵轻烟,鬼魅般向吴晨电射而去。庞德厉喝一声,长刀卷成一团光雾,蛛丝网般缠向那人。“吭~~~~~”,火星迸溅,两人在空中交手数十次,刀剑终于击在一处。身形乍分又合,“锵”的一声,两团光芒硬撞在一处。

    此时从墙后屋檐跃出数十条黑影,其中一人高声喝道:“先宰了吴贼,其他人慢慢收拾。”五条人影从人群中疾射而出,在墙上屋檐上飞纵,数息之间已扑至吴晨落脚处,两人跃向半空,挺矛疾刺,三人散作扇形,刀剑斜指,气机牢牢锁定吴晨。吴晨手中长枪一抖,枪尖在空中波浪般颤动,越抖越快,“嗤嗤”声中,惊人的劲气如怒海潮升,浊浪狂啸而至。屋檐上其中一人惊喝道:“是马儿的‘怒海狂沙’枪,小心。”那两人也知厉害,长矛挥舞,护住身前要害,其他三人叱喝一声,刀剑风雷般卷向吴晨下盘。火光轰的亮起,强光刺目,五人眼睛不由一闭,吴晨飞扑而下。“叮叮当当”一阵脆响,劲气狂掀而起,砖瓦飞泻,尘灰朦朦。一人惨呼一声,从空中旋跌而下,重重摔在地上,右肩血水泉涌而出。吴晨一个倒翻,踏在大屋的房脊上,落地刹那脚步滑动,蓬蓬踩裂数块青瓦。

    围攻的四人分落在四角的飞檐,身后,安定兵丁高举弓弩火把,立在高墙各处。与庞德交战那人厉啸一声,抽身飞退,身形猛地一沉,避过急射而至的数十只羽箭,没入黑巷中。庞德双手环刀,沉着脸望着屋上对峙的五人。

    北首一人沉声道:“不明白,为何我们计划如此周详的刺杀,你竟会预先获知。”吴晨微笑道:“是永年提醒了我。他对我说,‘亏得韩遂龟儿子在榆中挖地道时令明也在’。试问以令明谨慎的性格,既有秘道,如何会不派兵看守?你们也知令明个性,绝不该派人从他知道的秘道潜入城中。但探马却报知有批人从那处潜入城中,岂不是极为有趣?如此轻易就发现入城刺杀的人,与诈献城真行刺的大手笔比起来,实在是太不相衬了,除了认为他们是诱饵之外,还能如何想?”四人面色齐变,吴晨哈哈一笑,用手背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丝,接着道:“我又想,榆中城北、城西都有地道,为何会选择城西而不选择城北呢?联想到这里街巷纵横,又有残垣败堵隐藏形迹,利于埋伏人手,于是就全部想通了。”北首那人冷哼一声,怒道:“既知是陷阱还来送死?”吴晨笑道:“我一直很好奇,究竟是在我来的路上行刺呢,还是在我回的路上发难?原准备过来看看的,但你们生怕我不上当,又派人知会我这处有伏兵。我若不来,岂不是太冷落了客人?”甄宓风动冰凌般的声音远远传来:“人家是真的怕你上当才提醒你的,既然怀疑我,你的事我不管了。”吴晨循声望去,甄宓俏立在十余丈远处的一处屋檐上,十余名安定兵丁萎顿在地,显是被其制住了穴道,本是合围的阵势露出一处缺口。

    甄宓嫣然笑道:“妖狐就是妖狐,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不过下次不会了。”在瓦面上一点,飞身没入街巷。立在飞檐上的四人猛地高喝一声,飞身扑向吴晨。“轰”的一声巨响,吴晨破开屋脊,身形急坠而下,银枪在屋面舞了个枪花,瓦片砖块四射而出。四人正待躲避,羽箭已铺天盖地劲射而至。“哧哧”的尖啸声暴雨般响起,四人刀矛齐挥,挡格羽箭。其中一人高声喝道:“撤。”庞德长啸一声,纵身飞扑,屋上四人心胆俱寒,跳下屋顶,分作四个方向窜入黑巷。长街上犹自与安定兵士肆战的十余名黑衣人齐声呼啸,向墙上腾跃,却被劲箭射穿,扑跌在街上。

    段明一把提起地上躺着的那人,向从屋中走出的吴晨说道:“大哥,还是逃了五个。”吴晨擦了擦嘴角的血丝,笑道:“此次陇西精锐尽灭,逃了五个人也无所谓。段明,这次你布置的很好。”段明脸上浮起一丝微笑。彭羕施施然从段明身后走出,指着段明手中的那人,说道:“主公,将此人交给我,一定从他嘴中撬出逃出的那五人的下落。”

    吴晨点了点头,疾步走向庞德。“令明,伤到哪里了?”庞德摇了摇头,旋又皱起了眉道:“只是这次又让他逃了。主公伤势如何?”吴晨道:“不打紧,回去调息一下应该就没事了。只是可惜了我的马儿。”走到战马的尸首旁,但见相伴年余的战马从前胸至马首分劈成两半,血渍脑浆散在一地。蓦地想起,这一年来南征北战,始终是这匹马相伴左右,自今往后,却再不能与这曾经生死与共朝夕相处的老友相见,心中只觉一片凄然。

    段明压低声音道:“治中大人打算如何处置此人?”彭羕向身后的何平道:“将他押到后府。”何平应了一声,从段明手中接过那人。彭羕转身嘿嘿笑道:“若论审讯的功夫,我称第二,安定没人敢称第一。只要我动动手指头,这龟儿子会连他祖宗十八代的乳名都告诉我。”挥手向何平道:“押回去,押回去。”段明心道:“原来彭治中还有这一手,不如去见识见识。”急忙道:“军师,方才逃走的四人可能回来救人,不如我帮你把他押回去吧,我这处兵多些。”彭羕嘿嘿笑着点头。段明向吴晨请了令,随彭羕先回府中。

    一行人刚到后府,一名兵士已迎了出来,见到彭羕,脸上露出一丝喜色,说道:“彭军师,那人招了,他说他叫段规,是‘河首平汉王’的大将军。”

    彭羕向段明道:“如何,我早就说过。”段明连连点头,何平问道:“他供出陇西那些人在何处安营了吗?”那兵士一愣,支吾道:“他说不知道。”彭羕面色一沉:“小小件事也办不成。”甩袖步入屋中,段明押着那人急忙跟了进去,只见屋中烧着一盆炭火,数只被火苗烧的通红透亮的铁钎插在其中。从麴家抓来的那人双手被铁链拴着,分拉在两旁,从粱上垂下的皮套束在他脖颈上,将整个人向上吊,只两脚脚尖能点着地。彭羕喝道:“将他也吊起来。”何平与另几个兵丁应了一声,从段明手中接过那人,铐链穿套,吊将起来。彭羕走到段规身边,道:“陇西那帮人屯兵何处?”段规颤声道:“我不知道,真不知道。昨日战败,我从密道逃至麴家。苏则献城后,满城都是你们的兵丁,我不敢出门。到了晚间,圣上……”彭羕喝道:“什么圣上,宋建是他龟儿子的狗屁圣上。”段规一哆嗦,凄苦的面容更形凄苦,连声道:“是龟儿子圣上,是狗屁圣上……”彭羕哈哈大笑:“够了,快说后面的。”段规道:“还没和圣上……”彭羕双眼一翻,段规迭声道:“是龟儿子圣上,是狗屁圣上……”彭羕道:“说后面的。”段规苦着脸道:“你们就来了。”

    彭羕侧眼瞥向身旁那位,段明在那人胸口“啪啪”拍了数下,那人悠悠醒转。彭羕嘿嘿笑道:“看来他是什么也不知道。你呢?”那人低声道:“你过来,我告诉你。”彭羕嘿嘿笑道:“我若是过去,我的耳朵就不保了。我也不怕你不说真话。来呀,把鼎架上。”段明好奇的问道:“军师要架鼎作什么?”彭羕道:“咱们巴蜀那边有道菜,名曰鱼游釜底。将活鱼捉来放在釜中,用文火慢慢炖制。沸水滚在上边,那鱼怕热就向下游。游啊游啊,鱼就始终在温水里炖。等炖熟了,酥香透骨,肉却不烂,鱼汤味道鲜美,鱼肉鲜嫩多汁。赶明儿我请你吃一次,保准你吃过之后就再也忘不了了。”嘴上说鱼,眼上却瞟着段规和那人,就如他二人是鱼般。段明只觉一阵恶心,苦笑道:“还是军师慢慢享用好了。天色不早,我,我先睡了。”逃也似的飞奔而去。段规凄声唤道:“彭军师,我有一至交好友张华,在吴使君处任使节。看在你与他同为臣属的情面上,饶了我吧。”那人却是厉声喝道:“求他做什么,求他不如求条狗。”

    “啪”的一声,那人衣衫皴裂,古铜色的肌肤上显出一道尺余长的血痕。彭羕收回手中皮鞭,冷笑道:“嘴倒是挺硬,别急,等鼎架好了,慢慢收拾你。”那人厉声喝道:“彭羕小贼,有种你现在杀了我,不然他日我定将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何平疾步跃上,一把掐住那人牙关,扬手将一件物事塞进他嘴中。那人嘴中呜呜不停,却是听不清在说什么。彭羕嘿嘿冷笑,转向段规道:“子烨是我至交好友,我也听他说过有个好友名段规的,却是条顶天立地的汉子。阁下这般脓包,不会是冒充的吧?”段规满头大汗:“有劳军师请子烨来。”彭羕向何平点了点头,何平转身而出。彭羕打了个哈欠,说道:“唉,你们手脚快些,天就快亮了。”一名兵士道:“军师,这鼎要现找,柴要现劈,水要现挑,实在……实在是再快不了了。”彭羕道:“要你们快就快,啰嗦什么。有啰嗦的功夫,水也挑好了,柴也劈完了……”又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说道:“忙了一夜,真是有些困了。”

    门外何平说道:“张使节来了。”张华大步迈入屋中,彭羕打着哈欠,对张华道:“子烨,他说是你的至交好友段规,你来认认。”段规见了来人先是一愣,两人分别几二十年,当初离别之时犹是少年青春,如今见那人面目沧桑,须发灰白,一时竟没有认出。但细看之下,眉目却依稀仍有当年的影子,失声叫道:“子烨,是你吗,是你吗?”

    张华上下打量了一下段规,吃惊道:“你是何人?”段规喜极而泣道:“子烨,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段规啊,是你的段大哥啊。”张华向彭羕道:“永年,此人我不认识。”段规犹如被人当头泼了一瓢冷水,嘶喊道:“张华,当年咱们逃出羌人营地,你感上风寒,是谁徒步二十里雪地为你取来药草,又是谁为你钻木取火,煮药熬汤?”张华霍然转身,吃惊的望着段规,眼中满是泪水。段规鼻中一酸,泪水亦是夺眶而出。张华哽咽道:“这些的确是当年段大哥为我所做,张华粉骨碎身不能为报。这位兄台,你告诉我,我段大哥在何处?”

    段规犹如被人当头狠狠地敲了一棒,咆哮道:“张华,你忘恩负义,不得好死。”奋身想扑向张华,扯的手上铁链哗哗乱响。彭羕哈哈笑道:“假的就是假的,别吵了。子烨,熟睡之时还要打扰,实在辛苦了,你先回去吧。”张华点点头,迈步走出门外。段规怒气填膺,破口大骂。何平纵身而上,也将他嘴塞上。彭羕打了个哈欠,向何平道:“我先睡了,等一切准备就绪,再叫醒我。”何平应了一声,彭羕带上几个亲兵走了出去,屋内只余下何平和另一个兵士,两人靠在火堆旁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昨日心惊胆战,今日又是胆战心惊,段规早已困倦,只觉眼皮越来越重,柴火的噼叭声越来越远,头一低,终于沉沉睡去。

    正在迷迷糊糊之间,就听见耳旁有人轻声唤道:“段大哥,醒醒,段大哥……”段规吃力的抬起头,映入眼中的正是张华。

    ※※※

    “锵~~~~”

    金属交击的脆响震慑全场。皇甫孚一刀正劈在那偏将刀刃上,皇甫孚虎口震裂,鲜血顺着手掌流了出来。那偏将被皇甫孚用尽全身力气的一击震得倒退两步。“啊!”皇甫孚厉声高呼,双手举刀再劈。“叮”,“叮”,“叮”,数声脆响伴着皇甫孚声嘶力竭的呼喝,响遍整个营寨。剧烈的撞击下,淋漓的鲜血从皇甫孚眼角、鼻中、耳间不住渗下,皇甫孚却如发疯了般,用力剁砍,偏将不住后退。“吭”的一声闷响,偏将手中长刀断折,惊呼一声,正欲抽身后退,皇甫孚一刀已当头劈下,偏将举手抱头,刀光一闪,脑浆鲜血迸溅而出。皇甫孚以刀驻地,撑着疲惫的身子,转身望向曹营兵丁。一阵静默之后,一人突然喝道:“他杀了史头,咱们要替史头报仇。”众兵丁跟着道:“宰了安定乌龟。”“给史头报仇。”

    皇甫孚望着群拥而上的兵丁,疲倦的面容上浮起一丝淡然的笑意。

    “都退下。”声音虽不高亢,却震得众人耳中嗡嗡回响。众人转过头,只见夏侯惇天神般立于火把下。“方才的事我都看到了。”夏侯惇走了过来,向皇甫孚道:“一人拼命万人莫敌,好汉子。”转首向众兵丁道:“安定人杀了你们的头,只因你们的头是个懦夫。徐庶村夫知道你们都是懦夫,所以才敢以一千人抗拒你们一万人。”众人一阵沉默,一个兵丁突然厉声喝道:“咱们不是懦夫。”其他兵丁跟着吼道:“咱们不是懦夫。”夏侯惇独眼精光闪烁,厉声喝道:“徐庶村夫派人来向咱们挑战了,徐庶村夫率领一千人来向咱们这一万人挑战了。是不是懦夫,现下我不知,但明日就知道了。你们要做懦夫吗?”兵丁厉声吼道:“不做懦夫。”“宰了安定狗。”夏侯惇转向皇甫孚,淡淡的道:“战书我已接下,回去告诉徐庶村夫,他要战,我便战。”

    皇甫孚向夏侯惇深作一揖,转身向营外走去。

    ※※※

    段规吃了一惊,嘴中呜呜叫了起来,张华悄声道:“段大哥,其实一进屋我就认出你了。但彭军师为人机警,若知是你,定会用百般手段折磨,以胁迫他供出陇西诸豪的驻地。我诈作不认,正是怕大哥受苦。”段规又呜呜叫了起来,张华道:“现下我取出你嘴中抹布,大哥千万别叫。”段规用力点了点头,张华目含泪水,用力将段规嘴中物事挖出,段规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张华掏出钥匙,将段规手链、脖套解去,段规低声道:“子烨,大哥……大哥错骂你了。”张华道:“若非大哥当年搭救,我早已死去多时了。为大哥粉骨碎身,在所不辞。”段规一把抱住张华,哽咽道:“好子烨,大哥当年没错救了你。”张华道:“此时离天明还有半个时辰,大哥随我出城,回洮沙吧。”段规道:“子烨知道我主去了何处?”张华道:“宋建簪称帝号,陇西诸豪也视之如眼中钉,大哥千万不要再跟着他了。”段规不耐的道:“我晓得的。”两人的声音惊动旁边那人,那人见段规起身要走,用力挥舞铁链。“哗哗”一阵急响,趴在火堆旁的何平翻了个身,惊得张华与段规大气不敢喘。幸亏何平只是翻了个身,嘟囔了几句梦话后,气息转匀,两人紧绷的心这才放下。那人脑袋晃动,嘴中呜呜有声。段规一把扯住那人头发,低声喝道:“鞠英,你再动,信不信我毙了你。”鞠英眼中漏出一丝讥讽,振臂又抖了抖铁链。段规心头一颤,转身去看何平和另一名兵丁。见二人沉睡不起,缓和语气道:“算我怕你了,我带你走。”鞠英连连点头。段规转身向张华投去哀求的眼神,张华轻叹一声,将钥匙递给段规,说道:“我已准备了一套兵士服,如今多了一人,我还需再拿一套。你们在此等等。”转身迈出房门。段规解开鞠英手链脖套,鞠英被吊了大半个时辰,手臂酸麻,此时脱困,怒气上涌,一拳轰向躺在地上的兵丁脑袋,段规一把拉住,低声喝道:“你做什么,想害死我不成?这里是他们的地盘,万一惊动小贼,你我都得死。”鞠英冷哼一声,倒是不再言语。张华闪身而进,将两套兵士服掷向二人,说道:“匆忙之际,随便拿了两套,将就穿吧。”

    二人穿束停当,随张华寸出监狱,走至后门,猛听得身后有人轻笑道:“子烨,这么晚,这是要去哪儿呀?”正是彭羕的声音。

    三人如闻霹雳,惊得僵立当场。鞠英默默运气,只待彭羕走近,一掌将他劈死。彭羕走了过来,笑道:“方才我正要去找子烨的。”压低声音道:“昨日傍晚我曾劝子烨出使洮沙,段规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估计是逃回去了。此正是天赐子烨立功机会,却一直不见你的动静,心中都有些替你着急了。”三人心中大定,张华说道:“我这正是要去洮沙。”彭羕嘿嘿低笑:“原来子烨比我还能忍。不错,不错,此时主公已入寝,待他醒来,子烨已说服段规来降,嘿嘿,想想也令人觉得刺激。主公定会重赏子烨。你们两个……”探手在鞠英和段规肩上轻轻一拍,两人直是惊骇欲狂。鞠英正欲发难,却听彭羕嘿嘿笑道:“好好保护张使节。此事办成,实乃大功一件。”打了一个哈欠,笑道:“我再去睡会儿,等会儿还要收拾那两个龟儿子。”缓步而去。三人长舒口气,急忙打开后门。守门的兵丁见是张华,也没有仔细盘查,三人一路顺利,出了榆中城,狂奔而去。

    奔到七里河东岸时,天际已漏出一丝鱼肚白,张华停下脚步,说道:“大哥,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我们就在此分手吧。”段规道:“子烨,你冒死相救,吴贼那里定不会放过你,不如随我走吧。”张华颤声道:“吴使君待我恩重如山,大哥却于我有救命之恩。今日忠义不能两全,我背着他放走了你。华亏负主君良多,即算他将我碎尸万段,我也毫无怨言。大哥,你一路保重。”段规抽泣道:“子烨,都是我害了你……”鞠英喝道:“喂,走不走,天一亮,彭羕贼子发现我们不在,一定会派人追来的。你不走,我走了。”

    段规急忙追着鞠英向河边芦苇地奔去。蹿入芦苇帐,猛听见张华大喝道:“大哥,当年救命之恩,张华无日或忘……”声音哭泣颤抖,如怨如诉。段规只觉鼻中酸涩,几乎泪下。鞠英啐道:“婆婆妈妈的,不像个男人。”拨开芦苇丛,向内行去。段规一步三回头,只见张华跪在那处,一动不动。两人越行越深,芦苇交错,终于将张华的身影遮去。

    段规道:“鞠英,你知我主公去了何处?”鞠英冷哼道:“别废话,要见宋建就跟着我来。只不知道你见他时,他是死了还是没死。”段规吃了一惊,再不敢言语。鞠英在前带路,沿七里河东岸一直南行,走了约半个时辰,到了一处山谷。此时天已放亮,晨曦迷离,段规跟着鞠英在山谷林间左一转右一转,再走半个时辰,眼前豁然开朗,竟是到了一处山谷,数十座营寨安置在山峡间,想是到了陇西诸豪安置之地。营寨上一名兵丁高声喝道:“什么人?”鞠英应道:“是我,鞠英。”那兵丁欢叫一声:“鞠少爷回来了,方才老爷还在说要如何营救你呢!”大门打开,两人匆匆步入营寨。

    鞠英道:“老爷他们呢?都回来了吗?”开门的兵丁道:“回来了,早几个时辰就回来了。只是老爷不见了你,说一定要将你救回,正筹议如何相救的事。”鞠英道:“带我去见他。”几人快步走向主帐。兵士见鞠英走近,正待通报,鞠英作了个噤声的手势,兵丁急忙缩回脚步。鞠英挑帘进入大帐,段规急忙跟上,抬眼正见宋建与韩遂靠背而立,鞠啸、辛袇,麴累,鞠光分立四周,隐然成合围之势,张既远远立于一旁。段规喝道:“你们作什么?”抢进战圈。

    鞠啸惊见鞠英,抢步走到他身前,喜道:“英儿,怎么是你?你不是被小贼抓了吗?”鞠英道:“此事说来话长。”张既叹了一声,说道:“可是有人放你们出来的?”鞠英道:“不错,是张华。”张既苦笑道:“你们上当了。鞠门主,此地不可久留,快走吧。”鞠啸面色一沉,道:“张大人疑心我儿透漏行踪?”

    张既摇头苦笑道:“不是令郎,而是张华绝不是以私费公的人。”段规喝道:“子烨与我情同手足,决不会骗我。”

    张既冷笑道:“吴晨此人狡猾异常,他属下彭羕张华都是有样学样。当年羌氐围攻汉阳,正是彭羕献骄兵之计,张华出使又暗使离间计,氐人终至大败。这二人用计珠联璧合,诡异莫名。旁人放人我还相信,若是经他二人之手,定是‘欲擒故纵’之计。”

    帐外一人道:“一别经年,德荣风采犹胜往昔。既然来了,何不现身相见?”语声清越响亮,震得山谷不住鸣响,正是吴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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