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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华喜道:“并州大人来了,咱们快去迎接吧。”马周低哼一声,捂着肚子蹲了下来。张华一惊,问道:“承载,你这是怎么了?”马周道:“啊呦,不好,昨日晚间睡得太凉,今日又多吃了些油,肚子……肚子疼!”张华急道:“要不要紧?我带你去看大夫。”马周强撑起一丝笑容,道:“不打紧,我忍忍就好了,张大人快去迎接并州大人。”张华见黄豆大小的汗水不停从马周额头渗出,大声道:“不行,你一定要去看大夫。”马周双手紧抓住张华,强走了几步路靠在桌案旁,有气无力的道:“有劳张大人去请大夫了,我动一动也……难……”张华急忙向外跑,马周斜眼见张华跑出房间,腾身而起,脱去长衣挂在衣橱中,闭上衣橱。回身想了一想,转身打开衣橱,拉出长衣一角露在橱窗外,疾步走到窗口,纵身上跳,一把抓住屋檐,缩身附在其下。
此时脚步声在门口响起,就听见吴晨的声音道:“你那位朋友呢?”
张华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愣了一愣,道:“方才还在这里来着。承载,承载……”文珏从庞德身后探出脑袋,嘻嘻笑道:“老兄弟这么大的人还玩藏猫猫,我可看见你了。”跑到衣橱处,“哈哈,看还抓不到你……咦,没在这里。”俯身趴在床边,探身向里看,“这里也没有。”
吴晨微微一笑,道:“看来子烨的朋友病已经好了。令明,这边也没咱们的事了,就去门口迎接段校尉吧。”向张华笑了笑,向门外走去。张华送到门外,吴晨笑道:“子烨房中还有朋友,还是先回去陪他吧,不用送了。”和庞德文珏等人向府外走去,彭羕有意放慢脚步,落在几人身后,经过张华身旁时,停住脚步,低声道:“子烨,今日午间你与主公提起有个朋友叫段规?”张华一鄂,点了点头。彭羕压低声音道:“王霆他们抓了几个义从胡兵士,从他们嘴中得知昨晚就是段规领的军。簮称帝号可是诛三族的大罪,子烨可忍心看着老友满门抄斩而不拉一把?”张华又是一鄂,彭羕道:“听兵士说,宋建此时也在洮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亡羊补牢,犹未晚也!子烨若想助老友一臂之力,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千万不能错过了。”张华点了点头,轻声道:“但并州大人那边……”彭羕嘿嘿笑道:“能兵不血刃的夺取湟中,有谁愿意妄动刀兵?子烨此番前去,既能助老友脱困,又可获取军功,何乐而不为?”张华一揖到地,道:“谢治中大人教诲。”
彭羕哈哈笑道:“不用谢,你我尽力辅佐并州大人平乱凉州,这是份内事。”向张华拱拱手,转身加快脚步追向吴晨。
庞德向吴晨道:“方才那人明明躲在屋檐下,主公为何不肯让我将他揪下来?”吴晨微笑道:“他藏衣露衣,是有意告诉我们,不愿见生人。草莽之中卧虎藏龙,但这些人总有一些怪癖,就如苏文师一般,他既不愿见我们,又没什么恶意,那就由得他了。”文珏笑道:“我还以为是他没藏好呢,原来是故意的。我想起来了,他那么大的个子,衣橱里怎么藏得下,呵呵……”猛然瞅见彭羕笑眯眯的快步走上前,当下嘻嘻笑道:“欠钱的军师刚才和张使节嘀咕些什么啊?是不是想找张使节借钱啊?”彭羕随手一记暴栗敲向文珏脑壳,笑骂道:“你这尖嘴的小厮,怎么总揭我的短?”文珏抱头啊的一声,缩到庞德身后,忽又探出脑袋,嘻嘻笑道:“没打上,没打上。”彭羕笑道:“是找张使节借钱来着,子烨说最近手头紧,过两天把尖嘴的小厮卖了,就有钱借我了。”
两人吵吵闹闹中,几人已走出府衙,只见数十名兵士站在府外装卸货物,领头一人大约十六七岁,面色黧黑,一脸稚气未消,但办起事来却是沉着稳重,数十名兵士在其指挥下,有条不紊的搬运货物。众兵将见吴晨、庞德等人走了过来,急忙放下手中的物事,单膝跪倒,大声道:“参见并州大人。”吴晨笑道:“起来吧,咱们安定不是不兴跪的吗?是谁破坏规矩,我可要下令拖下去打屁股了。”兵士嘻嘻哈哈站了起来。吴晨走到领头的兵丁面前,微笑道:“你是段校尉的先锋官吧,叫什么名字?”兵丁满脸的兴奋,说道:“我叫何平。”吴晨微笑道:“听口音和彭治中很像,是巴蜀人?”何平使劲点了点头,接道:“巴西宕渠人。”吴晨一听竟然真是巴蜀人,诧异的道:“好远,怎么来到安定了?”何平道:“我们那里有一些东川人,他们和关中的家人有书信往来,听说并州大人以劳力分田,按户调租,好多人都跑了回来。老家发大水,大伙儿觉得反正在家里也活不下去了,就都跟着来了。”吴晨望着一脸稚气的何平,这样的年纪本应在家中膝下承欢,无忧无虑,却不远千里跑了出来,不禁一阵感慨。兵士见吴晨和何平说上了话,都围了上来,吴晨微笑道:“这些都是你的同乡?”几个少年七嘴八舌的道:“我是。”“我也是。”围在吴晨身周,一脸的兴奋。
吴晨笑道:“你们是从安定来吧,那边情况如何?”何平道:“程太守接到主公的信后,将一些兵器厂停产,改造了农具,设立了司水官,典农官,程太守还亲力亲为整饬沟渠呢。”吴晨哈哈一笑,俊眉斜挑,探手在何平头上撸了撸,微笑道:“徐军师那边呢?”
何平道:“听说撑得很苦。南匈奴那边靠不住,呼厨泉和唐校尉打了几仗,抢了咱们一些粮草。夏侯独眼也从许县回到了云阳,听说还带来了几个军师。”一个兵士在旁道:“我们来的时候,军中都传孟起将军和夏侯独眼在泾水已经打过几仗了。”吴晨抿了抿嘴,道:“知道夏侯惇带来的军师都有哪些人吗?”何平摇摇头:“不知道。”见吴晨皱起了眉,连忙道:“徐军师让我给主公带话,他说南匈奴闹一闹没关系,闹得越凶,钟老贼对‘坐山观虎斗’的期望就越大,反而越不会着紧迫南匈奴的酋首们下决断,给咱们的时间也越充足。”
吴晨心道:“话是如此,但钟繇两个月时间没有动静,其中肯定大有文章。一个月还可以说成是没接到战报,两个月了,他肯定是收到消息了。他究竟会如何发难呢?”
何平道:“啊,对了,程太守、辛太守还让我带话来,屠翟骨都候请咱们派人参加他晋位‘撑犁骨都单于’的大典,咱们已经派人去了。”吴晨随口问道:“谁啊?”何平笑道:“黄琪英黄公子!”
吴晨脸上漾起一丝微笑,轻轻的道:“是他啊!”心中思道,安定至美稷,过洛水,翻长城,穿沙漠,长路迢迢,这一路颠沛流离,他却不辞辛劳,得友如此,夫复何求?
始皇统一六国后,北方日渐兴盛的匈奴成为大一统的秦帝国的唯一威胁,秦赢政命蒙恬率十万精锐,破入北地,将匈奴的势力一举赶出河套。为支持军输,又发卒二十万修筑了从咸阳宫到龟兹的官路。武帝时期,卫青率兵深入漠北,将漠南匈奴王庭连根拔起。匈奴北逃,武帝将匈奴原先的驻地设置为朔方郡、五原郡,同时对秦时修建的南起渭城北至龟兹的官路扩建整饬加修,一直修到五原郡郡治五原(今内蒙古自治区包头市西),全长数千里。匈奴王庭美稷在西河郡,虽然不在这条名为“直道”的官路上,但若要从临泾到达美稷,也只能从这条路走。
黄琪英与辛垆、李卓率领五百兵丁,驾着十余车盛满礼物的马车,从临泾启程,先沿泾水而下,在戈琬津弃舟登岸,向东北方向走三十余里,绕过戈居城,就正式踏上了“直道”。
时当五月初,草色青翠,天高山远,四野一望,官路在山花遍地的草地上蜿蜒而行,不住的延伸,直没入天际尽头。战马的四蹄踢踏在青灰色的石子路上,纵目四顾,碧空红日,和风阵阵,心胸也不觉开朗起来。
“得得。”一阵蹄响顺风传来,黄琪英心道:“这一带卢水胡和匈奴残兵时常出没,不知谁人这么大胆,竟敢独自一人在此行走?”李卓伸手在嘴中打了个唿哨,原本松散的队形向内回缩,各小队勾连交错,隐隐呈现一种花瓣纷纭繁芜、相互错落的阵势,正是安定名满天下的“六花阵”。
不一会儿,一匹黑驴驮着一个少年出现在官路上。那少年一身青衣,面色黧黑,一脸病容,见到这一队人马,却不慌张,展开双臂在驴上乱挥着,高声喝道:“哎,哎,你们是哪里的?”
黄琪英微微一鄂,那少年说的竟是一口荆州官话,听了大半年生硬的秦地官话,竟在这里听到了家乡方言,不觉倍感亲切,心道:“不想竟能在这边荒之地碰上老乡。”猛然间小倩回眸一笑,嫣然而去的背影袭上心头,心中不由涌起一丝苦涩,心道:“不知她是更喜欢荆州方言,还是秦地方言。哎,吴晨一口秦地方言,想来她是喜欢秦地方言了。”想起小倩和吴晨,心又发胀发酸起来。
那少年催着黑驴跑了过来,满脸的喜色,大声问道:“你们不是匈奴兵吧?”那少年语音虽然古怪,但这些兵丁跟随黄琪英也有些日子,也算是能适应这种古怪的方言。李卓等人听他问得有趣,哈哈笑了起来。李卓笑道:“咱们自然不是匈奴兵。咱们若是匈奴兵,你还不早吓跑了?”
那少年停住黑驴,问道:“那你们是哪儿的兵?听说安定和匈奴正在交战,你们是不是安定的?”辛垆道:“小哥要找哪儿的兵?”那少年道:“不说就算了。”打驴向前奔去,兵士哈哈大笑,继续向前赶路,猛听得一阵蹄声响,那少年又调转了过来,在草地上与李卓等人走了个并排,大声道:“我向你们打听个人成不成?”黄琪英听是来找人的,想起自己不远千山万水来找小倩的艰辛,不由得怜意大起,接口道:“你要找谁?”那少年惊喜道:“喂,当官的,听你的口音是南郡人,咱们是老乡啊,没想到在这里竟能碰到老乡。”黄琪英微笑道:“是啊,我是南郡的,你呢?”那少年道:“我是南阳的。”黄琪英笑道:“你的口音一点也不像南阳的,倒像是长沙的。”那少年笑道:“是啦,我祖籍南阳,但很小就随爹爹迁到长沙攸县了。向你打听个人,翟星,认识吗?”
听到少年问话的士兵都笑了起来,少年怒道:“笑什么?很好笑吗?”李卓笑道:“小哥,这回你还真问对了。问咱们识不识奸商,就如同问杜康会不会饮酒,夫子会不会写字一般,你说咱们能不笑吗?”少年诧异道:“奸商?我没问奸商,问的是翟星!”人群中暴起一阵更大的笑声,少年怒道:“你们这些人好没礼数,人家问正事,你们乱笑什么。”黄琪英见那少年调驴欲走,微笑道:“小哥,他口中的奸商正是你问的翟星。”少年一愣,忽的高声斥道:“太没礼数了,翟星为人义薄云天,干嘛在后面骂他奸商?”兵士笑得前仰后合,黄琪英见那少年一脸的愤然,也不禁莞尔。辛垆长相敦厚,心思却是极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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