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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www.xbxwx.in,最快更新混迹三国最新章节!

家在参绕的眼线昨日传来消息,涂翟骨都侯率五万匈奴兵从高奴渡过洛水,向泥阳而来,以豹的个性绝难容忍涂翟将自己的功劳抢走,定会抢在涂翟到来之前发难。”

    徐庶叹道:“留给我们准备的时间不多了。”吴晨道:“咱们准备的仓促,豹也准备的仓促,何况一路上豹顺风顺水,咱们又一直隐忍不动,他对安定的防范之心虽然有,却必定很小。打他个措不及防完全可能。”马超点头道:“义弟说的有理。这一月来我和义弟一直在商讨豹的战术,此人惯于大迂回包抄,常作敌后突击。杨太守,我看不妨将泥阳防线向东北推三十里,作出全力防御涂翟的姿态,豹必然会顺泥水疾下。我军可在庆水附近埋伏,待他来时,打他个落花流水。”

    杨秋嘿嘿低笑:“这几日某家头疼的要命,不想来安定后却是一身轻松。早知如此,一月前某家就该来了。”彭羕道:“要打豹措手不及,我看不如向外传出消息,孟起将军率大军屯驻漆县,作出趁火打劫冯翊的姿态。一来可掩饰我大军动向,二来可安豹的心,令他放心南下。”吴晨一拍桌案,说道:“好,就这么办。文援,明日在‘隆福盛’为义兄饯行,你去将临泾所有名士都请来。”程游黑着脸道:“上次请客的钱,主公还没支。”吴晨尴尬一笑,恬着脸道:“为了此次大胜,先预支如何?”徐庶大笑道:“若主公俸禄不够,我和孟起的那份也垫上好了。”吴晨扫了眼彭羕,彭羕脸色立变,急摆手道:“我在程福那欠了一屁股债,天天被那老狐狸追,垫俸禄的事别找我。”

    文珏在厅外忽得大声道:“公子,程老板说有要事找彭军师。”彭羕慌忙向厅内跑去,一边跑一边喊道:“就说我不在,就说我不在……”众人望着彭羕仓皇的背影放声大笑。

    ※※※

    落日的余晖将天际染成一片金黄,层层云霞铺映得宛如镕金煅玉。

    钟繇负手望着天际,似已沉醉在落日的美景中,连皇甫郦走近也没有发觉。皇甫郦低咳一声,钟繇没有转身,却长叹一声道:“马超的大军已进驻漆县了。”皇甫郦鄂然道:“安定要趁火打劫?”钟繇转过身,摇头道:“难说。”向皇甫郦作了个请的手势,说道:“皇甫兄请。”

    半月不见,钟繇两鬓已然全白,整个人似乎突然间苍老了十来岁,皇甫郦看在眼中,心中唏嘘不已。钟繇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几日彻夜难眠,皇甫兄陪我走上一段如何?”皇甫郦道:“难得有机会在山路上散散心,顾所愿耳。钟大人请。”钟繇也不客套,沿着山路缓缓向前走去,皇甫郦慢步跟在身后。半晌,钟繇才低声道:“文灿的后事办得如何?”皇甫郦缓缓说道:“文灿得疫病而死,按风俗已火化,骨灰……”钟繇身躯一震,泪水止不住从眼中涌出,哽咽道:“文灿实因我而死,当年若非我一力邀他出仕,何有今日挫骨扬灰之祸。”突地向着群山大声哭道:“文灿,我对不住你,文灿,魂归来兮,魂归来兮……”哭声若杜鹃泣血,震的山谷轰鸣,皇甫郦越听越感凄凉,不知不觉间,泪水已夺眶而出。钟繇却是越哭越是伤心,哭声中夹杂着剧烈的咳嗽声,皇甫郦知钟繇纵情率性,当年为求韦诞手中的蔡邕手书而不得,曾嚎哭数日,呕血数升,今日这般哭法,必然大受内伤,当即纵身而前,一指点向钟繇颈后睡穴,入指处陡觉一滑,一指登及戳在空处,眼前人影晃动,钟繇已自跃开。皇甫郦说道:“元常不能再哭了。”

    钟繇用袍袖擦了擦嘴角的血丝和脸上斑驳的泪影,苦笑道:“哭又能如何?不哭又能如何?”皇甫郦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向钟繇,道:“这是文灿的遗书,他要我一定亲手交给你。”钟繇接过遗书,展开看了看,哑声道:“郝昭?皇甫兄觉的此人如何?”皇甫郦道:“知机慧敏,盖代英才。元常怎会想起问他?”钟繇道:“文灿信中说郝昭见机度势,聪慧英敏,他死后可将眉城防务托付给郝昭。”皇甫郦长哦一声。钟繇道:“这事我会考虑。兄从眉城来,汉阳方面有什么动静?”皇甫郦道:“眉城、散关一带百姓都逃到汉阳避祸,成宜、沈思虽从羌人和氐人处调来一些粮食,但难民人数众多,赈灾抚民诸事繁杂,一直没有余力弄出大动静。”钟繇冷哼一声:“将予取之,必先予之,将予弱之,必先强之。小贼最喜招揽流民,此次一去数万,小贼定然欣喜异常。但以安定的财力,哼哼,只怕有命吃,没命吞,这回看噎不噎得死他。”皇甫郦点头道:“从翼城我军探子发回的消息看,小贼确是撑的很辛苦。但屯兵漆县,莫非正是因财力不足,这才趁匈奴南下之机趁火打劫?”

    钟繇道:“此正是我连日来忧心之事。皇甫兄,此次请你来,是要你再辛苦一趟。”从怀中掏出一份奏折,递给皇甫郦。皇甫郦愕然道:“表?谁上的?”钟繇冷笑道:“小贼上的,要朝廷封他为凉州牧。”看着皇甫郦疑惑的神情,钟繇解释道:“小贼派人将表呈给当今皇上,司空大人得知此事,将小贼的表抄了一份遣人送了过来,我也是一个时辰前才拿到。”皇甫郦道:“曹司空的意思……”钟繇长叹一声:“三辅的形势和天下的形势,皇甫兄当很明了。朝廷正倾力在河北一带剿除袁逆之乱,暂无余力顾及吴晨这等乱匪。”言下之意,皇甫郦已是全然明白,苦笑着点了点头。钟繇道:“但也不能让小贼这般猖狂,曹司空已向皇上进言,表小贼为偏将军,领并州牧,将祸水东引。此事要劳烦皇甫兄走一趟。”皇甫郦点了点头。钟繇看了看天色,叹道:“如今已是仲秋,算脚程,兄至安定时已是入冬。安定边鄙苦寒,这里有雪貂披风一件,是当年我到长安上任时,曹司空送与我的,今日我将它转送于你。”左手一扬,管家钟安从林中走出,手上捧着一件毛色纯白的披风。钟繇从钟安手中接过披风,双手捧着递向皇甫郦,皇甫郦心中一暖,双手捧过。

    钟繇叹了一声,低声道:“子京如今也在安定,此去当能见到他……”皇甫郦一惊:“他也被俘了?”钟繇摇了摇头:“不是。听说他手臂断了,我这里有一味药,劳烦皇甫兄带给他。”从钟安手中接过一株药草,递给皇甫郦,皇甫郦将手中皮裘递给身后的贴身小厮,双手接过。那药茎呈紫色,长有三尺,几片毛茸茸像羽毛一样的叶子横生在侧,正是当归。皇甫郦一鄂,随即明了,一时间心潮汹涌,竟至哽咽。

    钟繇缓缓道:“灵芝生王地,岂可入荆棘?长风会有时,愿随泾水归……”钟繇边吟边走,高大的身影渐渐没入林中。

    ※※※

    连着数日的风越刮越猛,不过晌午,天色已全黑下来。西北风狂暴的在荒野中肆虐,“砰、砰”地击碎一处处沙丘,卷起无数黄沙和枯枝,漫天彻地的飞卷,口鼻中一股浓烈的土腥味。伴着狂风尖厉的呼啸,满天乌云不住翻滚,不住变幻着诡异莫名的形状。

    漫天的黄沙中,远处高低起伏的青山如低矮的沙丘,时隐时现。

    青山起自安定郡三水县东南,呈南北走向,斜向东南而下,一路逶迤至安定郡彭阳县东北处,全长上百里,安定和北地就以此为两郡交界,堵苑水和白马苑发自青山,向东注入庆水。庆水又称西河,源自北地郡西北的卑移山,一路蜿蜒南下,至眴衍附近注入泥水。此次行军正是要赶往眴衍,阻截匈奴左贤王豹。

    马超高声喝道:“全军急速向前,到前面的山下歇息。”安定铁骑的行军由西南向东北,狂风侧吹,马超只能侧过身发布命令,饶是如此,仍是吃了一大口沙土。兵士听得号令,精神一震,加速向前奔去。

    东北面一团沙尘狂卷而起,如秋潮夜至,汹涌澎湃。段明高声喝道:“是匈奴人,匈奴人想偷袭彭阳。”马超立时明白,匈奴一直在参绕停顿,不是因为右路军受挫,而是原想趁安定坐山观虎、疏于防范之际,突然而至,抢占彭阳。不想安定先派马铁、尹默等人率军巩固彭阳城防,计划一时受挫,就此隐忍下来,待到安定放出风声,大军向漆县移防,豹终于跳了出来。马超背脊一阵发凉,暗自庆幸,若非在讨论如何阻截时,徐庶一力主张从彭阳穿泥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念头在心间一闪而过,马超厉声喝道:“不惜一切抢占山地。”

    全军皆知生死悬于一线,没命的向前奔去。匈奴骑兵也已发现狂奔而来的安定铁骑,调整方向,也向小山奔来。

    安定骑兵由西南向东北,匈奴骑兵则由东向西,两处皆是侧受风,步履艰难,但却知此战胜利与否,悬于谁能抢先攻占地利,咬牙倾尽全力向前奔驰。

    马超一马当先,沙暴狂野的抽打在脸上,肌肤火辣辣的疼痛,沙尘肆溢让人无法呼吸,但青山已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忽听得前面号角声响,山头上涌出几排匈奴骑兵,当先一员将领,身材敦实,身披一件纯黑的狐裘,高举长刀,仰天高呼。马超心中陡然闪过一丝寒意,身旁的段明已高声喝道:“放箭。”如此大风,弓箭早已失去准头,窜入黄沙中的弩箭被风沙卷着,瞬间消失不见。马超正要下令结阵,身旁一匹黑马电窜而前,那马神骏异常,数十丈的距离眨眼即过,山石间更是纵跃自如,待到匈奴兵将围攻上来,一人一马已窜至山顶,手中大戟一挥,正面的数名匈奴兵丁立时变成一堆残肢肉末,狂风中翻卷着瞬间消失无痕,血色的大戟一拖一拽间,侧面围上的数名匈奴兵丁被从中腹剖开,内脏在狂风中不住摇晃。匈奴兵见他如此悍勇,尽皆骇然,安定军士欢呼狂喝,纷纷向山上涌去,马超、段明、马岱、王乐心中更是狂喜,纵马奔上山头。待到山头,马超眼前陡然一阔。安定这边的山势陡峭,匈奴那边山势却是极为平缓,数万匈奴兵争先恐后向土山上涌来,如海啸狂飙,令人呼吸为之停滞。

    马超大声喝道:“布阵,长矛兵在前,强弩兵抢占西北角。”马超此次带军共一万五千名,人人皆习练长矛、强弩,实是安定的精锐,而随众将涌上山头的不下百人,听得马超发令,六花阵立时展开,兵丁交互疾驰、旋转勾连,分时如落英缤纷,聚时如繁花怒放,匈奴兵丁见一小队一小队的兵丁不住穿梭来去,眼花缭乱。放眼而去,尽是安定兵丁的身影,也不知涌上来了多少人,心怯之下,不住向后退去,山头的空地越来越大,涌上的安定兵丁越来越多。

    沉闷得号角在狂沙中远远响起,匈奴兵丁向后慢慢退去。马超知匈奴兵虽然被杀退,但匈奴人数多过安定数倍,何况败象未露,撤退必是在准备下一次进攻,当即高喝道:“月牙阵。”长矛兵扼守山道,渐渐向中间回缩,月牙阵依山势向内回缩,不但可有效阻止匈奴骑兵的冲击,同时由两侧长矛兵辅翼,也使得匈奴人无法进行两翼包抄。安定军布置完毕,整个山脉已在匈奴骑兵齐整划一的冲锋中颤动起来。散乱的匈奴骑兵在狂沙飞舞中汇成一股铁流,宛若大海潮生,浊浪灭顶扑至。

    凄厉的号角顺势而起,弩箭雨点般狠狠扎向匈奴骑兵。弩箭借风之势,更添凄厉,匈奴骑兵势若奔雷的攻势瞬间停滞,但后续匈奴千军万马齐踏而止,千余人冲进阵中,王乐高声呼喝,长矛兵齐声呼应,一时间喊声震天,喊声中长矛电刺而出,当先的百余名匈奴兵当即被长矛洞穿。匈奴兵却是强悍至极,踏着血水狂涌向山。段明高声喝骂,劲弩再次齐射,百余匈奴骑兵惨叫着翻身摔下马背,匈奴气为之夺,终于退下山去。

    段明哑声向马超道:“将军,我看匈奴必然还要进攻,匈奴人实在太多,这样守下去不是办法。趁狂沙漫天,目不视物,我军侧翼向东北延伸,骑兵从侧翼绕出,兜匈奴后路,匈奴后军败退,我趁势从山上杀下,三路围攻,匈奴必破。”马超点头道:“好是好,但匈奴士气犹盛,中军的防守不能弱了。再等一等,等匈奴士气下降,我军再向东北延伸侧翼。”

    此时风势越来越狂,越刮越猛,黄沙劈头盖脸的望脸上抽来,令人难以睁开双眼,天地宛如重回洪荒初开之时。匈奴在此期间,又换了几个方向向山上冲击,被一一击退,冲上山的匈奴兵丁越来越少。马超见是时候,令赢天率领四千骑兵从侧翼向匈奴后军兜去。匈奴前军久战不利,后军焦躁,突然一支人马杀到,匈奴后军主帅急忙指挥兵丁堵截,却见一人一马电射而至,手起戟落,匈奴后军主帅已被劈成两半。匈奴后军登时大乱。安定兵丁趁势攻击,匈奴后军推搡逃命,乱成一片,匈奴主军得知消息,急忙要抽调人手援救后军,山上号角鸣响,马超从山上破磊而出,三路夹击,匈奴大军被冲得土崩瓦解,向南沿泥水窜逃,马超率大军趁胜追击。此时漫天飘起了鹅毛大雪,风狂雪急,天地一片苍茫。

    ※※※

    “来了,来了。”文珏高声笑着跑了进来。徐庶、沈思等人急忙向门口走去。今日是朝廷加封吴晨为并州牧的大日子,吴晨一大早就到南门处去迎接朝廷使节,徐庶、沈思等人原本也想同去,却被吴晨劝住,只带了姜叙、成宜、庞德几人。

    徐庶等迎出门时,吴晨已走了进来,一脸喜气。见一行人走近,大笑道:“这位是忠义将军领司隶军事皇甫郦,此次朝廷派来的使节。”徐庶道:“久仰。”沈思淡然一笑,说道:“好久未见了。”皇甫郦点了点头。吴晨继续道:“这位是长离川的羌王像舒至,这位是长离川的氐王符彤,这位是兴国氐王阿贵的使者……”吴晨一一介绍,引荐到魏讽时,符彤惊喝一声:“魏讽,竟然是你。”魏讽扁了扁嘴,没有接话,脸上依旧是那幅冷漠的神情。吴晨笑道:“你们认识?”符彤神色变了变,随口道:“曾经打过交道。”没有再多说什么。吴晨继续引荐众人。待引荐完毕,徐庶朗声道:“皇甫将军,吉时已至,不如开始吧。”皇甫郦点点头,迈步走上议事厅帅坐,高声道:“皇恩浩荡,吴晨跪下接旨。”吴晨等厅内众人急忙跪倒。

    皇甫郦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查吴晨孝义聪慧,西和羌氐,下抚百姓,凉州平乱,震慑宵小,忠勇可嘉,特加吴晨偏将军衔,领并州牧,即日上任,钦此。”

    礼毕,全厅人齐声欢笑。忽听得门外一片吵嚷,一人已急急奔进门,大声道:“别忙下圣旨,别忙下圣旨,等等我,等等我……”众人愕然望向大门,正是赢天。赢天看着众人都站在厅中央,只皇甫郦一人站在桌案旁,长舒一口气道:“哈哈,幸亏我来的及时,开始吧,开始吧。”吴晨道:“开始什么?已经宣读完了!”赢天气急败坏的道:“什么?为什么不等我,长这么大我还从来没见过宣读圣旨哪。”吴晨哭笑不得,心道,宣读圣旨又不是作戏文,有什么好看的。轻咳一声,道:“你不是和义兄去眴衍了吗?怎么跑回来了?”赢天嘻嘻笑道:“不用去眴衍了。我们在青山附近和匈奴左贤王豹碰上,三路夹击,打得豹抱头鼠窜,五万人马被杀得剩下不到两千人。只是因为下了场大雪,我们的马又不如匈奴马匹一般可以在雪地上奔走,这才让他跑了,不然连他也捉回来给大哥当礼物。”

    吴晨大喜:“真的?”赢天连连点头,徐庶、沈思等人兴高采烈,像舒至、符彤齐向吴晨道贺。皇甫郦扫了一眼魏讽,魏讽眼中痛苦之色一闪即没,和众人一起大笑起来。皇甫郦心中一动。

    吴晨笑道:“这是大喜讯,今日果然是好日子,双喜临门,值得好好庆贺一番,酒宴已经摆好了,大家赴宴吧。”众人在吴晨、徐庶带领之下进入酒宴。酒宴半酣,符彤将吴晨请了出去。

    天空不知何时已飘起了雪花。凉风扑面,吴晨不由得精神一阵。

    符彤向吴晨道:“吴将军,你救我一族人,符彤没什么能感谢的,他日若用的上我,尽管派人往漠北来找我。”吴晨愣道:“氐王要去漠北?”符彤点了点头:“当日我曾许下誓言,终生不踏入汉境。如今,该是我兑现诺言的时候了。但若有一日,你需要我帮忙,万水千山我也决不皱一皱眉头。”吴晨望着符彤刚毅的面容,情知劝不住符彤,微笑道:“那我送送氐王好了。”

    两人并肩前行,符彤牵着马,一路上没有说话,吴晨也沉默不言。到西门时,远远见一群人等在雪中。符彤猛然转身道:“吴将军觉得魏讽此人如何?”吴晨望着符彤彪悍的脸型,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此人城府深厚,我看不懂他。”符彤哈哈大笑:“原来是我多虑了。吴将军希望后会无期。”翻身上马,在马上向吴晨拱了拱手。催马而行,静立雪中等候的那群氐人也翻身上马,随着符彤急速远去。

    吴晨望着符彤远去的身影,心头感慨不已。

    文援在身后低声道:“公子,雪下大了,我们回去吧。”吴晨微微一笑,说道:“你们先回吧,我再走走。”文援低应一声,向众亲兵走去。

    吴晨信步向旷野走去。

    其时满天碎银乱羽,北风扑面生寒,抬头望着铅云密布的天空,密密麻麻的雪片像从压在头顶的乌沉漩涡中迸涌而出,随风飞舞,煞是纷乱。雪片风中精灵般从天上坠下,落在额头上,眼睛里,嘴唇边,倏地融化,化作冰凉的水珠,冷冷的拂过脸颊。

    远远望去,漫天飘舞的雪花中天地一片苍茫,银装素裹换成了另一个世界。轻轻吐出一口气,白色的气雾风中浮起,随着雪花翩翩飘逸。

    短短的一年,历经无数风波险阻,历史的巨轮终于扭转前进的航向,凉州从昔日的纷争不休变为如今的百废待兴。日后,历史的航程还会掀起何样的惊涛骇浪?前路,还有多少暗礁险滩隐藏在层层迷雾之后?

    漫天飘舞的大雪中,广阔的凉州大地群山起伏,有如银蛇狂舞,蜡象奔腾,胸中豪情顿生。抬手接住一片飞舞的六角精灵,微笑着低吟道:“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抬头又看了看天,大笑道:“好大的雪!”

    笑声在风雪中荡漾,随着满天飞卷的雪花飘散在无垠的旷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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