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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繇翻转毛笔,用笔尾的硬端沾了沾墨,在纸上龙飞凤舞的写了几个字。旁观的众人心中惊异,一时之间倒把刚才的不快忘到了一边。
钟毓更是惊诧,如此怪异的捉笔方式还是首次见到,在爹爹身上见到,更让人惊讶的掉下巴。记得上次表兄宋翼不过是用笔挥了挥苍蝇,就叫爹爹骂了个狗血喷头,吓得从那之后再也不敢来自己家,如今……想归想,眼睛还是扫了扫笔上的字,虽然还是那几个字,神韵却完全不同,不由轻咦一声。
钟繇道:“毓儿,现在有什么看法?”钟毓道:“毓儿见这几个字的确与吴晨手书极似,但却又有所不同,就如人经过易经伐髓之后脱胎换骨,人还是那个人,气质却完全不同了。”
钟毓点头道:“不错,其实这才是吴晨小子真正的手书。”众人惊愕。
钟繇长叹一声:“仓颉造字,泄尽天地之密,神鬼夜哭,今人却多忘了。”顺手在字上画了个圆,就如用规矩所画一般,傅幹心中惊异。
钟繇继续道:“这秘密就是所有汉字外圆而内方,外圆以征天道,循环往复,生生不息,内方以征地德,厚重凝纯,蕴育万物。从三皇五帝时的甲骨至殷末周初的大篆为一变,从大篆至秦末小篆又一变,从小篆至今又到了该变的时候,但字体虽然变化,还有不变的神韵,那就是天圆地方。”钟繇双目神光闪闪,堂内众人听得心神俱醉。钟繇提笔在纸上写了一横,道:“笔势运行,先抑后扬,先屈后展,毓儿可知为何?”
钟毓恭恭敬敬的说道:“先抑后扬,先屈后舒,笔锋不展,凝而深重,神蕴其间……”
钟繇摇摇头:“你说的只是最不重要的部分。字以万物拟形,万物于天地之间,必先敬天,以字拟之所以先抑,以征对天道的敬畏。字为法天之道,刚健自强,所以后扬。用在人事上,人必先尊人而后自尊,必先自强而后强人。华夏礼仪之邦,并非空口而出的。华夏子民从生下来就在字的潜移默化下接受这一思想,延至终身,所以汉人自强不息,历经千年乱世始终如是,使用的字功不可没。”
张既点头道:“原来如此。”
钟繇道:“汉字的神韵并不是学其形就能学会,它不但有它的形,还有它的魂,更有千年的文化积淀。长安也有一些从大秦、瀛岛来的蛮夷人,学会些汉字就在大肆叫嚣已经学到汉文化的精髓,实是可笑之极。”众人莞尔。
傅幹道:“依校尉大人的意思,吴晨不是汉人?”
钟繇摇摇头:“恰恰相反,吴晨是地地道道的汉人。他的笔画先抑后扬,先屈后展,已经得汉字皮毛了。但他用笔怪异,笔划举轻若重,蹇涩不顺,我却一直想不通。直到刚才毓儿打翻砚台,我才终于恍然大悟……”
张既道:“原来他是经常用笔屁股写字的,这习惯当真古怪的紧。”
钟繇悠悠的道:“此人的确够古怪,但却古怪的越来越有趣了……”
※※※
骏马潮涌而来,耳中只剩下整齐划一的马蹄声,震的人耳膜生疼。
安定的兵丁急速后退,小股汇聚成大股,宛如泼溅出去的水,不知谁人用巧夺天工之法将水重新收聚到一起。
魏讽心下叹服安定确是厉害,急退却不慌乱,层层叠叠,交相掩护,自己虽有心出击却无处着手,怪不得纵横凉州多年的韩遂和马腾都败在这支军队下。
韦安骑着高头大马跑了过来,怒声喝问道:“魏讽,你搞什么鬼?为什么下令停止追击?”
韦安是韦端的远房堂弟,魏讽却是钟繇一手提拔的人。魏讽出身寒门,年纪不过二十八九,人长的厚厚实实,不算太出众,韦家世家大族,韦安身材高大,相貌英俊,在清流中很有名声,但魏讽的官职反倒在韦安之上,为此韦安早已憋了几年的火,今日得到机会,终于爆发了出来。
魏讽淡淡地说道:“敌军退是因为继续攻打陈仓,难免会为我军所趁。到时两面受敌,难讨好去。敌军主帅审时度势,善知军机,而且安定军虽退不乱,必然有厉害的后着,我军如果追击,一定讨不了好去……”
韦安大怒:“不要乱找借口。无胆之人,你不追,我追,到时斩杀吴晨,不要在州牧面前争功。”
魏讽耸耸肩,一幅“随你高兴”的样子。
韦安怒气更甚,拨转马头向自己的右翼军奔去。
身旁的马黎悄声问道:“将军为什么不拦着韦将军,我军远来救援,如果再失军马,只怕州牧大人会……”
魏讽冷冷的道:“我刚才也劝过他了,你也看到他那个样子了,不是我不劝,是劝了他不听。就当是一个教训吧。”
战鼓鸣响,右翼骑兵缓慢加速,向前冲去。魏讽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急速向前的铁骑,暗道,吴晨,不要让我太失望啊!
安定兵丁还是有条不紊的向后退去,不慢也不快,刀盾掩映,棱次节比。韦安的铁骑如洪流一般向前冲去。魏讽只觉得口中越来越干涩,四周空气越来越凝重,汗水从手心不停的涌出。
“五十尺……三十尺……二十尺,十尺……放弩箭。”魏讽以目遥测,心中暗暗估算,但安定兵丁却丝毫没有变化,仍是刀盾掩映,旌旗摇摆着向后退去。魏讽冷哼一声,心中大骂吴晨果然有名无实。
身旁的马黎突然“啊”的一声。魏讽定睛看去,安定军如潮水一般中分而开,一将闪电般从阵中突出,电光火石间已窜至突在最前面的韦安身前,手起刀落,韦安还没有回过神,已经身首异处。这几下兔起鹄落,只在眨眼之间,魏讽惊叫出声的时候,那人已提着韦安的首级安然返回阵中。右翼军主帅被杀立时溃散,安定军也不来追赶,继续不紧不慢的退了下去。
魏讽只觉冷汗涔涔而下,惊道:“厉害,厉害,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果然不负虎将之名。”
马黎惊异的问道:“将军知道那人是谁?”
魏讽擦了擦汗,沉声道:“除了庞德,还能有谁?”长叹一声,“至明,你留下来扎营,我和徐雄等人进陈仓见韦康。”
马黎不解的问道:“就这样放过吴晨?”
魏讽摇头道:“我不拦韦安,就是想以韦安为饵诱出安定的断后奇兵,待韦安大败我再率军追袭。那时安定奇兵已出,我军可得大胜。只是没想到一个庞德就可大破我八千轻骑,安定胜的轻轻松松,根本没给我进军的机会。如果硬要进攻只会损失惨重,绝不会有任何机会。”
马黎道:“那为什么不率军进入陈仓,安定惯于晚间偷袭,程银、马腾都曾吃过大亏。我军在平地扎寨,万一安定来劫营……”
魏讽道:“守城之法,首重纵深,城外扎营阻止敌军在城外用计,所以守城必在城外扎寨。我军在城外扎营又可与陈仓互成犄角,攻左则右袭,攻右则左袭,安定军首尾不能兼顾,必然大败。吴晨知道厉害,不会来攻的。”
马黎听得心服口服:“将军高见,属下受教了。”
魏讽淡淡一笑:“至明,你天资不错,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好好干,以后有你施展才能的时候。”挥挥手,身后的几员战将随他向陈仓南门而去。
※※※
徐庶道:“哦,刚才说除了黄牛羌,先零羌,泡罕义从羌,小月氏胡这些,还有哪些人?”
兵士道:“还有烧当羌,白马羌等。”
徐康惊讶的道:“烧当羌在泷西、洮阳一带,和金城有好几百里路,白马羌更是远在西海(今青海湖)一带,和金城八杆子也打不着,这次怎么会这么积极?”
沈思道:“韩遂、马腾一向和这些羌人有商业来往,用盐巴、铁器、丝绸换取马匹和牲畜。我们大破韩遂,击溃马腾,攻占金城,凉州势力大变样,这些羌人是担心我们垄断这些贸易。”
徐庶道:“所以说羌人联盟的事情我并不担心,我们可以向他们保证,不但会继续和他们做生易,而且可以用比韩遂、马腾他们更优惠的条件。只是韩遂仍在,马岱那边一直没什么消息传来,却是让我一直放不下心。”
翟星道:“呵呵,韩遂兵少,阎令又受了重伤,马岱那边的情况应该不会太糟,但至今没什么消息应该也不会太好,估计这几天应该就会有人来搬救兵了。”
此时云仪气鼓鼓的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恨恨的道:“死猪,你不吃,不吃,看饿不饿得死你。”
徐康笑道:“程游还在绝食?”跟在云仪身后进来的唐强勉强点了点头。沈思笑道:“我以为张横一死,他应该能看清楚形势的,不成想他竟然如此顽固。”
翟星笑着站了起来:“程游是个人才,我去吧,我去看看他,希望能说的动他吃饭。”
※※※
魏讽一行人进了陈仓,韦康亲出城门迎接。众人寒暄完毕,韦康道:“这次幸亏魏将军来的及时,否则陈仓城就已经易手了。”魏讽淡淡的说道:“还是校尉大人思虑周详才是。这次是他飞鸽传书急令我军迅速调动,否则不会这么巧就赶上。唔,众位和吴晨交手也有半个多月,不知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物?”
以韦康为首的众将脸上一红,低下头去,场面登时极为尴尬。众人也知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是兵家圣言,魏讽前来增援当然要搞清楚对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并不是成心揭众人的短,但要亲口说出自己的丑事,实是难以启口。
魏讽干咳一声,正要说点什么来打破僵局,韦康下手的徐堪站了起来红着脸大声说道:“实话说吧,这半月来我们和安定就打过一仗,太守让杨守备行诈降计,杨守备回来说吴晨上当了,所以大家就都没有防备。但黎明前安定军突然来袭,大家猝不及防,这才差点丢了陈仓城。要说吴晨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看杨守备最清楚。”
杨阜腾的站了起来,喝道:“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昨晚是我和吴晨约好的?”徐堪不甘示弱,大声道:“约没约好你自己最清楚。”杨阜怒道:“徐堪,你不要血口喷人。你说我和他约好的,拿出证据来……”徐堪大叫道:“证据,你还敢说要证据,你前脚说吴晨明晚子时来,吴晨后脚就来攻城,打我们个措手不及,不然昨晚一定不会死那么多弟兄。”杨阜怒道:“我要是和吴晨约好了,叫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陈秋在旁冷冷的道:“现在发誓有什么用,吴晨明晚攻城的消息总是你带回来的吧?没有你这消息,大家会这么狼狈?”杨阜急怒攻心,抽出腰间佩剑就往脖子上抹去。只听“叮”的一声脆响,杨阜倒退一步,手中长剑断成两截,一截握在手中,另一截已掉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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