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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云:
说客有灵惭直道,
逋翁久没厌凡才。
夷音仅可通名姓,
瘿俗无由辨颈腮。
这一首诗,乃宋时大文豪苏轼所作,单道那世间之人少有能拿得定主意的,是以常常仅是听人所言,便即取信。因着听者之喜,又生出一班说客来,惯能巧舌如簧,颠倒黑白,使忠臣变为奸佞,以恶逆翻作贤良。然而这又岂是言者之过?自是听者难辨是非之故耳。是以《庄子》言:是人之过,非我之过也。
且说张永馨到了太原,却只有些留守兵卒,都说骠骑将军与虎威将军、龙骧将军兵分三路北上塞外追击胡兵去也。张永馨听了,却不作停留,直往北面去。沿路却听闻北胡自从在太原大败以后,全然溃不成军,在武州被官军赶上,又大败了一阵。许晨奇乘胜追击,一举收复长城以内我华夏领土。如今却把总军部设在武州,日夜操练兵马,随时准备北伐,光复河套朔方。
张永馨生怕延误了日期,日夜兼程,赶到武州,表明了身份,却要求见骠骑将军。那城门的卫兵听了,哈哈大笑道:“又是一个大都来的腐儒,将军说了,一律不见!”
张永馨也不动怒,呵呵笑道:“这一件么,小生到还有些别的身份,就说是宰相傅程鹏的使者。哦,若是不行,也可以拿车骑将军褚天剑的名头。反正他们的印信符节,小生这里都有。”
那守门的卫卒见方冷拿出这许多符节印信,早惊得呆了,说道:“你这厮是哪里来的江湖骗子,竟敢伪造符节,来此招摇撞骗!”
然而他虽然不信,查验之下却又不似是假。被张永馨吓得不轻,急急忙忙传报了上头,请自定夺。不多时果然早有人出来,迎接张永馨入内,口称怠慢。张永馨昂首挺胸,直入堂上,却见无数猛将拥簇着一员银甲大将坐在正中。
张永馨偷眼看时,却见那大将右手边插着一枝方天画戟,正是:
素罗袍上獬豸盘,戗金铠前狮吐环。
锦兜鍪插双凤翅,白玉带称锦狸蛮。
云根靴尖明珠灿,虎头牌上猛兽顽。
方天画戟飘豹尾,青萍宝剑按泠寒。
张永馨见了此人装束,登时了然,行礼道:“方某见过虎威将军。”那人正是禁军副指挥使、虎威营亲军统领、加封镇抚河北方伯的朱恒吉。当时朱恒吉见了张永馨,道:“你这厮又是大都派来要我等发兵南下神都的使者?”
张永馨一笑道:“这正是凯寇二老的意思,不过方某此来,本就没存这打算。”
朱恒吉双眉一挑道:“哦?不存此想?”
张永馨道:“正是。大都的诏令去岁便发,就算路途耽搁,也早该到此处了。既然将军到现在还按兵不动,甚至更发兵北上。方某也不觉得光凭方某一张嘴,便能令将军回心转意。”
朱恒吉听了,哈哈大笑道:“本将军只道大都那里,多是一般腐儒,岂知还有先生这等识时务的。也罢,既然不作他想,便也不必再费口舌,速速去吧!”
张永馨听了一笑道:“方某觉得将军误会了。方某虽则不打算劝将军发兵神都,却也未曾打算便走。”
朱恒吉当时听了,先是一怔,随即脸色一变道:“你还待如何?”
张永馨道:“将军也见了,方某非但是大都的使节,更是越王的使节,也从傅相国处带了话来。不过方某此来,不为大都,亦不为洛阳,不为会稽,特为三晋漠北而来。”
朱恒吉双目一挑道:“如何便是为三晋漠北而来?”
张永馨不慌不忙,上前道:“敢问将军,究竟为何不接大都诏令,发兵南下?”
朱恒吉道:“大都诏书,不是陛下本人手笔。我等心中有异,不敢轻举妄动。当此北胡未平之际,唯恐中了奸计,误了陛下对我的重托。”
张永馨听了,冷哼一声,笑道:“说来有趣。不过或者陛下当真身体不适,由凯寇等老臣操持国事,又有何不可?我看将军心中的疑点,不在此处,而在这诏书里的称谓。骠骑将军加湖阳亭侯、与虎威将军、龙骧将军这些,只怕已经不是三位如今的官爵了吧?”
朱恒吉大惊,登时拍案而起道:“你究竟是何人?在哪里见到了陛下?”
张永馨一听,情知是实,心中暗暗道:“这傅程鹏当真非同小可。竟能预料此事。”
却原来张永馨离神都去时,傅程鹏曾与他道:“你此去燕京,只怕并不太平,依我之见,只怕还要往三晋山西一行。若是果真到了彼处,你待如何分说?”
张永馨当时应道:“说人当以其所欲。彼三将迟迟按兵不动,多半是想要隔岸观火,方某自有处置。”
傅程鹏当时听了,却笑道:“若如此时,骠骑将军必斩尔首级。许朱李三将于国难当头之时慨然赴难,虽然击退胡虏,其实不过一时侥幸罢了。当他们兴兵之时,都是怀了以死报国之志的。能为家国百姓而不顾身,行此如同飞蛾扑火一般之事,可见都是忠义之士,不是以利诱便可的。他每按兵不动,必然是因不知陛下真实情形罢了。梁王篡立显然,不过大都也颇有可疑之处。以陛下的为人,有功必赏,三将如此力挽狂澜般的功劳,必有升官加爵。凯寇二老不知此事,大都诏书仍用原爵,旁人或被瞒过,三将必然可见并非陛下亲制。只是因为陛下东归大都是实,才按兵不动,不来讨伐大都。其实只需能得陛下亲诏,调动这一支精锐军马便易如反掌尔!”
张永馨当时暗暗佩服傅程鹏料事如神,却对朱恒吉道:“方某此来,担着天大的干悉,非同一般。还请骠骑将军与龙骧将军两位一并出来相见如何?”
朱恒吉听了却道:“这一件事说来,却又好生麻烦,他两位眼下委实不在此处。”
张永馨听了惊道:“此话怎讲?”
朱恒吉道:“自从太原大战以来,我等借陛下之威,一举光复长城以南。然而契丹等胡虏仍盘踞河套平原肆虐。是以前些日子,骠骑将军自上郡九原出兵,而龙骧将军与征北将军从延安府出兵,只留我镇抚长城境内。他们兵分两路,自东南两个方向进攻河套,准备一举大破胡虏,收复朔方。”
张永馨道:“阿爷!眼见得陛下危在旦夕,三位将军竟又远离华夏,深入蛮夷胡中,这可如何是好!”
朱恒吉连忙一把抓住张永馨道:“你果然是陛下派来的么?”
张永馨道:“此事事关重大,倒的确有关陛下龙体安危,方某岂敢轻易胡言?须得同时见到三位将军,方某才敢细说。”
朱恒吉当即跳起身来,抄起了那杆描金方天画戟,说道:“此事太大,本将军托大不得,且听你一次。快快备马,本将军亲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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