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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方才发动,却听哨骑报来,说那花拉子模贼酋塔喀什在延安府南大败西马秦和突厥联军。当时桃花石汗阿克达什已经在去年去世,其子新立,不是塔喀什的对手,故而大败而归。
姚子剑听了一惊,急忙唤朱恒吉李昌道二将前来,说了此事。朱恒吉却道:“陛下不必忧虑。花拉子模先前于汾州惨败,元气大伤。纵然击破追兵,也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哪敢妄图回军中原?便算他要回军时,骠骑将军亦在汾州留有守兵,况且不远还有狮王庄冀州路守备使冯忠坐镇,上游又是太原,半日可至,亦无需担忧。我等只管趁胜北上,追击胡兵便是。契丹虽然大败,然而实力毕竟强悍,决计不可令他得喘息之机,必又再生波折。”
李昌道道:“大哥所说,正是有理。”姚子剑便令三军拔寨都起,往北管州而去,追杀契丹败军,又追封桃花石汗阿克达什为马秦王、知命公。
姚子剑兵马追至管州,却见耶律直鲁古弃了管州,带着劫掠所得逃奔宁化而去。姚子剑一面令人安抚管州城中百姓,一面令众军再向北宁化而去。
陈波却道:“出奇兵,截岢岚、武州。”
姚子剑奇道:“这是为何?”
朱恒吉略一思索,才道:“契丹兵败,贼酋弃管州逃奔宁化,是不敢缨我军之锋。我军至宁化,则其亦必弃宁化北奔宁远。我军至宁远,则其必奔河曲。我军若只一路追赶,却不得厮杀。契丹于朔方城下尚屯有大军,若两路汇合,兵力则又大盛于我军,胜负难论。”
陈波道:“正是。”
姚子剑眉头微皱道:“朕于兵战之道不甚了解,不过也知兵分则弱。我军兵力本就不如契丹,岂可再分三路截击?龙骧卿,你看如何?”李昌道道:“回陛下,我军的确兵力不如契丹,只是仗着士气高涨,彼士气低落,乘胜追击而已。兵法云:置之死地而后生。若是我等从前截击胡酋,彼退无可退,必然拼死一搏,大举反扑,则我军危矣!”朱恒吉道:“龙骧将军所言正有道理。还是陛下明见万里,此事若非陛下提醒,末将的确疏漏。”
陈波道:“斩草必除根。胡虏必除。神水堂自去。”陈波说罢,转身怫然而出。陈波方至帐口,却被一人从外抢入,一把推回帐内。姚子剑看时,却见那人身材魁伟,目有精光,太阳穴高高鼓起,显是内家高手。朱恒吉大惊,急忙抢上一步,手握佩剑,护住了姚子剑。李昌道却道:“大哥休要误会,这位便是狮王庄冀州路守备使冯忠大人了。”
那冯忠也不行大礼,只一长揖,唱个大喏:“见过皇帝陛下。”又转向众人,团团作揖,“以及诸位将军。”
姚子剑道:“久闻冯守备大名,只道冯守备坐镇交城,不意亲身至此,朕颇感喜悦。”
冯忠道:“陛下谬赞。本座此来,乃是奉狮王庄至德至明文武双全智赛诸葛武胜达摩貌如潘安谋策无遗玄功通天圣庄主之命,兼任圣庄新设极北镇番使,总管北方军务,特帅两路兵马来与诸位将军会和。”
李昌道奇道:“这是何意?”冯忠道:“为是北胡入侵,荼毒中原,圣庄特于九州九路之外加设极北番。在下因领兵与北胡交战,是以权摄极北镇番使之职。”
冯忠话音刚落,却见陈波脸色不善,又说道:“陈堂主身为神水堂堂主,事务繁忙。五行堂又是左路军直接统率,不归总舵管辖,是以不宜出任镇番使。”
原来狮王庄体制,在庄主之下,分为左中右三军司。陈波的神水坛等五行坛是归左路军麾下,而狮王庄在九州所设的九路守备使则是阴阳总舵领导。一直以来,九州九路守备使和阴阳总舵都只负责江湖事宜,而左路军才练兵讲武。此次狮王庄决定要破了胡兵在塞外加设极北番,那是个权利极大的肥缺,陈波只道自己兵法娴熟,必然由自己出任,不料却竟是冀州路守备使冯波兼任。
朱恒吉问道:“敢问冯守备,这狮王庄极北番管理何事啊?”冯忠道:“总舵主口谕,便宜行事。”李昌道大怒,立刻便要呵斥:狮王庄一个江湖帮派,岂有在兵阵外邦大事上“便宜行事”之权?却被朱恒吉拦住。
姚子剑亦是脸色一沉道:“原来如此。却不知冯守备要如何行事?”冯忠道:“兵出岢岚,劫道武州!”姚子剑道:“若要如此,恕我官军力薄,难以分兵,便请冯守备自从贵庄抽调人马出击。”
冯忠呵呵笑道:“不妨事,圣庄已然大派人手,倾北方之力出击,又有梁王相助,想来无碍。”姚子剑双眉一挑道:“皇弟也终于发兵相助了?”冯忠笑道:“梁王虽未发兵,然而亦承诺保障圣庄后勤,又特遣了一队高手武士相助。”
姚子剑道:“若有高手武士,何不请来相见?”冯忠道:“那些粗鲁之人,我只怕惊动了圣驾,是以留在帐外。若是陛下要见,我便即唤入。”当下冯忠出外招呼,走进一队武士来。姚子剑看时,果然都非弱者,暗暗想道:“朕竟不知皇弟竟还聚集了这一伙厉害武士。”姚子剑令人赏了这队武士,却又问道:“不知贵庄大军何时开拨?”冯忠道:“这却不急,我等且先在陛下军营中护卫陛下数日再说。”
不多时冯忠、陈波告退,各自归营。朱恒吉却悄声道:“陛下当心,这伙人来意不善。”姚子剑苦笑一声道:“虎威卿此话怎讲?”朱恒吉道:“梁王与狮王庄勾结,非只一日。梁王谴武士随冯忠来此,岂有善意?狮王庄若是有心勤王救驾,早半年便可发动,何必等到现在才派神水堂来救援?况且兵贵神速,何况是截击贼寇。只宜速速便行,没由来随我军耽搁数日作甚?必然别有所图。况且狮王庄飞扬跋扈至极,竟敢擅自发兵攻打城池。又说什么便宜行事,分明是要从我天朝北疆裂土而王。”
朱恒吉话音未落,却有一个先前护送姚子剑西去的虎威营总旗跑来,禀道:“启禀陛下、将军,方才那伙梁王府中武士开口之时,却与先前壶关袭击陛下圣驾的响马颇有相同。”姚子剑恍然道:“正是了!朕道这伙人怎地身形这等熟悉!不意国家危难之际,皇弟尚要来害朕!”
众人想到狮王庄与梁王勾结,击退胡虏是宾,谋杀姚子剑恐怕才是主。念及神水坛击退契丹兵马的威势,不由得都有三分惴惴。朱恒吉听罢,却奏道:“眼下情势危机,末将却有一计,可保陛下圣驾安全。”姚子剑道:“虎威卿既有此计时,便说何妨?”
当下朱恒吉奏道:“臣有一计,唤作瞒天过海。陛下明日且亲自检点了大军,浩浩荡荡北去。末将与龙骧将军护卫陛下龙旗北上,陛下却选一队禁军扮作斥候,暗暗离开军中,往东而去,与骠骑将军会和。狮王庄与梁王的人不知,比及要赶时,必已不及。”
不是朱恒吉献上此计,有道是:三军阵中偷主帅,五行堂中惹纷争。毕竟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