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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云:
古人云此水,一歃怀千金。
试使夷齐饮,终当不易心。
原来那魏晋之时,岭南官吏多贪赃黩货,官府禁止不得。却是因那广州石门有一汪泉水,虽然看似清澈无比,一旦去饮,立时便贪不可止,故而唤作贪泉。其时新任广州刺史吴隐之路过此地,却不信曰:“自是人欲贪耳,何怨泉水。使伯夷叔齐日饮此水,亦必不贪也。”遂饮水上任,整肃吏治,清操逾厉,常食不过菜及干鱼而已。卸任之时,行囊萧萧,船舱空空。果不贪也。生尝闻人云:人无不贪,盖其利未足也。今以吴隐之观之,非利之足匮,乃人之操守有别耳。
且说当时何枫别了那书生,自取路往江陵而去,一路却听得沸沸扬扬人传,道是汉水泥鳅张龙假借风流狂剑姜玉函之名杀人劫财,被姜玉函斩杀,张榜悬头于潜江城外,以示众人。何枫听得,自知那书生正是姜玉函本人,其所言意思,乃是不欲出仕耳。
何枫于除夕至江陵姜府,家人却道姜玉函远游未归。何枫乃上奉拜帖,于江陵守候十五日,每日必去拜访,俱无音讯。乃于元宵十五之日将方冷引荐之书随拜帖一并奉上,却依其所言,投城北乱石村而去。
到得乱石村外,果见村如其名,周围怪石林立,团团围住那村,只留一处入口。何枫虽然不过是个商贾出身,却因常在虚子臣府中结识江湖豪杰,识得这乃暗合奇门遁甲,便暗暗称奇。
进得村内,却见家家户户门后都倚着数杆刀枪,更是稀奇。何枫心下纳罕,却觅得一个老者,问道:“动问老丈,这村里可有个沈诚沈家墩么?”那老者便眯着眼将何枫打量一番,说道:“你是何人,找沈诚作甚?”
何枫便道:“某乃因江陵风流剑客姜玉函之荐,特来此拜访沈家墩,还望老丈指个去路。”老者听了,把手望南一指道:“既是江湖中人,只是沿此路望南而行,第三个小巷拐进去,自然见着。”
何枫谢过老者,望南第三条小巷拐入,却见了一座大院,两三个村汉守在门口。那村汉瞧见何枫打扮,知其并非寻常村夫,便围将上来问道:“这位先生敢是来弄钱的么?”何枫听了眉头一皱,却隐隐听到那厅内吆五喝六之声,心下了然,却知必然是个赌场。
何枫心下纳罕:姜玉函往来有超世之姿,绝然不沾人间烟火俗气,这沈家墩既与他相交,也只该是个潇洒的好男儿,如何却在这荒村中开场行赌?然何枫心中鄙之,却拱手道:“鄙人何枫,因江陵风流剑客姜玉函之荐特来此处。可不知这里可有一位叫沈家墩的好汉么?”
那姜玉函乃江陵名士,此处虽是偏僻村落,亦无人不识。那伙村汉听闻乃是姜玉函引荐,不敢怠慢,急令一人奔入庄中通报。过不多时,早有一条大汉转出。何枫看时,那汉子面相凶恶,一道刀疤贯脸而过,额角贴着一块膏药,却是隐隐透出刺配金印来,显非良善之徒。
何枫见此人毫无出众之姿,只似寻常村中恶霸,不由得大失所望。然又想道:既能得姜玉函青眼,必有非常之处。于是上前略行一礼,问道:“在下何枫有礼。阁下可是沈诚沈家墩么?”
那汉子打量何枫一番,却道:“俺道是甚么高人,原来这厮鸟却是个书生。俺虽不认得姜玉函,却也知他名望。这样的大剑客,哪个你这酸儒相交?”何枫听他言语粗俗,心中更有不喜。而闻其所言,竟是不识得姜玉函的模样。
何枫暗暗道:“姜玉函既不愿来,如何却将寻常村汉为名搪塞,叫我空走一遭!”不由得大失所望,转身便走。不意那汉子却竟自后一把拽住何枫,口中说道:“既然来了俺沈诚的赌场,岂能转身便走。下场来赌也好,不赌也罢,须留下十文进门钱。”
那汉子说毕,几个村汉亦围拢上来,讨要钱财。何枫冷笑一声,应道:“姜玉函乃翩翩公子,风流侠客。他不与我相交,难道却与那光天化日抢劫十文铜钱的粗鲁村汉相交?”那汉子闻言大怒道:“这厮讨打!既无银钱,怎敢来俺庄上撒泼!且先打这穷书生一顿,轰将出去!”
何枫冷笑一声,随手掷出一块银子,说道:“这里少说也值百十文钱,尔等拿了速速退开,休要来缠障。”便见那汉子上前一把捡起,拿在手中,却不放何枫走,说道:“未曾听闻有人将百十文银子随手便扔的。你这穷厮将银粉裹了铅,也敢来糊弄老子?”何枫听了怒极反笑道:“你只管剪开来,若是铅块时,我任你处置。”
那汉子便令人自赌场内取来了剪子剪开那银钱,果是白花花的真银,立时眉开眼笑道:“原来真是个富家先生,是俺失了礼数。既然来此,何不入内再赌两把?若是嫌弃那伙村汉粗鲁时,俺自寻几个婆娘来陪你。”
何枫见此人模样,心下鄙之,哼一声,说道:“你道我是何人?襄阳城天王府中大小人等,谁见我不称一声先生?从速闪开,不然明日便叫江陵城守将尔等这私赌给禁察了!”那汉子听了又是一惊,早换上一副谄媚模样,将那银钱还给何枫道:“早知达官爷是天王府中,哪敢要这银钱?还望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这次。”然而其相貌凶恶,作此神态更是恶心。何枫眉头一皱,更不理睬,拔腿便往外走去。
不意那汉子却慌忙赶上,躬身讪笑道:“实不相瞒,俺非沈诚,自是村头李虎。只因沈诚从前欠了俺百钱,故而将其名号借俺开这赌坊。说是甚么价值百两,只消报他名号,便是龙山的寨主来了也不敢撒野。俺只道这厮大话,不料他却果然能叫这般的大官儿来访!”
何枫听了一惊,慌忙回头问道:“既然你非沈诚,那沈诚却在哪里?”李虎便道:“沈诚只在村下那里一座破屋里住,种三亩薄田为生。虽然有几分力气,哪知道他竟与天王府中的大官儿往来!”何枫转怒为喜,便将那银钱依旧赏了李虎,便往其所指之路过去,果见了一处破屋。
何枫看时,那屋儿虽破,却自是整洁,显是有人精心打理。屋后一个菜园,园中一口粪缸,却是臭不可闻。何枫正探头看之间,却见那屋后又飘出一口大缸来。何枫大惊,急定睛去看时,才发现竟是有一人捧着那大缸自屋后转出,轻轻地便把那一口少说百斤的缸放在了园中,随即直起身来。但见那人:
身长一丈,平顶圆头,犹如笆斗,膊阔一庭,腰大十围。生一张黑威威睑面,短腮阔口,兜风一双大耳,两眼铜铃,朱砂浓眉,两臂有千斤之力。正是:铜铁铸就金刚体,上界落下天伤星。
何枫见了大喜,急忙问道:“那边那位好汉,敢是玄铁金刚沈家墩么?”那汉子闻言转过头来,便即应道:“只我便是沈诚,不知先生何人?”何枫却不报自家姓名,只道:“某乃岭南商贾何六,前番因在江上遇着风流剑客姜玉函,听闻好汉事迹,不胜仰慕,故而斗胆前来拜会。”
沈诚听了,却笑道:“既然是那人的相识,想来亦绝非庸人耳。若不嫌弃寒舍粗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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