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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云:
故将军饮罢夜归来,长亭解雕鞍。恨灞陵醉尉,匆匆未识,桃李无言。射虎山横一骑,裂石响惊弦。落魄封侯事,岁晚田间。
谁向桑麻杜曲,要短衣匹马,移住南山?看风流慷慨,谈笑过残年。汉开边、功名万里,甚当时、健者也曾闲。纱窗外、斜风细雨,一阵轻寒。
这一首词,乃辛稼轩公所着,单言那汉飞将军李广,武艺绝伦,用兵如神,直杀得那匈奴闻风丧胆,不敢交兵。终是时运坎坷,屡遭劫难,不得封侯而死,至叫子孙罹难。那为人臣子的,一生所求莫过扬名立万,封妻荫子。是以项王宽和,却因惜爵而众叛亲离;汉帝无礼,只为封地而天下归心。那明主贤君,必当以此为念,以慰众臣之心。
不说这姚子剑两人上路,单提魏清波交付了那件物事,回狮王庄内复命,见着了坎水坛坛主朱坎心与狮天镇。朱坎心见魏清波回来,眉间稍显忧色,问道:“属下还是不明白庄主为何答允此事……”
狮天镇叹了口气,道:“此次朝廷突然发难,可谓事起仓促,我等全未准备,而姚子剑敢亲自前来,朝廷必然有着后手。前日洛阳走访使来报,道姚子剑在洛阳检阅征南大军,本座原以为只是凑巧,如今想来,正是大有文章。我看这傅程鹏胸有成竹,伶俐机辩,未可轻敌。”朱坎心又道:“那何不就扣了彼辈下来?”
狮天镇哼了一声,“若是扣了下来,你想怎地?本座故设阴阳迷道,一来要试他们本事,二来亦是加以威慑,看其心意。如今看来,姚子剑心意决绝,傅程鹏才智惊世,未为可以轻视。若是彼辈坚持不退,我等总不见得便杀了当今天子,枉惹弑君之名。终是要放了出去,反倒堕了本庄威风,又增仇怨。本庄虽然实力强大,终是依赖皇权庇佑。与朝廷结仇,纵使得胜,也必然大伤元气,分崩离析指日可待,将沦为三流帮派。想我狮王庄万世基业,历代好生整治,才有如今规模,怎能因不忍小愤而毁于一旦?”
朱坎心听了,却忽然跪下,压低声音道:“果真如此,庄主何不直接杀上大都,登基称帝,把这皇权夺在手中?”魏清波猛地一颤,看向周围的侍从时,人人神色各异。狮天镇眉头一挑,言道:“本座之心中自有定数。此等言语,原非是尔这等身份说得的。”狮天镇说罢,转身拂袖离去,却道:“朱坎心妄言非语,不可再任坛主之职。传本座之令,叫魏清波继掌坎水坛,至于朱坎心,且调来本座近卫四灵门中任职,另有处分。”
却说这姚子剑与傅程鹏等四人虽然得以生出狮王庄,毕竟惊魂未定,急急如漏网之鱼,忙忙似丧家之犬,日夜趱行,早到洛阳城中,见了驻扎的大军,心头方是松了口气。姚子剑召傅程鹏与褚天剑同来,当着两人之面,打开了魏清波所赠小盒,取出了一件物事来,只唬的那傅程鹏牙齿捉对厮杀,身子软在一旁,说不出话来——原来却是那本题着《江陵傅程鹏》的蓝色簿册。
姚子剑见了,先是一愣,立时明白关窍,哈哈大笑道:“傅爱卿正是国家柱石!”便把那簿册往火烛之上去靠。只见一阵风吹过,火光一晃即灭,一人于梁上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请天子三思。”姚子剑假作失惊,脱手将簿册落在地下,俯身去拾,随手却拔出了腰间湛卢宝剑,飞身而起。全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梁上那人甚至连哼都没哼就落在了地下。姚子剑朗声说道:“此人竟然如此大胆,夜闯皇家禁卫!来人,给朕查验这刺客身份!”
褚天剑见这人竟夜入天子营帐,而直到其发声自家竟全然未觉,不禁面上失色,却斜眼瞥到此人脖颈之上有一道细细的血线,显是被姚子剑方才一刃断喉。而这血线已将一处小小的青色纹身劈做两段,那纹身两长一短,正是八卦中的巽风之象。褚天剑认得这是狮王庄巽风坛标识,朝姚子剑使了个眼色,正要禀报,却见姚子剑微微一笑,将手摇了摇,对褚天剑说道:“这刺客来历蹊跷,不知是何方所来,还请褚将军多多用心。”褚天剑登时会意,知姚子剑不愿与狮王庄明着结仇,急忙唱了声喏,指挥侍卫将这尸首拖了出去。
待到帐内仅剩姚傅两人,傅程鹏忽地跪下,连连叩首,道:“臣该死,请陛下降罪。”姚子剑哈哈笑道:“爱卿不必多疑,朕前言爱卿为国家柱石,非为反讽,实是真情。想爱卿前曾言为狮王庄所威胁,必然正是此事。而爱卿知入狮王庄之险,又知为狮王庄所执柄,而不思苟且偷生,仍为朕定下妙计,正是先朕而后己,实为国家之幸,朕之幸也!狮王庄送来此等簿册,又派巽风坛中人监视我等,居心险恶,意图挑拨我等君臣之情,不烧何益!”
言毕姚子剑再取来一只火烛,把那簿册转瞬间烧作了灰烬,竟未一瞥。傅程鹏耸然动容,将从前许多机巧心思尽数收起,自是死心塌地效忠姚子剑不提。
两人正说之间,朱恒吉报来,说道礼部尚书阮雅文求见。姚子剑连忙唤入,那阮雅文行礼已毕,自言前日腹泻难行,万望天子恕罪。子剑便以嘉言抚慰,那阮雅文又问起狮王庄中所见等等来,姚子剑不会说谎,便欲以实情告之。
傅程鹏连使眼色打断,却临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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