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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有一点可以肯定，她和顾晨阳不是亲兄妹，母亲也不是亲生的母亲。
其实有些事情，自己大概是有感觉的，只是潜意识里习惯性去逃避，故作不懂。
在顾停雨的印象中，母亲很温柔，很勤劳，靠着给别人做家政，将她和哥哥一手抚养成人。
她很感激母亲。
但是，母亲对顾晨阳和对自己有着显而易见的差别。
顾晨阳做错了事情，她会打会骂。
而自己做错了事情，母亲不是批评，而是安抚，处处透着一股子小心翼翼。
让她总觉得感情上差了那么一点儿，仿佛隔着一层。
以前不懂，现在懂了。
终究是亲疏有别。
“哥哥，你早就知道周铭是同性恋？”顾停雨单刀直入的挑明，两手有些发颤，她不着痕迹的握在一起，两只手心冰冷、潮湿。
听了她的话，顾晨阳缄默的眸子，如同受到强光刺激一般，狠狠一缩，短暂的震惊过后，无声苦笑，算是默认了。
他承认的这么痛快，顾停雨一阵沉默，倒是浇灭了她满腔愤慨，内心挣扎一瞬，终是问了句：“哥哥，为什么？我不懂为什么？”
顾晨阳没有立即回答她，定定地望着她半晌，移开视线，眼底浮起痛楚。
他抬手捂住了脸，仿佛被绝望击倒。
“哥哥不舒服吗？”顾停雨紧张地站起身。
“你走吧！”他冷冷地驱赶。
顾停雨望着他怔怔不语，甚至不敢置信。
“哥哥，你竟然赶我？”她克制不住心底的委屈。
原本有心化解兄妹之间的矛盾，不想他根本不领情。
“别叫我哥哥！”顾晨阳突然回头瞪住了她。
顾停雨盯着他，眼眶隐隐泛红，眼泪喷薄欲出。
“为什么？你是我哥哥，为什么不能叫？”她质问。
即使不是亲生兄妹，这么多年的感情总没有假吧。
“谁是你哥？”顾晨阳突然失控地怒吼，“谁特么是你哥哥！”
他盯着她陷入了沉默，眼神又冷又黑，带着直逼人心的穿透力。
“我们注定了是一辈子的兄妹。”她平静地说。
顾晨阳哂笑：“你真天真。”
声音低低的，眼神放肆地盯着她。
顾停雨被他盯得浑身发毛，几不可闻道：“哥哥，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顾晨阳脸色不变，目光又深了几分：“我比你更希望是玩笑。”
顾停雨：“……”
她低下头来，没勇气继续与他对视。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顾晨阳说。
顾停雨又抬头望着他，他的眼神黑的让人心悸，眼底的情绪汹涌而压抑，像有什么东西挣扎着想要破体而出。
见她长久不语，顾晨阳失去耐心：“既然你都知道了，以后就不要来了。”
“不，哥哥……”她使劲攥着双手，盯紧了他：“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顾晨阳冷笑了声，眯起眼盯紧了她，反问：“你明白过什么呢?”
“我是不明白，你告诉我呀。”顾停雨眨了眨眼，把眼泪憋回去。
在她的印象中，顾晨阳并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但是对她一向有耐心，极少对她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