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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弟弟”南飞烟忍不住打击他。
都说酸儿辣女,也不知道真假,反正她这么爱吃辣的人,现在一点辣都不沾了。
“如果是弟弟的话,我就教他骑马练射箭,我和他,还有容叔叔一起保护阿娘。是妹妹的话,我和容叔叔就一起保护阿娘和妹妹。”
南飞烟出奇的安静,半晌:“阿娘不想和你容叔叔在一起的话怎么办?”
念容沉默下来,低下头,拉着南飞烟的手,许久之后才低声的道:“阿娘非要骗自己吗”
一番话,也不知道南飞烟是听到了还是没有听到。
日子慢慢悠悠的过,南飞烟的身子也比之前愈发的难受。
“夫人,快些躺下休息吧。铺子里的事情交给鲁掌柜他们做就成了。”凤竹端来银耳燕窝,巧儿跟着她一脸心疼的看着南飞烟。
夫人实在是太瘦了,两人眼巴巴地看着一个健健康康的人,日渐消瘦,除了肚子越来越大,大的快遮掩不住了,其他的地方竟然开始反常地消瘦起来,原本圆脸的夫人,如今露出尖尖的下巴来。
凤竹是早也补,晚也补。可惜总是吃进去少,吐出来多,也不知道身体到底能够吸收多少。
夫人以前都不上妆,现如今,不到万不得已,夫人也不出门见人,如果出门见人,必定会戴着一顶围帽。
夫人说,怕用了胭脂水粉对孩子不利。凤竹就有些糊涂了,那些后院里的贵妇人,怀孕的时候,面色总有菜色,为了自家的夫君看得入眼,总是涂红抹绿的,也没听说过会对肚子里的胎儿不好。
但夫人这么说,凤竹总是听着记着。
“放桌子上,我待会儿喝。”南飞烟放下手中账本,正是因为知道她接下去没多久就要待产,因此,好多事情她只要一有时间就忙着做完。
“夫人又想哄着我先出去,然后偷偷把银耳燕窝给倒掉吧。”凤竹走到窗沿前站着,指着那里摆着的一盆金钱树:“夫人的这盆金钱树得换一盆了。”
南飞烟顿时红了脸,她之前瞒着凤竹,偷偷把补药倒进了盆栽里,没想到还是被凤竹发现了。
“这么贵重的植物,就被您一碗银耳燕窝给浇死了。”巧儿低声道,“夫人,我和凤竹姐姐一起看着您把燕窝喝下去,我们就走。”
南飞烟苦着一张脸:“凤竹,巧儿,你们两个真是越来越像老妈子了。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没事,凤竹今后跟着夫人。有吃有喝,不比普通员老爷家的小姐过的差。”凤竹一脸的满不在乎,给南飞烟盛了一晚燕窝,“给,夫人。”
巧儿也在一边跟着点头。
南飞烟看今晚是逃不过两人的“法眼”了,拿起那燕窝,几乎是捏着鼻子灌进去的。
再好的东西,一天吃个好几回,南飞烟表示,她真的受不了啊。
夜色深深。
南飞烟早已入睡。
自从那回南飞烟对念容说了一句:“阿娘不想和容叔叔在一起,怎么办?”念容回了一句让她不要欺骗自己,就异常的沉默起来。
那一天之后没多久,念容搬出了南飞烟的屋子。
自那之后,南飞烟是自己一个人入睡的,碰到那熟悉的床榻,心里隐隐的心痛。
念容一定是很喜欢百里容的。
孩子需要父母,她懂。
但她不能和那男人在一起。
前一世听说很多过不下去的夫妻,为了孩子勉强在一起,日子却过得清冷,没有什么温情。南飞烟问自己,那样真的好吗?等到了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原来自己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就算她再努力地去融入这个新社会中,然而从小到大受过的教育,秉承的思想和原则却是永远都不会变的。
念容搬出母子俩共同的寝室的第一天,南飞烟呆呆地望着床顶发呆到天亮。
搬出去的第二天,南飞烟哭了一整晚。
第三天,她抱紧自己,勉强入睡。
第四天,她已经能够数着绵羊,不一会儿就进入梦乡。
该吃的时候吃,尽管吃完了吐。
该休息的时候休息,尽管入睡全是噩梦。
凤竹不明白南飞烟怎么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瘦,几乎每一天早上起来,仔细看的话,都能够发现南飞烟又瘦了。
她不知道南飞烟心里的焦虑和难受。
而念容也仿佛和南飞烟赌气一样,一连好几天也不见他阿娘。
外人看着,不明所以。但知情的凤竹,却替这对母子着急。
这一夜,半夜突然刮了大风,呼呼作响,倾盆的大雨打在窗子上,沥沥作响。
南飞烟睡得不踏实,半夜辗转反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