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皇后会意,踉跄地奔来,用手捏开皇帝紧闭的唇,助那一股血液从他口中流了进去。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乾清殿外的喊杀声依稀渐近,而龙塌上的皇帝,却依旧没有丝毫动静。
    “师父……这得多少血,才救得活他?”
    刚开始不觉得,此时我已有些头昏眼花、手脚发冷,俨然失血过多的症状。
    “这可不好说,毕竟皇帝老儿中毒颇深,你再坚持坚……”
    他话音未落,却见殿门骤然被推开,一道紫影拂过,门口的侍卫无声倒下。
    紫烟此时又恢复了云谣模样,一双蛇蝎美目扫过床榻上的皇帝,和他身旁的徐皇后和我:“都在这里,倒省了我一个个去找!”
    说着,自恃偌大内殿中已无人能阻止她,索性明目张胆地取出一张明黄色帛卷,冲徐皇后笑道:“烦劳皇后娘娘将传国玉玺交给我,然后随我出去传陛下遗旨,将皇位传给宁王世子朱盘烒。
    只要你乖乖合作,我便赏你个痛快死法。”
    矫诏继位,原来潘公子走得是这么条路子。
    只听徐皇后冷冷道:“窃国之贼!
    休想!”
    紫烟也不愠不恼,一双美目中却杀机毕现:“如此,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长袖一拂,几道闪着寒光的银丝便冲我们袭来!
    此时,皇帝脸色方有些许红润,我这个“人血药引”
    却是动弹不得,至于徐皇后,更是避无可避。
    千钧一发之际,忽见眼前两道黑影划过,不偏不倚地将近在咫尺的银丝拦腰截断,钉在了身旁的粉墙之上。
    我百忙之中望了一眼:是两颗龙眼核。
    “道爷不过偷空去吃个果子,这里便上演一出挟天子以令诸侯,果然精彩!”
    不知从何处现身的老道士,煞有介事地将手掌拍了怕,又眯了眼将不明觉厉的紫烟上下打量一番,“你若不出手,我还没认出来,竟是个旧相识……算起来,你我也有三十年未见了吧?”
    我百忙中抽了口凉气:三十年?那紫烟的真实年纪……
    紫烟一双美目立时圆瞪,下意识地接一句:“你认错了!”
    “道爷虽然上了年纪,但眼不花耳不聋,怎么会认错?”
    老道士刻意凑近紫烟身边,好奇宝宝似的扯扯她的衣袖,又碰碰她的头发,一副未老不尊的样子,让我委实有些汗颜。
    “西域萨满教长老,乌云齐齐格,听说你的入室弟子因为抢了你的情郎,三十年前为你亲手所杀。
    那这世上除了你,还有谁会使天女飞丝?”
    我再度抽一口冷气:这位萨满教长老乌云什么的,人生阅历何其丰富多彩……
    “那时我便想劝你一句,一把年纪的人了,何必执意贪慕个少年郎呢?一不留神扭了脖子闪了腰,可就不好了……”
    “刘!
    半!
    夏!”
    紫烟咬着后槽牙喊出这三个字,生生有种要将老道士生吞活剥的气势。
    而看了半天戏的姑娘我,忽然对老道士的毒舌有了一丝明悟,故意重咳一句问道:“师父,这位乌云什么的长老,究竟多大年纪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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