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钟敲九点,过后没多久,三楼那里就完成了盛器的检验,表示两套瓷器已经检查过,证实是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差别。
    阿俏瞥了一眼,见是以官窑古法烧制而成的白釉瓷器,釉色并不算太鲜亮,却显得古朴庄重,尤其适合搭配颜色浓烈的食物。
    阿俏在心里就喝了一声彩太棒了!
    离开始走菜还有不到两个小时,已经到了开始最后烹制热菜与火候菜的时候,阿俏一瞅钟面,抿了抿下唇,扎上围裙,就准备上灶。
    恰恰在这个时候,有一群穿着醉仙居服饰的伙计抬着满满一箱的瓷器走了过来,随意对阮家一名帮厨说:“刚才弄错了,这才是阮家要用的盛器,早先的那些我们要再抬走!”
    那名帮厨不知就里,又拦不住这一大群的伙计,眼睁睁地看着伙计们将早先那一大盘瓷器都抬了出去,无助地叫了一声:“三小姐!”
    阿俏手下正忙着,直到扣上锅盖,将铁锅从灶上挪下来,才有功夫搭理那个帮厨。
    她一听帮厨这样说,立刻皱起了眉头:这不对啊!
    既然阮杜两家的盛器经过检验,被证实是完全一样的,那么要错就一起错,没什么“阮家要用的盛器”
    、“杜家要用的盛器”
    之类的说法。
    如今人二话不说,将早先检验过的盛器拿走了,留下一批来历不明的,她这到底是用,还是不用啊!
    阿俏纳闷不已,走过去检视后送过来的那一套碗碟,见釉色质地与刚才那一套一模一样,翻来覆去看了个遍,也不知道诀窍到底在哪里。
    可是她却知道,盛器的事情非同小可这次评判的方法是“盲品”
    ,万一有人在盛器上动手脚,阮家正吃着闷亏,可能自己都还不知道。
    “是什么人送来的?刚才那一批瓷器又送去了哪里?”
    阿俏赶紧小声追问。
    阮家的帮厨迷茫地一指外面,阿俏连忙追出去,见正是醉仙居二楼靠着街面的明廊。
    她放眼望去,哪里还有什么醉仙居伙计的影子。
    “三小姐,好像……好像是往那里去了。”
    帮厨指着醉仙居楼下人来人往的街道。
    阿俏确实见到几个匆匆离开的背影,刚要叫人,再定睛一看,在人丛中她竟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沈谦此刻,正立在醉仙居楼下街道的对面,也抬头望着阿俏的方向。
    见到阿俏一对盈盈眼波转了过来,沈谦随手摘下了头上的礼帽,轻轻地扣在胸前,缓缓向阿俏鞠了一躬。
    周围仿佛一下子安静了。
    阿俏樱口微张,在这一刻,她突然想起了那天她在大街上险些撞上沈谦,沈谦请她品评自家店铺橱窗的事儿。
    所以,那些瓷器……
    阿俏立时明白了,心里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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