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上的青筋毕露,奏折被他捏出了褶皱。
    他倏然合上,声音不紧不慢:“皇上不可信这妖言惑众,且不说世间本无妖。
    单单是匿名弹劾,就已经说明这是挑拨皇上与臣的关系。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皇上明鉴。”
    皇上依然笑而不语,他又拿了个奏折,这次是宰相呈上来的。
    上面的内容和那匿名的如出一辙,只不过又加了个人证,便是他的爱女宋秋杉。
    肖慎并不相信,皇上早有意图离间将军和宰相家的关系,这奏折说不定都是伪造的。
    “皇上,岳丈大人绝不是会相信妖兽与人交换欲念这种无稽之谈的人,定是奸人贼子混淆视听。”
    他作揖。
    皇上也不恼,反倒是摸摸胡须,和蔼地说:“这些,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我的朝华公主将会是这个国家的第一位女皇,而举国上下只有你才配做他的夫君。”
    他顿了顿:“这奏折自不是胡编乱诌的,都是你那好妻子联合你那好岳丈给你抖落出来的。
    你那小娇妻,可是为了元祯那个小情郎弃你于不顾啊。”
    他有些同情地看着他,又或是嘲讽,“可怜你当初那么护着他,非她不可。
    我给你半月的时间考虑,好好想想吧。”
    肖慎快步赶往公主宫里,对于皇上的污蔑他不信半分,他要听秋杉的解释,只要她说,他便信。
    也不知秋杉那如何了,现今重提朝华婚事,怕她又要受屈了。
    另一边的公主殿内。
    “姑姑我敬你一杯,这是敬可不是罚。”
    秋杉从容自如地起身,斟酒,仰头一饮而尽。
    按情理讲,朝华确要称她一声姑姑。
    她无错又何须罚酒,说是敬自是要她回的,朝华要脸面气度的,就只能吃下这哑巴亏。
    朝华眼睛也不眨地又斟了一杯酒,双手奉上:“朝华也敬姑姑一杯。”
    这孩子是和睚眦玩过泥巴不成,和长辈这么斤斤计较可不好。
    只见秋杉才把酒杯端到嘴边,就猛咳一阵,似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般。
    这不怪姑姑啊,我毕竟长你几万岁,一把老骨头喝不了太多,我领了你的心意了。
    朝华咬碎一口银牙,又不得不关切地问几句,迟迟入不了正题。
    她余光瞥到门外的衣角,不是守门太监的。
    她又看看席上还沉浸在美食佳肴中的秋杉,顿时胸有成竹。
    “元祯他...”
    朝华清清嗓子,声音婉转得像王母娘娘蟠桃宴上献艺的小仙娥一样,奈何又一次被秋杉打断。
    “过去的事便过去了,公主又何须再提呢?”
    朝华对这回答很是满意,既承认了与元祯认识,又暗示了和元祯有过往。
    虽元祯和肖慎是同一人,但肖慎可不晓得。
    “既如此,你又为何还要嫁给将军?”
    秋杉头也不抬,又扯一只鸡腿下来弄她一手油光:“为我宋家前程考虑,也是做个了结。”
    秋杉真是配合得让她惊讶了,朝华追问:“难道你就一点都不中意肖郎?”
    秋杉的腮被鸡腿挤得鼓鼓的,声音也支支吾吾的:“那么公主中意得是元祯还是肖慎,反正他们长得也一模一样。”
    “自然是元...肖将军了。”
    几乎脱口而出的二字,又被硬生生地吞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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