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杉,一会我就去找你,小心朝华。”
    肖慎有些不安,他隐隐觉得有大事要发生。
    皇上要退位于朝华已让他诧异,如今她又在风声这般紧的时候要见秋杉,无妄之灾。
    秋杉看起来很是认真的思酌了下,转而扬起童真的笑脸:“公主善良心慈面善,反倒是你个大男人小肚鸡肠的。”
    虽然你们之前没做成夫妻,皇上又要除了咱们俩,可冷美人还是那个冰清玉洁、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女。
    她眨眨眼,还算不太昧良心。
    肖慎的心里空落落的,秋杉一直是玩笑态度,却叫他更加担心了。
    只是这担心却变了味儿了,刚才还忧心着朝华心思不轨,下一刻就变深宫怨夫。
    秋杉听对面男人反复再三的碎叨,颇为汗颜。
    虽说他最近信心不足,但应当也是用不着婆妈地重复八次太监眉清目秀但是不中用,皇子人模狗样的但是后院的蛇蝎夫人繁多,侍卫花拳绣腿的长的还煞人,这厮甚是装模作样地变相夸奖自己一番。
    长得像小白脸,伺候夫人舒坦,小的都养在外面,不惹正室心烦,这夸奖倒算是客观。
    她同情地看着依然沉浸在自己幻想中的肖慎,摇摇头,赴了朝华的鸿门宴。
    歌舞升平,衣袖飘荡。
    鸣钟击磬,乐声悠扬。
    朝华一身大红金丝镶边,腰间围着勾勒着金龙的缎带,漆黑的长发高高束缚在红冠之中,嘴角微扬,睥睨之姿。
    秋杉福身行礼,毕恭毕敬。
    宫人们不知何时都退下去了,只留她们二人。
    朝华没让她起来,她便只能维持着刚才的姿势。
    朝华端起酒杯,小口抿了下殇中清酒。
    神情煞是悠然自在,复又尝不够似的,连饮三杯。
    秋杉站了好一会,正打算直接捏个决将她弄静生了,直接走人的时候。
    冷美人却开口了。
    “先前的事我自罚三杯。
    可你曾说你对元祯已无留恋,却又来此纠缠,不知你又是怎么想的?”
    她摇晃着杯子,有些玉液飞溅到袖袍上,印染出鲜艳的红。
    秋杉猛然抬头,原来他们三人都有之前的记忆的么。
    与此同时,御书房又是另一幅场景。
    皇上苍老了许多,他的双眼浑浊失神,常常盯着手边的玉玺出神。
    在肖慎又一次出声提醒后,他叹了口气,江山代有才人出,他该服老了。
    “我叫你来,是想同你说说肖家金子的事,还有皇家公主的婚姻大事。”
    他摩挲着玉玺上的龙头,脸上挂着慈善的笑容,若不是听他这口气,倒真以为他是个和善的老人了。
    肖慎心中咯噔一下,他之前的不好预感,原来就是因为这个。
    他苦笑了下,该来的总会来的。
    “臣并不知皇上所言为何。”
    没凭没据的事可不能乱说。
    皇上毕竟老谋深算,早料到肖慎不会承认。
    他从桌上拿出一个奏折,笑而不语。
    又是这出,弹劾而已,常事。
    肖慎不以为意,双手接过后,得了皇上的授意,他将这奏折打开。
    “景德32年,肖家孽子得一妖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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