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驾崩前,曾经在宫内专门召见,屏退左右低声问他:“狗儿,你是朕藩邸里的老人儿了,你一向伶俐,口风也紧。
    朕有件事想问你,你要替朕好好想一想,也要替朕拿个主意。”
    他把乔引娣的事情从头到尾地说了一遍。
    完了又说:“朕奇的是,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又怎么会有这么两支一模一样的簪子?偏偏引娣的母亲也是姓‘黑’,而引娣的年龄又和这故事相合!
    朕实在是怕了,万一……”
    他打了个寒颤,“那可怎么办才好呢?”
    李卫在听的时候,心里就转了几十个圈子了,雍正的话不好回答呀!
    他不敢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可又不得不想这个难题。
    过了好大一会儿他说:“乔黑氏已经再嫁,也许引娣真的是姓乔呢?”
    “真的当然万事全休。
    怕的是她就是……那可怎么才好呢?”
    “万岁,奴才以为不会有这种事的。
    您忘了,我们住到黑风黄水店时,那老板不是说,黑家大女儿被烧死了,可小女儿却生了个大胖小子吗?”
    “要是那老板在胡弄我们呢?”
    李卫可真被难住了。
    不过,他到底是心思灵动:“主子,奴才说句不知深浅的话,这事您千万千万不要钻牛角尖,也只能装糊涂而不能认真。
    越清楚,你就会心里越难受。
    您不能和那乔黑氏见面,更不要去对证这件事情。
    这样,引娣和乔黑氏母女就谁也不能知道了。”
    他终于找到了理由,“慢说宜主儿未必就是您说的那个女子,那怕她就是真的,也只能说是无意中的巧合。
    人,不就是那么几十年嘛!
    至于奴才这里,万岁放心。
    奴才就是上了刀山火海,也不会吐出一个字儿的。”
    可是谁知几天以后,那位宜主儿的母亲被接进京中的当天,就上吊自杀了。
    据说是进宫见了女儿之后想不开。
    后来又过了几天,便是雍正驾崩,李卫等人连夜入宫,起出遗诏拥立新君……
    良久,李卫脸上才绽出一丝苦笑,苍白又略带黄色的面庞像将要沉山的月亮,带着哀莫大于心死的凄凉,嘴唇嗫动了一下,“想不到法王居然在朝内有暗子,不仅仅是宫内有人,连当日重臣都……当夜在杏花春馆的伺候的那些太监和宫女,可俱都被鄂尔泰命内务府知会了熹贵妃,不对,现在应该是崇庆皇太后或者说圣母皇太后,打了招呼后处理掉了……”
    赵昆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作为一个注定要与独孤为伴,一身都是秘密的穿越者无面人来说,他也只能向将死之人吐露出这点不会妨碍大事的秘密了。
    而且这样的机会并不多,死于话多的反派数不胜数。
    何况在杀人之前透露点秘密往往是被翻盘的FLAG,不知道多少主角因此成功反杀。
    于他而言,做个守口如瓶能保守秘密的人问题不大,前提是偶尔有秘密需要保守而不是总是有秘密。
    没有亲身体验的人,很难明白孤独的穿越者对于倾诉的渴望。
    尤其是他这样注定独行的无面者。
    如果他真能在孤寂中守得住一大堆秘密而没有任何不适以及倾诉的需要的话,赵昆早就去转职成为守密人了。
    “是不是觉得你大清朝这是药丸啊?”
    他的声音带着某些调侃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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