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脑子进水了。
    涂老头是真疼她,才会说掏心窝的话。
    “也不是免费,就是……”
    村民穷,根本拿不出钱来,这还真是个大问题,得想办法解决。
    涂老头毫不客气,“我是你师傅,你肚子有几条蛔虫我都知道,还想瞒我啊。”
    夏秋自有打算,婉约道:“师傅一生游历,走过的路比我吃过的米还多,按理早就看透人心险恶,那您为何要救我呢?”
    涂老头脸微红,“我才不管你死活,那是报你爹娘的恩。”
    夏秋浅笑,“那师傅同意留在悬壶馆,不也是体恤霖县百姓吗?”
    “你是威胁老子,老子才来的。”
    涂老头翻白眼,无语道:“我才不管他们的死活。”
    “可我看你对病人嘘寒问暖的。”
    人老了,脾气没以前暴躁,他对病人的态度大有改善,对锦氏这个徒弟,不知比当年的自己好多少倍。
    涂老头面子挂不住,“再胡冽冽,信不信我现在就收拾东西回山。”
    一把年纪了,还是这臭脾气,非得让人曲解他的善意。
    夏秋好生安抚炸毛的涂老头,“师傅,您归山了谁来敬孝您。
    自己做饭洗衣服,好麻烦的。”
    “老子懒得管你,死一边去。”
    骂归骂,见她心意已决,还是给开了排砷毒药方,甚至还想亲自去一趟。
    老胳膊老腿的,别说舍不得他跋山涉水,关键是村子跟矿山变数太大,她得确保老头万无一失。
    两百多剂药,到中午左右全部包好,满满一大车。
    夏秋让二狗领几个伙伴,赶车出城送药。
    交药的地方,昨晚已跟施三约在距村子三里之外。
    怕村民恐慌愤怒,夏秋只字不提砷毒,连运药的二狗也不知情,他们甚至还以为,只要吃了这些药,村民的病就能治好。
    午饭刚过,卫戈马不停蹄赶回城。
    据他近距离观察,被诱骗的劳工总共有两百多人,长期重劳力再上吸了冶炼的有毒物,多半已病残不堪。
    偶有劳工死去,他们也不掩埋,而是往深山裂谷扔了了事。
    看守矿山的,约有五六十多人,均随身携带武器。
    陆庭修凭记忆绘制地图,清点可以出调的捕快、衙役、民壮等,拢共不过六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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