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已一刀两断,锦氏想的很通透,不会再趟这浑水。
    这厢,陆庭修经过明察暗访,还真找着了银票方面的行家,归隐已久的老潘头。
    老潘头已是古稀之年,一辈子跟银票打交道。
    银票一过手便了然于心。
    他摸着银票,沉吟片刻道:“陆大人,这银票怕是有文章呀。”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陆庭修的猜测成真,诚恳道:“还请先生高见。”
    老潘头神秘一笑,“烦请大人让人准备半升糯米水,碘酒,草木灰。”
    陆庭修马上吩咐下去,老潘头则全神贯注研究银票。
    东西很快送上来,老潘头用糯米水兑碘酒,将银票浸泡在水中,约一刻钟左右再拿出来,分出一张薄如蝉翼,几近透明的纸。
    他将纸轻放在用纱袋包裹的草木灰上吸水,吸干后放到火上烘烤,再轻涂上碘酒,透明的纸上逐渐显露出字迹。
    看清上面的内容,陆庭修神情森然。
    王县丞做事留一手,详尽地记录每批火油铁粉的去处、价格等,还有双方的签名。
    如此大批的违禁品,必然有特殊的渠道流通出来。
    最好的掩饰,是经火油铺跟铁器铺的手,不易引人怀疑。
    这两种货物,是朝廷严加管控的,必须经官府允许才有权售卖,故而经营的店铺不多。
    在案发之初,陆庭修就曾派人去调查过,从走访及账务来看,并无异常之处。
    如今有证据在手,陆庭修让捕快出动,包围三记杂货铺。
    耐人寻味的是,三记杂货铺幕后的老板,竟然是吴同兴。
    陆庭修耐着性子在衙门等,可还是慢一步,杂货铺人去楼空,并没有找到有用线索。
    许明亮恼得骂脏话,郁闷道:“就晚了一步,听周围店家说,三记昨天还开门,今天就没踪影了。”
    不过,即使没抓到人,也足以坐实王县丞侵占及谋逆之罪。
    碍于凉州的特殊,别的事朝廷或许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边疆藩王处理,可谋逆造反之事,朝廷是绝不会姑息的。
    故而,凉州的官员谁也不敢揽祸上身。
    至于指向吴同兴谋反的线索,想来慕后有人指点王县丞,栽赃陷害的局做得很巧妙。
    下午左右,青田镇的里长差来人报案,说在河边发现具死尸。
    许明亮带捕快亲赴现场,勘察完现场将尸体抬回来交由仵作验尸。
    他则马上向陆庭修禀报,“大人,青田镇的死者,是被一刀毙命的,手法非常专业,应该是杀手所为。
    死者随身携带的大量钱财并未丢失,卑职推测是仇杀或灭口的可能性大。”
    事关人命案,陆庭修停下手头公务,亲自往验尸房走去。
    刚到门口,皂役刘通前来报信,“大人,死者是三记杂货铺的老板,那日我去搜查时见过一面。”
    他是刚才在验尸房抬尸才发现的,马上前来报告,一刻也不敢耽误。
    经验尸,三记杂货铺的掌柜,被一刀割断气管,死者甚至连反抗都来不及。
    查遍浑身上下也没找到有关凶手的蛛丝马迹。
    无论潜逃,还是灭口,手脚做得太过干净,绝非一般人所为。
    王县丞的案子,背后的势力千丝万缕,远不是表面看的那般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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