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亮不解,夏秋悄然怼一下他的腰。
    大人开口,尽管搜!
    某人意会过来,吆喝道:“都给我搜,好好搜!”
    王县丞喝止道:“陆大人,你这样做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王大人,身正不怕影子歪。”
    陆庭修语气谈然道:“只要里面没有违禁品,你怕什么呢?”
    “他们刚才已经搜过了,这分明是刁难。”
    陆庭修捋了捋衣冠,从容道:“本官觉得,他们搜的不够仔细。”
    刁难又如何,王县丞对他做的还少吗?
    王县丞倒退一步,脸色难甚至极。
    可惜,纵然他有千般不乐意,手上却无与之相抗衡的势,哪怕咬碎满口牙,只能眼睁睁眼看知县大人发号施令。
    捕快再次进杂物房,挖地三尺……
    很快,一桶桶的密封火油,一筐筐黑色铁粉源源不断抬出来,摆满了王家偌大的庭院。
    除了火油跟铁粉,还有两箱黄灿灿的金条,晃得众人差点睁不开眼。
    证据摆在眼前,任凭王县丞有十张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面如死灰,不似之前的嚣张跋扈,踉跄的站都站不稳。
    气势散尽,瞬间老了十几岁,似条老狗般苟延残喘。
    陆庭修无比震惊,望着王县丞的目光,变得失望无比,“没想到,王县丞你竟然辜负本官的一片厚望,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来人,带下去!”
    “王县丞,你可真是狗胆包天。”
    夏秋紧跟而上,痛打落水狗,“不但贪赃枉法,还意图谋反?”
    谋反?
    王县丞血色顿失,猛地挣脱束缚,朝夏秋扑过去,“你嘴巴放干净点,我什么时候要谋反?”
    他……不过是利用职务之便,谋些许私利而已。
    扣贪腐的帽子,他还有机会周转运作,舍些钱财保人无虞,可谋反是死罪,凉州那边未必愿意出手。
    这死丫头,简直是颠倒黑白,杀人于无形。
    他恨不得大嘴巴子抽死她,而夏秋见他扑向来,立即躲到陆庭修身后,害怕道:“陆大人,救我。”
    困兽犹斗,陆庭修将夏秋护住,一掌击向失去理智的王县丞,将人打退两步。
    捕快们蜂拥向前,将他死死扣住。
    王县丞戴上镣铐,被强行押走时不忘撂狠话,“姓陆的,你别得意太早。
    想栽赃我,门都没有,你等着,你们都给我等着……”
    混乱间,夏秋跟许明亮目光交错,转瞬即逝。
    王县丞的贪腐,陆庭修早有耳闻,出发时随行带着收缴查封的吏员,没再让许明亮插手。
    许明亮心知他的疏远,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履行本职事务,王家该缉捕的一个没落,其余人等被禁锢在偏院,无官府允许不得外出。
    事办妥后,他率着捕快离开。
    陆庭修没走,而是再次将捕快搜过的地方,重新细细再查一遍。
    在公务上,他行事向来不喜被动,可这次的事却被夏秋推着走。
    他及时出手,是为免走漏风声,让王县丞有转移违禁品的机会。
    这次行动仓促,虽然凭搜出来的证物,足以将王县丞钉死在耻辱柱上,但他经权谋利的货,都落到谁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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