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谷里的紫雷还在云层里翻涌,却被那团黑暗吞掉了大半光亮。
    脚步声越来越近,像是有座山在缓缓移动,震得脚下的碎石都簌簌滚落。
    白须老者攥着青铜令牌的手背上青筋凸起,那半块"
    镇渊"
    二字在黑暗里泛着幽光,仿佛也在颤抖。
    最先从黑暗中走出的是一双脚。
    裹着暗纹玄铁靴,靴底沾着凝固的血痂,每一步都在地面烙下焦黑的印记。
    接着是垂落至地的黑袍,布料像是用无数张人脸缝成的,凑近了看能隐约看见扭曲的五官在布料里蠕动。
    最后是那张脸——没有鼻梁,没有嘴唇,只有一双血红色的眼睛,瞳孔里翻涌着浓稠的黑,像要把人的魂魄都吸进去。
    "
    我是深渊使者。
    "
    他开口时,众人耳中同时响起千万道沙哑的低语,像是无数冤魂挤在喉咙里说话,"
    奉命终结你们的旅程。
    "
    话音未落,他抬手一抓。
    峡谷里突然腾起黑雾,比之前的黑暗更浓更黏,沾在皮肤上像爬满了湿冷的蛆虫。
    关平的蛇矛尖刚戳进雾里,就传来"
    嗤啦"
    一声,矛尖竟被腐蚀出个缺口。
    周仓的铁戟抡圆了扫过去,却只扫到空处,雾里传来尖笑:"
    找得到我吗?"
    "
    这是深渊幻术!
    "
    关索突然低喝。
    他脖颈间的玉佩蓝光暴涨,原本温凉的玉体变得灼烫,"
    侵蚀意志,混淆五感!
    "
    少年指尖掐了个诀,胸前玉佩"
    嗡"
    地飞出,悬在众人头顶,洒下一片金色光幕。
    迷雾触到光幕便发出"
    滋滋"
    声响,像被火烤的猪油般消融,露出被笼罩的方寸净土。
    深渊使者的冷笑穿透迷雾:"
    小崽子有点门道。
    "
    话音未落,数道黑芒破空而来。
    那是用黑暗凝结的利刃,刃身流转着墨绿色的毒纹,速度快得连关平的蛇矛都只来得及挑飞两支——周仓横起铁戟去挡,左肩却还是被划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溅在黑雾里,瞬间被吸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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