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Le balcon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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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听了也能迅速记起名字。
李隅的手腕稍抬高,看起来力度恰好,而手指骨节分明,骨节分明,漂亮又灵活,拇指和小指正在阮衿这边靠右的高音区反复徘徊跃动着,模拟弹奏出那种清脆悦耳,同时又不失诙谐的小钟声。
他也不去看琴键了,只是偏头看阮衿,像是在说:看吧,我施展得开,并没有受一丝一毫的影响。
“好吧。”阮衿只能乖乖坐着这么说,“那你经常来这边弹琴吗?”
“在学校有时候下午会来,周末的话偶尔去琴行。”
阮衿想了想时间,觉得可能很多时候他可能恰好是为了李隅的钢琴声驻足,“那我可能经常听到你练琴诶。”
“是吗。”李隅动了动自己的手腕,“现在有想听的曲子吗?”。
“你都能弹吗?”阮衿有点好奇,李隅弹琴的样子的确是熠熠生辉。
“不一定。”李隅还是很诚实的。
阮衿想了想,最后说,“嗯,那个,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法版歌剧……”
李隅像是完全没料到阮衿会想听这个,别过脸笑了一声,那声音很低,有种鸟的翅膀掠过水面的感觉,“罗密欧与朱丽叶啊……好吧……”
阮衿以为他不能弹,刚想着改口,但是李隅就已经从善如流地弹起来了。他一弹前奏,阮衿就知道了,他弹的正是自己心中想的那首。
le baln,阳台,那首罗密欧和朱丽叶在花园私会时合唱的曲子,朱丽叶在阳台前唱着歌倾诉思念,而罗密欧趁夜色穿过花园,同她合唱。
在音乐课上他们曾经鉴赏过许多个经典的片段,世界之王和爱那两首也都非常好,可他最喜欢的还是阳台这首。这应该是每个oga的无可救药的恋爱脑通病,心意互通的那瞬间,才是浪漫到极致的时刻。
他听到这首的时候,脑子里想像的就是李隅弹《try》的样子,不过他那时候在校庆上不怎么开心,侧脸始终笼罩在蓝紫色的灯光里,只是专注地看着手指和琴键罢了。
但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剧有两幕,算起来是共计三十多首曲子,李隅怎么知道自己想听的是这一首呢?
这未免有点太神奇。
这一次不是炫技,就是纯粹缓和轻柔,来讲一个爱情故事。他看着李隅的指关节轻轻压下去,再抬升上来,就像是柔和的波浪在中低音部起伏着。
a?elle?étoile,?à?el?dieu,
是哪一颗星星,是哪一位神灵,
je?dois?cet?aour?dans?ses?yeux,
让我成了他眼中的爱人。
偶尔李隅弹着,扭头看阮衿一眼,眼神撞在一起的时候,不知不觉又都笑起来了。
等到一曲弹完了,李隅问阮衿,“是《le baln》吗?”
李隅读法语的声音轻而标准,那种缠绵含糊的感觉把握的很好。刚刚眼神交汇时候他分明早就知道,现在也只是故意再问一遍罢了。
“是这首没错,可是你为什么知道啊?”
好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一样。
“猜的。”李隅看起来兴致不错,又弹了一长串活泼的音阶出来。
阮衿看着他那双阳光下漂亮得过分的手,没有像常年练琴的人那样剪很短的指甲,“现在的感想是,还想再听你重新弹很多遍。”
这个评价李隅兴许是还觉得不错,符合他心意,“学校的琴太旧了,音色和音准都不行,下次换一台。”
意思是下次还会继续给他弹?
阮衿也忍不住伸手抚摸了一下冰凉光滑的琴键,李隅看着他的手若有所思,“你的手看上去很适合钢琴。”
“手掌再张大一点,放到琴键上。”他指挥着阮衿的同时,自己也做出了相应的动作,将手掌放到琴键上。
两个人的手看上去已经有差别了,李隅的手要比他大很多。
“再张大一点。”
阮衿闻言觉得听起来有点奇怪,但还是努力张大了五指。
“勉强可以八度,太小了。”
原来是在说钢琴跨音阶的事情,后面说的“太小了”估计是有点不敢置信,带了些略微的笑。
“那你呢?”
他本来手就大,再抻开了之后,砰砰砰压着钢琴键向右移动着弹了几下,很有阵势,“快速十度。”
李隅小时候学琴弹李斯特总是很痛苦,太小的手始终够不到八度的琴键,只能勉强刮键。
钢琴老师能体谅小孩子,可李胜南不会。有几次他在旁边观摩,之后就摩挲着李隅的虎口说,“下次再弹不到,就要把这里切开,知道吗?”
他那天被吓到过,连续几次做梦都是有人拿刀把他的十指中间部位剪开,血流满了琴键,但能弹到跨度更远的键了。
李斯特被弹得很有技巧,很好听。
快速十度是什么意思阮衿并不知道,但是肉眼可见的很厉害。
“想学吗?”
“我可以吗?”阮衿倒是很想碰一碰,“但你不是说太小了吗?不适合弹琴吧。”
“我说什么你就信?六度都能弹,八度当然可以。”
李隅摇了摇头,一只手绕过去,抓着阮衿的手指在琴键上摆好位置。后背和手臂靠拢相贴,交叠摩擦出轻微的热。阮衿整个人是倚在李隅的臂弯中的,他的脸一侧就碰到了李隅的下颌,又忙不迭扭开。
李隅在教他怎么快速跑动音阶,他的手压在自己的手指上,说话时胸腔也微震动,连带着呵出去的气息都顺着阮衿脸颊灼热滚下,“一二三……再压下三个键……”
四指和五指没有力气,阮衿的手阵阵发软,东倒西歪,节节败退,在钢琴黑白键上留下一串串杂乱无章的音乐声。学不下去了,最后变成手掌按在琴键上的重音,如同一个休止符。
这是因为擦枪走火,直接从钢琴教学变成了纯粹的接吻教学。
正亲了没一会,琴房外有人急促地敲起门。
李隅喊了句“有人了”,但那不礼貌的敲门声依旧没停下。他把要起身去开门的阮衿率先按下了,因为阮衿的脸上还泛着红,嘴唇也是湿的,看上去实在不堪。
两个高三的艺术生正站在外面,她们怀中正抱着课本。
“有事吗?”外面阳光太大,李隅觑着人的样子也不怎么温柔。
“额,不是的,同学,我们刚刚好像听见那首le baln了 ,我想问问你能不能借我们一下谱子?真的找了很久……”
“没有谱子,随手弹的。”
没有谱子?那两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下,都觉得尴尬起来,可心里觉得他这是不想搭理她们的托辞。
“可你不是艺术生吧?我没有见过你,我们琴房是能随便借给外人吗?”其中一个认出来李隅不是他们学生,便从别的地方找的突破口。
李隅依旧不置可否,“顾老师借的,我想没有问题吧。”
但其中一个人看到里面影影绰绰仍有个人影,被李隅抬高的手臂遮住了,看不清,但依稀可辨出是个纤瘦的oga,便问,“同学,你这是在弹琴呢,还是在做别的什么?”
李隅看上去是烦了,脸上露出点冷冷的笑容,也没有打算遮遮掩掩的意思了。
他把放在门板上手拿下来,换成抱臂的姿势,看着她们,语言变得直白许多,“弹琴,也谈恋爱,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