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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落地窗右边一整扇墙的书柜开始剧烈颤动,接下来的场面,犹如电影《勇敢者的游戏》,犀牛带着百兽破墙而入:整墙的书轰隆隆的从书柜里飞出,撞击到地上。一个庞大的身影带着一阵劲风,突破书柜直冲而入,直到屋中的一长桌前才刹住脚步。长桌上,银质烛台和玻璃酒壶、酒杯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得飞溅到空中,那人赶紧伸出双手,烛台和酒具在空中骤然停滞,一个完美的弧线,画面如倒放,烛台和酒具统统乖乖地回到了长桌上。
一秒钟后,休息室里呼叫声、口哨声、鼓掌声、脚踏地板声,踢桌子的‘啪嗒’声雷鸣般的爆发起来。
“屌爆了!雷格!乎——乎——”桑贾伊吹着口哨。
“雷格,你这出场可真够吸引眼球,真够惊天动地的!”科伦娜的分贝最高,她大声尖叫着嘲笑道。
雷格这才意识到自己竟是:几乎全裸着身体的!
因刚才瞬移用力过猛,衣服崩裂,他健壮、高大如同公牛的身体上,只剩了一条紧裹的带花包臀短裤和几块碎布条,打赌要完整端过来的蛋糕,因刚才伸手去救烛台和酒具,而撞落在古铜色的身上,浑身白花花的奶油让他看起来像被拔了毛的花斑狗。
笑声雷动,可雷格并未因此而尴尬和害羞,他扬起一头剃成平头的浓密卷发,嘟起厚实的充满欲望的嘴唇,像众人频频飞吻。笑声更甚了,雷格觉得不过瘾,他像健美运动员一样,两臂屈肘握拳,抬腿送胯,让他的裆部弹性地屈伸,前后摆动。他粗壮的胳膊上经络分明,腹部、腿部肌肉菱形鼓胀,最令他骄傲地还是他那被包臀短裤挤压在大腿上的粗壮凸起物。女生的尖叫声,让雷格的荷尔蒙激素陡增,他频频向每个女生抛着媚眼,扭动着屁股来到了科伦娜的面前,跳起了桑巴舞,举过头顶的手上那枚黑金狮头扳指反射着王者的耀眼光芒。
科伦娜大笑着,脸上的红润超过胸前的嫩粉,她眼睛斜撇着雷格大腿上的凸起物,嘴上骂道:“快滚开!你这头野牛!别弄脏了我的衣服!”
大家笑得前仰后合,突然,博妮塔叫了起来:“伊恩!伊恩!”
休息室最里端,一张单人棕色虎皮沙发上,一位俊美的金发青年葛优瘫在沙发里,如同一只吃饱喝足的加菲猫。他嘴上斜叼着香烟,两眼迷离,阳光在他光洁的皮肤上撒上一层金色光晕。他闲适地躺在光晕里,一双裹在破布牛仔裤里的长腿交叠在前面的椅凳上。他晃悠着腿,以‘图样图森破’的笑容回应大家。随着叫声,他漫不经心地伸手挑起前面茶几上一根银质小勺,小勺在他修长的手指中旋转着,幽幽伸向空中,犹如一架直升飞机的螺旋桨。小勺盘旋,最终优雅地落在他前面桌子上的蛋糕上,那是一个完整的圆形草莓奶油蛋糕。
大家稍稍静了下来。
“我赢了!”伊恩严肃而傲慢地宣布。不管输赢,博妮塔带着一众女生,频频点头,只有西塞莉仍无力地躲在她那杯马天尼后面。
难得看到伊恩如此简洁而严肃,雷格愣了一下,说:“明明是我先到,怎么能算你赢?”
“我跟大家讲个故事吧。”伊恩将腿从椅凳上放下,掐掉手中的烟,从沙发上站起。他双手插进头发里,理了理卷曲如亚麻般的头发,抬手间白色T恤下健壮的三角肌隐约可见。随风一股若有若无的桔叶或琥珀的香气散开,一众女生‘花痴’般地尖叫,科伦娜更得意地耻笑:她们姐弟就是人间龙凤!伊恩挥挥眉,一双幽蓝的眼睛似笑非笑地回应,他幽幽地继续说:“佛经里有个故事,有一天,一位武士手里握着一条鱼来到一休禅师的房间。他对禅师说:‘我们打个赌,禅师说我手中的这条鱼是死是活?’一休知道如果他说是死的,武士肯定会松开手;而如果他说是活的,那武士一定会暗中使劲把鱼捏死。于是,一休说:‘是死的。’武士马上把手松开,笑道:‘哈哈,禅师你输了,你看这鱼是活的。’?一休淡淡一笑,说道:‘是的,我输了。’”
“雷格!”伊恩问道:“你知道一休大师为什么说鱼是死的吗?”
伊恩‘话唠嘴贱’是全城堡人众所周知的,如此哲理鸡汤的时候却不多。众人揣摩着鸡汤里的成分,雷格舔着手指上的奶油,瞪着一双牛眼,努力思索,唯恐掉进伊恩的陷阱。
“不许舔手指!”伊恩呵斥道:“你身为克莱斯特堡的领导者是不是该端人正士、圭端臬正?”
被伊恩呵斥,雷格有些恼怒,可听伊恩称自己为克莱斯特堡的领导者,落下去的胸肌又昂扬起来。伊恩顺手从桌上抽了张纸巾,走到雷格身边,递给他,小声呼唤道:“老大!”
被城堡王子如此呼唤,雷格更是沾沾自喜。
“男人舔手指,在女人看起来很黄很贱的,我姐尤其不喜欢。”伊恩冲雷格挤挤眉,雷格撇向科伦娜,扶手椅上科伦娜娇嗔的笑容让雷格赶紧接过纸巾,囧笑着回以伊恩感激的眼神。
“你知道一休大师为什么说鱼是死的吗?”伊恩言归正传。
雷格诚实地摇头。
伊恩揭晓谜题:“因为:一休输了,但是他却赢得了一条实实在在的鱼。”他按着雷格的肩膀,语重心长:“佛曰:四大皆空,赢即是输、输即是赢,输赢不过一句话,何须在意。雷格,一休大师赢得了一条鱼,你赢得了什么?”
雷格看了看自己裸露的身体,空空的两手,一时语塞。
“我们之前打赌什么?是不是说:看谁能通过瞬移将手中的蛋糕,完好的送到休息室里。”
雷格老实的窘窘点头。
“我的蛋糕在这儿,你的蛋糕呢?”伊恩神情寡淡,幽幽地说着,微微抬手,完整的圆形草莓奶油蛋糕上的小勺在空中来了个漂亮的翻转,稳稳地落在桌上的托盘里。
“这个——这个——”雷格抹着自己身上白花花的奶油,傻傻地笑着认输。
伊恩肯定地拍了拍雷格的肩膀,“柏特莱姆!博妮塔!算账!分钱啦!”他喊道。
大厅在沉默几秒后,再次喧嚣。柏特莱姆拿起手中的单子开始算数,桑贾伊和吉田两人开始用魔性的声音互相埋怨,科伦娜取笑着雷格,气得雷格如公牛一般喘着粗气,作为伊恩最忠实的粉丝博妮塔,带领着众女粉丝,鼓动手掌、扭动腰肢,如啦啦队一般喝彩,墙角安德烈和西塞莉冷眼旁观。
“嘭”一声。休息室的门被一股气流冲开,埃弗里庞大的身躯挤了进来,他沉重的脚步,震得地板直响。
“伊恩!你TMD小气鬼,走那么快,不就一块蛋糕吗?”贪吃的埃弗里喘着粗气。
“走那么快?”角落里一直如隐形人的西塞莉首先问道。
正气呼呼地低头擦拭身上奶油的雷格,被这句话惊醒,他抬头追问道:“埃弗里,你在哪看见伊恩的?”
“玫瑰大厅呀!我不过睡过了一下下,去厨房找吃的。死胖子雅各比娜就凶神恶煞般地和我过不去,说人懒就该挨饿,硬生生地把我赶出了厨房,也不看看,她厨房里的奶酪是谁搬上来的。把老子气得!可巧遇到伊恩,我看他手中蛋糕很好吃的样子,就想问他要口蛋糕吃,转身他就不见了!太他妈小气了!”
“是桌上的那块蛋糕吗?”个头最高的安德烈站了起来,细长的眼睛,掠过众人的头顶,看似无意地问道。
“可不是!”埃弗里两眼放光,撇开众人,绿巨人般地划向蛋糕。
这是怎么回事?众人喧哗起来,“混蛋!伊恩!我想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雷格咆哮着。
“通过瞬移将手中的蛋糕,完好地送到休息室。我从厨房瞬移到大厅,再瞬移到休息室,很好——完美!没问题啊!你自己说我们约好的游戏规则是不是这样......谁让你的肉只往下面长,不往上面长来着......”
伊恩耸耸肩膀,摊开了手,挑起眉毛,嘟着菱角分明的嘴,一脸无辜又无赖的表情,没完没了地说着。
他这样子大家见多了。
分段瞬移和直接瞬移过来,难度系数差得可不是一点点。知道被耍了的雷格,鼓起青色的腮帮子骂道:“你个骗子!”他抄起旁边桌上的一块蛋糕,就向伊恩砸去。
露出真面目的伊恩坏笑着,嗖地一下,钻到了桌子下面。休息室里,输钱的人们也高呼着、拍打着桌子,拿起手中的蛋糕、书、餐巾、小勺...也就是一切能用来砸人,却不至于伤到人的小物件,砸向伊恩。一时间,休息室里人声鼎沸、群魔乱舞...
休息室的门再次被推开,布莱恩夫妇出现在门口,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看样子我们错过了一台好戏。”雷格另类的装束,让一向波澜不惊的布莱恩夫妇也有些愕然。
“没事,大伙闹着玩,暖暖身子!呵呵——这是雷格准备的圣诞夜狂欢新造型,瞧这造型——新颖、隐喻、亲切,充满了后现代主义反理性反逻辑的批判性手法。他利用奶油进行了大量装饰性细节,刻意制造出一种含混不清、令人迷惑的情绪,表达了对现实的厌倦,对自由的渴望。”伊恩首先跳出来,一边抖落着头发上、衣服上的奶油,一边冲雷格挤眉弄眼。
可惜,雷格一句没听懂。他转过身,摸着浑圆的脑袋,尽力地挤着笑容,表情像蜡笔小新一样蠢萌:“呵呵,博士,夫人。早安!早安!这么早就过来了。我们,我们...”他求救似地看着伊恩,这才反应过来:“闹着玩,就是闹着玩。‘青春是一个短暂的美梦,当你醒来时,它早已消失无踪。’‘时间会刺破青春的华丽精致,会把平行线刻在美人的额角;会吃掉稀世之珍,天生丽质,什么都逃不过他横扫的镰刀...”
众人哄笑起来:雷格读书不多,但凡紧张或遇到重大事情就喜欢背莎士比亚名言,这是众所周知的。布莱恩夫妇也相视而笑。
雷格退了两步,踩到了地上堆积如山的书本,还好方才及时通过,所以书柜并没有任何破损,只是如此多的书不知该如何一一将它们复位。他尴尬地看着博士:“哦,见鬼!瞬移时出了一点小差错。对不起,博士、夫人。书是按字母排列的吗?我待会儿一一把它们放回去。”
布莱恩和蔼而宽容地微微挥了挥手,让雷格让开,他双手轻抬,地上的书本仿佛有了魔力,跳跃着如一个个舞动的音符嗖嗖地回到书架上,书柜恢复了原貌,好像一切从未发生过。众人敬仰地望着博士,他们虽都具有超强的移动物体能力,但如博士这般,能同时准确地控制如此多的物体,还是望尘莫及的。
布莱恩又顺手从椅凳上拿了件外套给雷格披上:“你是克莱斯特堡的老大,要管着他们点,别让他们太胡闹。”
听布莱恩如此肯定自己的地位,雷格胸肌再次昂扬起来。
“伊恩,听说你是咱们克莱斯特堡的第一贱客?”布莱恩面带笑容,不轻不重地说着。伊恩吐吐舌头,露出他雪白的牙齿,举止考究而又优雅地鞠躬致歉,乖乖认罚的样子如同一只谢幕的汤姆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