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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党和东林的交恶,当时的翰林院编修孙承宗是见证人,孙承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朱由校讲了一遍。
在妖书案中,郭正域受到当时的内阁首辅沈一贯的诬陷。自此之后,郭正域厌恶官场中的尔虞我诈,早已视功名利禄于浮云,回乡后即以讲学为要,劝廷弼不要插手其间。熊廷弼不肯,他联合楚人继续努力。
然而,顾宪成为了让李三才入阁,他写了《救漕抚书》,这篇文章在邸报上传开,局势变得扑朔迷离,郭正域进阁更加渺茫。
失望之余,熊廷弼也有了情绪,这让吏部尚书孙丕扬很为难。
此时,因韩敬科考案波及江南,生员对官府极不信任,彼此间严重对立,矛盾难以化解。有人建议让熊廷弼去:“南中人才盛,非文望莫能鉴;士风悍,非武望不能慑。熊科名高,有文武风,裁宜以往。”
为了缓解熊廷弼的情绪,孙丕扬特任命他去南直隶任提学御史,离开京城这是非之地。
后来,熊廷弼去南京上任。那时,他牵挂着边防安危,痛苦多年积累的经验、满腹军事韬略,从此埋入深渊无人识。更难以释怀的是亲家翁满腹经纶却倍受冷落,其中的滋味谁人知?熊廷弼的心充满悲愤与无奈。
督学南畿的第二年,正逢东林书院领袖顾宪成的长子顾舆淳参加乡试,一头撞在了熊廷弼的枪口上。熊廷弼将他置于末等,名落孙山后,显然就是不让他进入仕途。
这说明什么呢?熊廷弼恨顾宪成,恨他身为郭正域的密友,在入阁问题上竟站在了李三才身边,让郭正域满腹经纶,却没有施展志向的机会。
万历四十年,郭正域去世,享年五十八岁。郭正域离世,对熊廷弼打击非常大。他无法承受失去亲家翁又是密友的沉重打击,把怒气发泄在东林身上。从考课至督导,只要生员犯错,多半予以杖责。即使成绩优秀者,只要感其心术不正还是要杖打,杖击成了他的家常便饭。熊廷弼暴戾离奇的行为,终于引起学生家长的不满,他们冲进督馆,抢走受杖击的儿子不说,还纷纷告到衙门。
然而,熊廷弼又很尽职,只要乡试,他都要把举子的试卷全部取来亲自批阅,凡有高明者,都要拔擢出来。熊廷弼批阅试卷很奇特,他喜欢把几条长凳连接起来,把试卷一字儿鳞摊于长凳上,再于长凳左右各置酒一坛,剑一柄。他手操朱笔,一目数行,每当读得佳作,拍案叫绝,大樽痛饮。若遇荒谬劣作下品,则摇头叹气,手挥剑狂舞一回,以抒胸中郁气。
熊廷弼还大量提拔寒微之士,又黜退江南许多名士及乡绅津要子弟,其中尤以东林子弟居多。受其处罚的生员亦与东林有关,弄得怨声载道。熊廷弼行事如此,确实令人匪夷所思。也许在他内心深处,无法忍受郭正域被人遗忘,从而迁怒东林。而郭正域被谋杀,更让他恨东林入骨。顾宪成去世后,按例,作为名贤,顾宪成享有立祠的权力,熊廷弼对此却十分勉强。只是迫于公议,勉强从之。
孙承宗讲完了这番旧事,皇帝听得连连点头。
“孙先生,朕觉得最好和熊廷弼见一面,这样辽东前线的很多事说得明白。”
“陛下所言有理,但是现在形势危急,辽东经略驻守在沈阳城,他不能离开前线太长时间。否则容易给东虏可趁之机。”
“沈阳离京城多远距离?”
“回陛下,一千四百多里地。”
“沈阳离山海关多远距离?”
“八百多里地。”
“那朕去巡视山海关,让熊廷弼到山海关来见朕。”
“皇上万金之躯还是不要随意出京。”
“朕心意已决,再说现在关内还是安全的。朕不能做宫闱中的金枝玉叶,经不起一点风吹雨打。你是朕选的内阁首辅,应该以朕之心为心。”
“是,仆想得太迂腐了。”
“明日,你跟朕去巡视京营。”
“是,陛下,仆立刻安排。”
“不行,朕要瞧瞧地去,你提前知会官员,他们会把京营的问题藏起来,朕去巡视就没有意义了。”
“这有些危险吧,万一碰上士兵哗变怎么办?”
“哗变就哗变,朕就是看看真实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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