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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建军终于抬起头来,看看王强说:“你自己啊,让你那俩兄弟出去。”
王强就乐了:“他们跟着我也不容易,我有乐的,不让他们乐啊?”
他看出张建军活动心眼儿来了,就得寸进尺了。
大橘子力气大,没两个兄弟帮着,他一个人不见得能得手。再说,那样也刺激呀。
他就绷起脸来说:“两条道,你不答应,我收衣裳走人。你答应,啥也别说,从这儿出去,把外面门锁上,过一会儿回来。”
过了足足有半个小时,张建军终于站起来,向门口走去了。
大橘子早就回睡觉的屋里了,她怕这些痞子,不敢在店里呆着。
张建军出了店铺门,回过身来,一狠心,就把店门给锁上了。
不知怎么的,他眼里竟然滚滚地落下泪来。
这种人能落泪,也算是奇葩了。当年他威胁那些被他抓了把柄的女人,和今天王强威胁他,大同小异。这也是恶有恶报,只是苦了大橘子了。
王强听到门外落锁的声音,就悄悄对着两个小弟笑了,一挥手,小弟就把店里的灯都关了,三个人蹑手蹑脚地向北头那个张建军两口子睡觉的小屋走过去。
那时候店铺的门,晚上歇业之后,门和窗子都是有门板和窗板的。这些东西一上,里面发生什么,隔的远了,外面也不会听到、看到。
张建军在门外,透过窗板的缝隙,看到店里的灯关了,心里的滋味,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同样啊,当年他逼迫那些女子的时候,人家家里的男人知道了,滋味能好受吗?
老天爷都是公平的。
就是上了门板窗板,坐在门口,还是隐约地可以听到屋里的声音。
挣扎,喊叫,呜咽,床铺不能承重的吱呀声,一声比一声急促。人沉重的呼吸声,淫笑声,统统都传进了张建军的耳朵里,针扎一般。
张建军一支接一支地抽烟,盼着香烟可以麻痹自己的听觉,再听不到里面的声音,可那声音依旧不断传来,不断刺激着他。
这帮孙子不知道多久没碰女人了,张建军度日如年地坐了两个多小时,直到自己完全麻木,当真什么都听不到了,店里才再次有了灯光。
他开门进去,王强和两个小弟坐在柜台边的椅子上,看着他笑。
王强说:“建军,我这才知道,你小子那个不中用。大橘子跟着你算是白瞎了!”
“滚,都特么给我滚!”张建军站在店中央的地上,声嘶力竭地大叫。
王强就站起来,带着俩小弟出去,走到张建军身边,又对他说:“下月还是今天,要是没钱,咱再照此办理,老子有点上瘾。”说完就急匆匆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张建军才清醒过来,跌跌撞撞跑向北边那个小屋。
屋里灯开着,大橘子躺在床上,大瞪着两眼一动不动,身上盖着一床床单。穿的衣服,被扔的到处都是。
张建军就站在门口,好久才说:“你,你没事吧?”
大橘子还是睁着两眼,看着天花板,嘴里却说话了:“张建军,你不是人!”
这时候,张建军却冷静下来,恨恨说:“特么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哪天等老子缓过这口气来,我特么非弄死他给你报仇!”
大橘子这才低下目光,看门口的张建军,半天叹息一声说:“我跟了个不是人的东西,你特么都不在乎,我还在乎什么?有本事你就再去赌,再把钱输个精光,再用我去换钱!”
张建军就尴尬地笑。这时候,这小子还能笑出来,也当真不是人了。
他哄大橘子说:“我再赌我特么不是人!”
大橘子也笑了,只是笑的有些凄惨,她一字一句说:“你本来就不是人!”
两个人就这么尴尬地面对着。
好久,大橘子说:“从跟你那天起,我就没脸没皮了。可就是再没脸没皮,这样的侮辱我也受不了!我不想活了!”
张建军赶紧接话说:“别介呀,好死不如赖活着。你都说了,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呀?”
接着就蹲下身子去哭了:“我特么怎么就不在乎啊,我不让这帮玩艺儿给逼没辙了吗?不是想保住这个店吗?要不然咱都没了工作,可怎么活呀!”
待张建军哭差不多了,大橘子说:“这个店,是我拿自己的身子保住的。以后就得归我,钱和账你就得交给我。你要是不干,到这份儿上,我也无所谓了,顶多一死,你自己看着办吧!”
从这一天开始,张建军就签字画押,彻底把专卖店交给了大橘子,包括和品牌代理商的往来账目,都是大橘子一个人管着。
她不怕张建国回来不把店给她。她告诉张建军,张建国回来,如果不把店给她,她就把那晚发生了什么,都告诉张建国,让他自己说,这个店应该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