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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户外戏,今天的天气也格外应景。
乌云黑沉沉地布满了整片天空,马儿的嘶鸣仿佛要划破天际,血红色的腥味弥漫在城墙上,四处堆积着战死沙场的战士。
一道坚韧的身影站在那,前方是残留的敌军,身后是飞快奔跑的马车。
她手持红缨枪,身上的鲜血与火红色的战袍融为一体,高高束起的长发在风中飞扬,她唇上还溢出了血,却笑得冷蔑傲然。
她像一只矫健的猎豹冲进了敌军里,一个又一个敌人倒在了她的长缨枪下,可一支又一支的箭却重重地穿透了她的身体
大口的鲜血从喉咙喷出,她眼神逐渐模糊,双手脱力,她最爱的长缨枪从手中掉落,她想回头看一眼身后的马车,可却转身的力气都没有
她的眸子里这一刻,充斥着各种情绪,有怀念、有向往、有后悔、有爱恋、还有悔恨,最后却只是化成朦胧的一抹泪,她缓缓的闭上眼睛,被鲜血染透的身躯重重倒在了地上
浓重的悲伤紊绕在整个片场,那个一直开心笑着,性子善良又有点鲁莽,永远不知道悲伤是何物的草莽女子,却死得这样的惨烈。
这段日子,长欢将樊瑛姑这个角色演绎得很好,那些欢笑声仿佛都已经成为剧组的一部分了。
最后一幕,她万箭穿心,惨死战场,令不少剧组员工都红了眼眶。
“cut,很好。”
导演很久才喊了cut,一直躺在地上的长欢睁开了眼,这场戏,仿佛要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她现在虚脱到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导演走了过来,拍了拍她消瘦的肩:“辛苦了!”
长欢擦了擦脸上的血,一笑:“不辛苦。”
赵姐也拿了毛巾和温水快步走了过来,将长欢从地上扶起,看着她身上的道具“箭”,心疼极了:“疼不疼?”
“不疼。”长欢一笑,赵姐也是入戏太深,这都是道具箭,哪里会疼。
所幸这场戏是一次过,她不用补拍。
长欢身上都是血渍,她戏已经拍完了,擦干净脸上的道具血后,便去更衣室换衣服。
可她进去的时候,却愕然发现里面站着一个人。
这里是女演员的更衣室和休息室,江少勋却背对着她笔挺地站在那,合身得体的西装将他身高衬得更修长,却令人感到高不可攀,长欢恍惚地看着他,竟觉得有些不真实。
她站在江少勋身后好一会,见他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她便收回了目光,抱着衣服进入更衣间,默默开始换戏服。
古代的衣服挺繁琐的,长欢心不在焉地松开腰带,脱下外衣,她伸手绕到身后去解里衣带子,可解来解去,却怎么也解不开,反而有种越锁越紧的感觉。
为了打造最完美的一场古装剧,服装组在设计上尽善尽美,从外至里全是手工缝制,拉链这种是没有的,只有盘扣和系带来固定裙装。
长欢磨蹭的好久,小巧的鼻子渐渐冒出细汗,无论她怎么扯,怎么拉,都无法将那打结的带子解开。
她累到双手都酸楚了起来,暗暗叹了一口气,江少勋这么久都没有说话,外面也没有任何的动静,应该是走了吧。
她掏出手机,给赵姐打了个电话,小声对着手机说道:“赵姐,我的衣服带子绑死了,我解不开,你能不能进来帮帮我?”
长欢挂了电话,不由得有些颓丧的轻轻叹口气,碰上江少勋,她感觉自己变得笨手笨脚了起来。
等了一会,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长欢还以为是赵姐来了,结果打开门后,长欢却惊呆了,站在门外的哪里是赵姐
江少勋根本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他大约是一直站在外面的吧。
长欢不由得一阵心慌。
而江少勋的手掌按在门上,长欢要关门已经来不及了。
昨天吵了这么严重的一场架,他现在又忽然出现,长欢心里莫名一阵恐惧,他,不会对她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