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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别喝点尿下去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这话,你让木斩火来说!”
木仓柏一脸错愕,“不是,我没听错吧,叫我们族长来说?特娘的你们真是要笑死你们大爷我了,撒泡尿照照镜子问问你们配不配!”
“三哥,他们人多势众……”木亥从后面扯了扯木仓柏说。心里当真是叫苦不迭,这家伙又喝混了。
“起开!”木仓柏甩开木亥的手,继续嚷道,“我告诉你们,我们族长很快就要完成突破出关了,到时候包括你们,还有墨家,都等着被我们木家踏平吧。到时候整个遥北城,都要跪在我们木家脚下摇尾乞怜求生存,懂不!”
“三哥!”木亥心头顿时一沉,早知就不该答应和这家伙出来,喝点酒下去满嘴胡言乱语,这要走漏了风声打乱了家族的计划,恐怕连自己都要被连带惩罚,难辞其咎。更何况自己的地位本就远不如木仓柏,说不准到时还要被人拉出来当替罪羔羊,承担的罪名比罪魁祸首的木仓柏更重。这绝不是他以恶度人,生存在他们这种家族,此类龌龊阴暗之事早已是司空见惯的。
“小子你好胆!”雷厉忍无可忍,拍桌起身,作势就要一拳将这个口无遮拦的小混账的满嘴臭牙给打烂。
木仓柏借着酒劲,一副浑然不惧的姿态往前站了一步,“你动我试试?来来来,你打我,你敢打我以后你就是我大爷。”
雷厉气的眼睛发红,只是想到上次在肖家院子,因为自己的鲁莽一脚将那个不明来历的铭印师踹得昏死过去,因此给雷战佣兵团惹下了天大的麻烦,所以之后深刻反省,行事再不敢莽撞胡来,一切都得先等雷行的决定。
一直未置一词的雷行,喝了口酒,面色冷漠地抬起头,对那个气焰嚣张的醉酒少年问:“真不担心风大闪了舌头?”
木仓柏摇摇晃晃转了转目光,看向正襟危坐的雷行,“哟呵,又来一只胆肥的老王八。”
雷行皱了皱眉,手中瓷碗内的酒,居然沸腾了起来,指尖隐隐有雷光闪动。
“哎呦哎哟,几位爷这是在干嘛呀,火药味这么重。”花妈妈挥着手绢,哭丧着脸跑了进来,挡在两方人中间。
“臭婆娘,怎么看店的!这些人在这吵吵嚷嚷的,让小爷我怎么玩?!当心我明儿拆了你这破楼!”木仓柏对妖艳妇人吼道。
“哎呀木公子,您赶紧消消气,可要吓死奴家了。咱们小楼本就是玩乐之处,有时候是会喧闹一些。但是如果木公子觉得他人声响打扰到您了,您只管吱唤一声,奴家必然会第一时间处理,保准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何须您亲自动怒呀。这都不要紧,主要是奴家怕扫了您的雅兴。”花妈妈赶紧说。
“吱唤?要不是小爷出面,你这破楼要被他们震塌了险些!”木仓柏大手一挥,踉踉跄跄差点跌倒,一脸正义凛然地说。
“木公子说的是,既然如此,作为赔礼道歉和感谢木公子的仗义执言,今晚的所有消费全部免单,木公子只管尽兴消遣。”
木仓柏又一挥手,这次的幅度小了很多,“小爷像是缺你这点钱的人吗?”
“是是是,不缺不缺,木公子一掷千金的阔气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们那些姑娘呀都夸木公子挥金如雨,大方得很。只是奴家为了聊表一点心意,木公子切莫多想……”花妈妈说着又对木仓柏身边的女子和身后的木亥递了递眼色,“还不快快扶木公子歇息去?”
木仓柏身边的女子心领神会,然后女子往木仓柏怀里蹭了蹭,嗲声嗲气说,“木公子走啦,良辰美景,春宵一刻可值千金呐。”
木亥推波助澜笑着说,“三哥,你看这姑娘都着急了……”
“嗝~”木仓柏打了个酒嗝,勾了勾女子细腻红润的小脸蛋,说,“瞧给你急的,走,小爷给你解燃眉之急去。”
花妈妈赶紧绕到前面,给木仓柏掀开竹帘。
三人这才晃晃悠悠地转身离去。
“哼!”雷厉冷哼一声,坐回了位置上。
花妈妈回身走到桌前,有些难为情地对雷行说:“雷行团长,你看这事情发生的真是扫兴致。要不你们继续喝,今天这钱我也不收你们的了,不够的只管继续添加,不用客气。只是这声响动静,能否适当……”
“花妈妈是向着木家了?”雷厉沉声质问。
“雷厉副团长多心了,只不过是……唉,我都是为了大家好呀。”
雷行摆了摆手,让雷厉不要再强人所难。
雷厉更是闷闷不乐了,手肘撑在桌子上,咕噜咕噜疯狂灌酒。看得对面的妇人,脸色愈发的难堪。
雷行挤出一抹笑容说:“花妈妈的心意,雷某心领,毕竟木家势大,我们可以理解。”
“多谢雷行团长体谅。”花妈妈如释重负,欠身道。
雷行起身,对着众人说道:“诸位兄弟,抱歉了,没让大家尽兴,今晚,就到此吧。”
“雷行团长……”花妈妈有些哀怨道。
雷行却置若罔闻,直接放下一袋沉甸甸的金币,掠过妇人,大步向外走去。
雷厉紧跟其后,其余众人也随之纷纷起身。
“辰儿?”肖痕对玄辰说。
玄辰松开紧攥的拳头,对肖痕微微一笑说:“我没事父亲。”
肖痕点点头。
玄辰和肖痕跟在众人最后,下到一楼。一楼的宾客见到楼上步履杂乱走下来的一行人,都心照不宣地选择了静声。不用多说,先前的争端他们自然都已收于眼耳。
没人奚落,也没人敢同情。
就在踏出月下楼时,一个男子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因为脚步迈得太急,险些被地上一截突起的台阶绊倒,幸好雷厉即时上前一步将他搀扶住。
雷厉认出了那人,是今晚负责团部值夜的看守。
“毛毛躁躁,成何体统!”雷厉面色一怒,呵斥道。刚刚蒙受了莫大屈辱,现在自己的团员又差点要当众失态,雷厉恼怒到了极点。
“副团长,不……不好了!”那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有屁就一鼓作气放完,什么不好了!”
“二弟!”雷行走上前,喝止了雷厉的咄咄逼人。他心思沉稳,虽然先前的事同样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冲击,但还不至于影响判断。团部,可能有大事发生了。
“你先缓口气,慢慢说。”雷行说。
“团长,大事不好了。”那人气息稳定了些许,“前两天派出去执行任务的兄弟,全部重伤归来,有个兄弟甚至被打伤得就只剩下了半口气,已经让弟兄送去翠春阁了,但是恐怕也……”
“什么?!”雷行脑袋一沉,头晕脑胀。
“究竟碰到了什么凶兽,那个小队好几个都是入团数年的好手,遇到棘手凶兽就算敌不过难道连避开都不会了吗,怎么会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雷行喝道。
“团……团长,不是妖兽所伤,是……是……”那人吞吞吐吐道。
“是什么你快说啊,磨磨唧唧的,是要急死人吗!”岳丰也忍不住了,出声道。
“是木家的人!”那人一鼓作气,终于是道出了真相。
“什么!”众人纷纷惊声,木家,又是木家,他们这是铁了心要对雷战佣兵团出手了啊。
“木家?好,好,好的很呐!”雷行怒极反笑,回头望向月下楼二楼位置,不过最后,还是抑制下了心头涌上的冲动。
“诏令所有在外的成员,以最快的速度了结手上任务,火速回城报道。”
“我倒要看看,木家有没有那个魄力,将我雷战佣兵团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