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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元希说话，他又接上一句：“算了算了，我大方，不跟你一般见识。”
说完，姜渊移开视线。
——绝对不可能是因为心虚。
“不行。”
对面的小姑娘倒是不乐意了。
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盯着他，她一字一句地说：“我生气了，你不道歉我不会原谅你的。”
想了想，她奶凶奶凶地加一句：“我会敲你的！”
“……”
姜渊不可置信地看向元希，第一次听见有人跟他这么说话的？？！
偏偏小姑娘软声软气的，那语气却认真的很，好像她不原谅，对他来说……很重要一样？
姜渊咽咽喉咙，昨天那股没由来的烦躁劲又上来了。
他不说话，元希也生气不说话。
房间里就此陷入沉默。
气氛凝结，莫名沉重。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两人依旧僵持不下。
元希忽然有了动作。
——白嫩嫩的小手，去拿姜渊挂在床头的外衣。
姜渊微微睁大了眼睛，想也没想，皱着眉两三步走到床边。把元希还没碰到的衣服，忙收了过来。
他刚把衣服收进了怀里，‘砰’地一声，什么东西敲到了他脑袋上，这一下并不重，可从未被人这么对待过的姜渊顿时就怒了！
他来不及想，自己终于体会到了昨天山洞那群‘绑匪’的感受，怒气冲上来，他曲指扼住了元希的脖子。
还没用力，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心底漏了一拍，忙松开了手。
方才那细腻温软的触感，还残留在手上。
垂放在身侧微微发抖的手微微蜷缩着摩挲，姜渊心脏说不出的难受，难受的他喉咙发干。
“对不起……”
这声道歉说完，姜渊自己都愣了一下。
——道歉完全是下意识的。
姜渊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道歉，正如想不明白刚才自己为什么会松手一样。
那要是在别人身上，那个人恐怕早就没气了。
元希抱着小破碗，看着他。
说敲你真的敲你的！
不是说着玩的！
姜渊视线扫过元希，又垂下。
他刚才没有用力，小姑娘白皙的脖颈上半点红印都没有，可……到底他还是做过的。
姜渊皱皱眉，一声轻啧打破了一室安静。
“刚才对不起。”姜渊又重复了一遍。
反正是个小姑娘，就当自己让着她了。
“但是，你为什么要动我的衣服！！我的衣服只有我能碰！”
“我要是不装作拿你衣服，你会过来吗？”元希睁着水汪汪的眸子看他，反问道。
姜渊：“……”
我竟无言以对。
可自己，确实不会主动过来……
最初的沉重过去，两人默契的没有再提睡着睡着睡一块的事，穿好衣服，洗漱过后下了楼。
一楼已经有不少人了，都在吃早饭，几张桌子占得满满的。
两人坐在唯一空着的桌子边。
旁边一桌是三个大汉，皆是剑不离身，满身的江湖气息。
姜渊凤眸眯了一下，想起自己现在身处的位置，再看看这客栈里一些打扮各异却都剑不离身的人，想起了某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