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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大器的喜悦，隔着电话都挡不住。
单梁听到他兴奋的声音，心底里也为他高兴：“大器，你太棒了。我就说嘛，你努力了，肯定有收获。瞧瞧，老天都帮你，收获大了吧。”
武大器开心得都结巴了：“我我我妈看到我成绩，哭得一塌糊涂，我他妈真的是……我……”
“阿姨一定激动坏了，”单梁笑道，“你们都缓缓。”
“我太高兴了我，”武大器顿了一下，“我能来找你不？我得找个人发泄一下心中的喜悦。”
“我……”单梁声音凝了一会儿，“我不在孤儿院，我出门旅游了。”
武大器疑惑了一声：“旅游？和谁呢？”
“……需要我说名字吗？”
“哦，”武大器秒懂，“那应该不是旅游，应该叫蜜月。”
单梁噎了一下，没说出话来。
“难怪这么久，连个微信都不给我发，”武大器嘟囔了一声，“敢情你被猛男老公抱着，天天四脚朝天呢么！”
单梁在电话这头切了一声：“你够了，你慢慢消化你的喜悦去吧，我要挂电话了。”
说罢，他也没听武大器嚷嚷，无奈地笑着，挂断了电话。
顾家睿趁着单梁接电话的空，也登上教育局查分通道查了自己的分数。
一般般，不算太好，倒也不算坏。
他心里没起什么波澜，对着屏幕拍了张照片，发给了自家老爸。
他发完照片，顺手刷了一下微信朋友圈。
果不其然，高考出分这件事儿已经引爆了朋友圈，从上往下一刷，齐刷刷全是说这个事儿的。
顾家睿无聊地看了一眼，竟然在其中看到了许云天。
许云天很简略地发了一条朋友圈：高考考成这个批样，几年书白读了，数学居然挣扎在及格线我也是服气了。今晚回家接受亲人的鞭挞，各位，火葬场见吧。
顾家睿想着要回他点什么，想了想，又算了。
这个时候估计许云天也不希望太多人去打扰他。
还是让他自个儿缓缓吧。
等到回去了把他叫出来，打几次球，再聊聊也好。
顾家睿这样想着，收起了手机。
查完分数，两个人心情都有些复杂，心里又是喜悦又是焦虑，像是憋着一股劲儿。
他们抬眼，看着彼此那双眼睛。
随后，他们关了灯，又来了一次。
完事后，单梁趴在顾家睿的身上，感受着他暖暖的胸口：“到出分这一刻，我才觉得，一切尘埃落定了。”
“嗯，”顾家睿看着落地窗外，手在单梁的发丝间缠绕，“我也是。”
单梁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嘴唇动了动。
“梁梁，”顾家睿忽然叫了一声，“……咱们能熬过去的吧？”
单梁知道，顾家睿是在想着未来的分离。
他骤然握紧了拳头，心头如同小鼓在敲，但他仍然点了点头：“一定能。”
顾家睿低头，在单梁的额头上安静地吻了一下：“睡觉吧。”
……
在外面也不知道旅游了多少天，单梁和顾家睿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城市。
回来没多久，学校又统一组织了填报志愿的讲座。
填志愿又成为继高考分数之后，诸位家长学生津津乐道的话题。
录取结果出来那天，单梁恰好在房间里陪着潘奶奶。他用手机登陆界面一查，自己被第一志愿的学校录取了。
那是一所很好的大学。
只可惜，离家很远。
潘奶奶知道了单梁考上了个很好的大学，欣慰地点了点头，眼角不知怎么的掉了颗眼泪下来：“奶奶很高兴，奶奶终于能安心了。”
单梁沉默了很久，给潘奶奶盖好了被子，出了房间，绕着孤儿院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
他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看着近在眼前的这棵老树的枝丫和绿叶。
他有点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