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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自习结束，季豪等人，脸黑得像碳一样，回了教室。
出去的时候，他们风风火火像是一列踩着风火轮的神气角斗士。
回来的时候，他们蔫蔫巴巴像是一堆踏过奈何桥的丧气老死猪。
曾经傲慢的他们，现在就像是沾了水的纸巾。
飘不起来了。
单梁看着他们几个人坐回了位子，一句话也没说，闷头就睡，连放在旁边的当做早餐的小笼包都懒得吃。
他耸了耸肩，鼻子里轻哼了一口气。
谁让他们干出那么过分的事儿。
关芸老师虽然温柔知性，但是好歹也是这么多届学生带过来了，什么刺儿头都碰到过。
对于关芸而言，别的事情也许好商量，能够用温柔的语调慢慢磋商。但是搞内讧，欺负自己班里的同学甚至是发起霸凌，那就是坚决不能容忍的！
单梁看着这群人颓丧的气势，想也知道，关芸老师一定在办公室气场全开，把他们几个的傲气杀得一点儿也没了。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他挑了挑眉，看着趴在桌子上的武大器的侧脸，轻笑了一声，继续看手中的书。
只是，他的目光刚刚放到手中的书页上，那边正盯着单梁的背影发呆的顾家睿，就被班长轻轻拍了拍肩膀。
“干嘛？”顾家睿正在脑海里和单梁在爱海泛舟呢，猛地被人叫醒了，心生不悦。
班长咽了口口水，有些小心翼翼地说道：“睿哥，关老师找你。”
“找我？”顾家睿皱起了眉头，“找我干什么？我都这么安分了。”
“不知道……”班长摇了摇头，“你先去吧，关老师就在办公室等你。”
顾家睿烦闷地挠了挠头，说了声知道了，便起身走出班门，朝着关芸的办公室而去。
他走进办公室里头，找到了正在批试卷的关芸：“老师？”
“哦，家睿，你来了，”关芸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红笔，“来，坐。”
顾家睿搬了张椅子，在关芸的面前坐下了。
关芸把试卷放在一边：“我找你来，是想问问你们家，还有你自己的意思。”
“我们家？”
“嗯，”关芸点了点头，“你的家世我是知道的。顾氏集团，声名赫赫，你又是家里的独苗，对吧？”
顾家睿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沉。
“唉，”关芸叹了口气，“你生来条件就比别人要优越得多，但是同样，你需要担负的责任也比别人要多……这是今天早上，你爸爸给我发的东西，我打印出来了，你自己看看。”
顾家睿接过关芸老师递过来的一叠资料，放在眼前一看。
那是一大堆的国外大学的详细资料。
“你爸爸说了，高考你还是得好好考，但是在此之前，你要先做好决断，这样，他才能帮你进行安排。”
顾家睿盯着手中的那些资料，猛然间，心绪变得乱糟糟的。
他想到的不是去哪个大学好。
他想的，是单梁。
“今天叫你过来，一是把这些资料转交给你，二呢，是想听听你的意见。你有什么疑惑，也可以问我，嗯？”关芸语气殷殷。
顾家睿沉默了很久很久。
他的手指一页页翻动这些纸质资料，纸页在他手指的摩挲下发出沙拉沙拉的声响。
良久，他终于抬头：“老师，我把材料带回去，我自己先好好看看吧。”
关芸挑了挑眉头，点了点头：“也好。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在这方面，我也有些经验。”
“好，”顾家睿说道，“谢谢老师。”
他手里捏着这叠资料，心情沉沉地回了教室。
他想过高考后，可能会面临一些让他很困扰的局面。
但他没想到这个问题来得这么快。
他走进了教室，却看到单梁坐在了他的位子上。
顾家睿走过去，摸了摸单梁的头：“坐我位子干嘛呢？”
“你前几天问了我几道题，我把详细的步骤写给你，”单梁声音轻轻的，余光往旁边一瞥，“你手里拿着什么？”
顾家睿猛地一惊，下意识地把东西藏在了身后，尔后掩饰尴尬似的笑道：“没……没什么，就一点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