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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口答应道,“你放心,我定会让皇上为你们寻一寻名医或者是解药。你快起来吧!”
苏鹤起身,泪痕未干,紧紧握住沈良辰的手,神色黯淡。
沈良辰也心疼地反握住苏鹤的手,一时寂然,只有秋风吹打在叶子上的沙沙靡音。
步于长廊,沈良辰心事重重。
他何尝不知道苏鹤欲言又止的背后,是那个满身王气的男人。
表面柔弱,实则步步为营,心狠手辣。
五年前,苏家老爷苏文彬因为背着先皇偷着吃官府的银子和进贡的贡饷,险些被满门抄斩。最后,先皇指派当时的看起来整日游手好闲的五王易轮奂来解决此事,易轮奂亲自南下视察苏家,随即便向先皇请旨,苏家在南方势力庞大,声望颇高,且有北天灼最好的丝绸和茶叶生意,直接抄斩最后难免危及凤昭,得不偿失,不如仅仅将其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夺其爱者夺其心。于是先皇听易轮奂建议,赏赐苏家一瓶宫中秘制的蛇毒百肤融,命其敷在苏家上下最疼爱的小女儿、苏家二小姐苏锦的脚心上,以此来换苏家上下四十多口的性命。五年来,苏锦全身上下的皮肤一点点溃烂,苏家上下背地里寻了无数的方子,仍解不开这皇宫深处的剧毒。
而当时易轮奂许诺,只要苏家安分守己,毒就不会危及苏锦的性命,有朝一日他定会赏赐解药给苏家,并且每隔三月都会派人暗地里送来一瓶药,这药刚服下去第一日会令人有万箭穿心,肝肠寸断的痛楚,第二日则会大大缓解皮肤溃烂的症状。
苏锦只是政治的牺牲品,她求生则痛不欲生,求死则百般不能,只能痛苦地活着,成为易轮奂牵制苏家的筹码。
她只能守着渺茫的希望,艰辛而拉扯地活着。
他抬头,看见长亭正在和寻儿聊得火热,正准备走过去却又看见一旁苏邈在暗处直直地望着楚长亭,眼睛里是火一般的毒辣。
沈良辰快步上前,挡住苏邈的视线,然后揽过楚长亭,静静地看着苏邈。
苏邈阴阴一笑,漫步上前对沈良辰说:“家妹十岁患病,如今已经五年了。旁人很少见过她真正的容貌。”
沈良辰皱眉,眼前这个苏邈是苏家二少爷,为人阴险狡诈,不可不防。他盯着苏邈,沉声问道:“你想说什么。”
“你怀中这个女子,像极了我的妹妹苏锦。”他又阴恻恻一笑,吓得楚长亭一个哆嗦。
沈良辰怒气升腾,但又碍于苏家的面子不好发作,只得挑眉说:“哦?可是长亭如今已经十六岁了,说她像十岁的小姑娘未免有失偏颇。恐怕是二少爷思妹深切,恍惚了吧。”
苏邈轻轻嗤笑一声,眼睛里仿佛有火焰在蔓延:“锦儿的病,自下而上,脸是去年才开始溃烂的。如此狠辣的手法,让病者慢慢忍受等待自己容颜溃烂的过程,实在不应是人做的事情。”
“……”沈良辰脑中一闪而过的,是那双狭长深邃的眼眸。
“我今日说这些没什么。”苏邈转过身去,声音中有种癫狂的颤抖,“只是沈将军可千万想明白了,不要哪天被当做弃子扔掉,还在心心念念着不该心心念念的人。”说罢便走远了。
楚长亭看着苏邈走远,背后一阵发凉,她望向沈良辰铁青的脸,轻声问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疯子而已,无需当真。”沈良辰轻轻拍了拍楚长亭的肩,眼神渐渐柔和起来,“咱们走吧。”
回到客栈,沈良辰安排梅妆带着楚长亭去吃些东西,而自己则静坐在窗边,眉头紧锁。
远望是隐没在雾霭中的群山,山的尽头,就是华丽的宫宇廊桥,还有那个站在万人之巅睥睨众生的王。
此前我一直引以为荣的,是你对我的信任和青眼。你可对任何人狠辣算计,却从未对我。
可如今,这份厚爱却变成了随时可能爆发的山洪,我活在你的脚下,感觉岌岌可危。
沈良辰闭目,长叹一口气。
此时,乾坤殿内,易轮奂修长的手指划过一幅画作。
画面上的人巧笑嫣然,眉清目秀,有倾国倾城之姿。
突然,他抽出长剑,让画作拦腰划破,又将剑直直插入女子的心脏处。或许是动作太大,易轮奂开始剧烈的咳嗽,然后嗓中一阵腥咸,他扶住桌子,鲜血喷在画卷上,让女子的脸有种诡异的美感。
“咳咳……”易轮奂重重地喘息,身后梅容跑过来,急忙为他递上一杯清茶。
“梅容,你说,朕是不是要做些什么了。”易轮奂结过茶轻轻抿了一口,然后接过梅容的手绢细细地擦拭自己的嘴上的血迹。
梅容心疼地看着画上的血迹,血色红中发乌,看来病情又有些加重。
“梅妆刚刚传信,说沈将军去了苏府。”梅容抬起头,一张和梅妆一模一样的脸。
“哼,苏家。”易轮奂将手绢一扔,“他去也无妨。不过……”易轮奂突然眼光转向北方,北风瑟瑟,带有来自草原的萧条和杀气。
“极北草原那鹰瀚王又该蠢蠢欲动了。”易轮奂眼中有些迷离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