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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不要乱动,我们很快就给你接生了。”一个女护士温柔的按着温舒潼,虽然没用多大力气,温舒潼却顺势倒在了床上,再也没有力气起来。
“接生?在这里?不用去医院吗?”温舒潼迷迷糊糊的想着,就发现周围的几个人都围上来按住了她。
疼痛瞬间袭来,意识很快清醒。
“我爸爸妈妈呢?”人在脆弱的时候总是本能的寻找父母做依靠,温舒潼虽然备受苛待,却也不能幸免于人性。
几位医生眼底闪烁着,不敢搭话,只有那位女护士看不下去,安慰道:“他们在门外等着,进来的话会影响医生判断。”
“哦。”温舒潼乖巧的应下,没再彷徨寻找,也没无理取闹,乖巧的让人心疼。
温家父母呢?他们嫌弃生产的时候太脏,当然不会进来,宁愿在门外看雷雨,都不愿意进来看一眼这个养了二十多年,差点命丧黄泉的女儿。
之前那道春雷劈裂了庭院中的一棵葱郁的大树,烧焦的糊味在大雨中渐渐散去,只有那道巨大的裂痕无法修复。
五个小时后,雷雨渐息,天光微亮,太阳从远处的山峦后露出。
一道嘹亮的哭声撕破最后的黑夜,太阳彻底从山峦背后钻出,毫不藏私的光芒从地平线上泄出,汇聚成早霞,普照人间。
温舒潼浑身早已被汗水湿透,她个人体质特殊不能进行剖腹产,只能顺产,整整五个小时,她都在和死神竞跑。
医生收拾好东西,准备带着孩子离开。
温舒潼的心里没来由的一慌,原本松了一口气准备睡一觉,又忍不住提起心来惊慌失措的大眼看着医生:“医生,我的孩子”
“小姐,你好好休养吧。生孩子很伤元气,不要乱动了。”女护士看不下去,劝慰道。
“孩子护士姐姐,我的孩子,你们要抱到哪里去?”温舒潼使劲浑身力气,死死抓住护士的袖子,坐起来,身下涌出一股血流,肚子里竟然又传来阵痛感。
“唉小姐,你好好休养,还能再生的。”护士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跟着医生们离开。
温舒潼脱力的倒回床上,只隐约听到外面的交谈声,夹杂着温父温母看到男孩子的喜悦和医生惋惜的交谈声。
“这都是什么父母啊,孩子刚一出生就给人抱走,真是狠心呐,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快别说了,谁知道这家人背后在做什么勾当呢?”
温舒潼汗津津的躺在床上,感受着腹中熟悉的阵痛,满脸绝望。
雨后的山野被洗刷的一干二净,空气中还弥漫着雾蒙蒙的湿气。霍爷爷提着花架走出来,想把盆栽搬出来让太阳晒晒。
过了一会儿,他都把院子里被雨水打落的残叶清扫干净了,却始终不见隔壁的小姑娘挺着大肚子出来散步,不免有些嘀咕。
“今儿个天都大亮了,怎么还没出来散步?小姑娘一天不打招呼,竟然还有些不太适应。”
霍爷爷嘀咕着转身回屋,走到门口突然一拍脑袋:“哎呀,老头子老了,忘了小姑娘都快生产了。”
他赶忙转身出去,小跑着来到隔壁的小院子,隔着铁艺的栅栏门看到院子里的景象,心里一惊。
院子里像是狂风过境一般,一片狼藉。旁边被劈成y字型的大树拖着残缺的躯干勉强立在地上,大半的枝干抵在了地上,支撑着硕大的身躯,像一个无力自救的人,免力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