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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准备回府之际,大内总管姬公公拦下了他们,称太后专程给他们践行。
说是践行,此番活动却也别出心裁——沐足。
南宫玥向众人勉励几句后,便招呼由太医专门调教的宫女给三人洗脚按摩穴位。
不知是宫女们手法别致还是这三人天生怕痒,纤细的手指按在他们脚上时都感觉格外不自在,好像无数蚂蚁在爬。想抽回脚,但又怕失了面子,好歹都是有功夫的人嘛,这点定力都没有说出去以后还怎么混?所以都只能强忍着,坚持到被“服侍”完,当被询问舒不舒服时,本来狰狞的面孔几乎瞬间变得十分轻松,只连声道“好”。
本来该是人间享受的,在这三人这里变成了地狱般的折磨。
不知过了多久,这次别开生面的沐足才终于结束,宫女们一个个笑颜如花,还以为自己都得了真传,按得十分到位,哪知对方心里都是叫苦不迭,丢了半条命。
三人退下后,一个宫女悄悄在南宫玥耳边说了些什么,对方身影当即怔住,眼中满是慌乱,立刻召来了吴霜。
夜色如墨,浓云遮天。
一驾华丽的单座马车踏碎一地微弱的星光,出了皇宫,然后一路向南,直到归元寺门口才停下。
马夫一袭黑衣直裾长袍,头戴黑纱斗笠,将另一个身着紫色长裙,同样带着黑色面纱的身影接下马车,进入寺中。
刚进去不久,两人背后忽而一凉,一个如鬼魅般的声音幽幽传来:“请问施主深夜拜访所谓何事?”
马夫目光一凛,下意识握住断舍离的刀柄,快速转头看去,只见阴影处有一身着粪扫衣的僧人,低眉垂目,让她心里又是一悸。
“我们是来找紫深的。”紫色长裙来者转过身,拂开面纱说道。语间显得平淡,正是太后南宫玥,而马夫正是巾帼卫统领吴霜。
僧人点了点头,道一声“施主请随我来”,便在前方带路。
不多时,门轻轻推开,南宫玥进入禅房,吴霜和僧人先行退下。
禅房内紫深禅师盘腿打坐,听到动静并没有睁开眼,只淡淡道:“你怎么来了。”
南宫玥好似与他早已相识,并不见外,摘下黑色面纱后,坐在他案几对面,目光落在了案几上一盘下到一半的棋,怪气道:“你倒是好雅兴。”
紫深缓缓睁开了眼,对对方的阴阳怪气毫不在意,迎着她的目光问道:“你看这棋,是白棋会赢,还是黑棋会赢?”
南宫玥哪里肯看一眼?冷哼了一声:“倒不如说你想左手赢,还是右手赢吧?”
紫深朗声大笑:“我方才坐禅也在想这个呢。”
看他笑了,南宫玥蓦地嗔意更盛,心里暗骂了一声“混账东西”。
紫深抬眼看她,表情有些古怪,看得南宫玥很不自在,移开了视线。
难不成他还会读心术?
紫深渐渐收起笑意,道:“我可不会读心术,你想说什么都写在了脸上。这么多年你也不曾来过,为何今日到此?”
南宫玥迎上他的目光,眸色阴冷:“你早就知道了吧。”
紫深身影略微一愣,但很快也会意过来,点了点头:“也不算早吧,你又是怎么得知的?”
南宫玥道:“当年那男婴出生的时候,足下可是有块胎记。”
紫深“哦”了一声:“原来如此,倒是你记得清楚。”略一停顿后叹了口气,道:“你也知道的,当年后宫暗斗,燮儿眼睛也瞎了,所以换婴之事,你说真能怪她吗?最后她还自寻短见……”
南宫玥登时怒火中烧:“她她她,在你心里就只有她!你到底把我当作什么?!”说着将案几上的棋盘一把掀翻,黑白两色棋子散落满地,蹦跳作响。
紫深静静地看了许久对面这位震怒的美妇,这位权倾天下的太后,最后开口涩声道:“你……你是个可怜的人啊。这些年辛苦你了。”
南宫玥听到“可怜”二字不禁心中一触,但很快心里的酸楚便又被怒火覆盖,冷笑道:“你倒是说得轻巧。一个人躲在这里装神弄鬼,就不怕我取了这天下?”
紫深苦笑道:“天下?这些年你有这么多机会,不是终究没有下手吗?南宫一氏世代忠良,在你心中地位更高吧。”
他的话好像一把刀子,深深扎进了南宫玥心中。
世代忠良?在你心里只是如此吗?!
你,果然还是一点都不懂我。
这位美丽的太后突然心如死灰,眼神变得空洞黯淡。
紫深将她的神情变化看在眼里,半晌,他垂目的眼中也转为黯淡,叹了口气:“说是辛苦了你,实在是发自肺腑。这么多年推行科考新政,哪里是件容易的事?多少利益纠葛,暗流涌动。好歹你最后还是做到了。谢谢你替我完成了夙愿。”
南宫玥默然沉默片刻,冷哼了一声,起身离开,不带任何感情的留下了一句:“你想什么与我何干。”
吱呀一声,她的身影已是出门,消失不见。
紫深兀自看着摇晃的房门,许久。
一声叹息。
除了世代忠良,我还能说什么呢?
不过徒增你烦恼罢了。
不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