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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越好么?”赵吾能不服气。
小贝拍拍身上的衣服,说道:“谁能给绚丽做定位?看我的衣服,衬子和外面是纯棉的,里面夹了鸭绒,干净、简洁、大方、舒适,这难道不是另一种形式上的绚丽?你当我家无法在衣服上做出各种花?
再看我脑袋,两个犄角揪揪,其他的头发披着,用淡黄色的头绳一扎,不好看吗?是不是比戴一脑袋各种金子和发光的石头顺眼?难道我家没有拳头大的珍珠?青山、绿水、蓝天,纯粹何尝不是绚丽?”
赵吾能仔细打量一番小贝,不得不点头,承认道:“明明很朴实的装扮,为什么给人的感觉是奢华?”
“因为它够纯粹,单调不代表枯燥,一碗有着浓浓米香的洁白米饭它比蛋炒饭好吃,用好面揉制烙出来的干面小圆饼比蛋糕更像零食,我从来都觉得野菜汤比素烩汤好喝,那种淡淡的土腥味有着别样的芬芳。珍惜吧,黄河泥沙多却未必不干净,因为被泥沙过滤了,我天天给你喝蒸馏水你受得了吗?”
这话是小远说的,听着好像很有道理,让人觉得心中舒畅。
说话话轮到他吹,一只考拉捏出来,接着是其他几个孩子,包括徐依珑,有个丫鬟也要了一个,小猪,她说她属猪,明天过生日,要把糖人儿插在蛋糕上。
憨子依旧认真给制作,他可不敢瞧不起丫鬟,那得看谁家的,三水张王两家的丫鬟可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全会,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还可以处在正面对敌的战场。
寻常人家别指望娶到如此的媳妇儿,说家中有几十万贯,不好意思,别谈钱,丫鬟不算月例,只说应季的衣服和水粉,一个月就是二百多贯,是购买价,自己家制作成本没那么高。
最主要的是见识,你说你家中要是拿一个水种的翡杯或翠杯喝酒,你得考虑下人家平时侍侯人时端的是什么,玻璃种的还是龙种的?一不小心摔地下,收拾起来换一套,没人多嘴训斥她,非要说有人多事那必然是管家,质问她为什么不小心,万一割到自己怎办?你家敢说被她摔几个不骂她?
就跟小贝的母亲张王氏、王巧儿一样,你说她在乎什么?她跟丈夫守着庄子过日子,你觉得拿点值钱的东西能让她羡慕你?她在乎的很简单,就是家人,丈夫努力求学,公公婆婆和睦,孩子懂事有出息,你想拿匹杭织、苏绣、蜀锦就让她失态,纯属做梦。
张王家的丫鬟和男仆也是一样,只能在内部寻找伴侣,根本无法出去,因为找不到合适的。而他们的地位也只是在家中伺候主家的时候低,单独外出的时候可是一点也不低。遇到别人吵架,劝一句都得听,不仅仅是知道他们的主家是谁,更是明白他们的本事,他们说的话甚至比衙门的官员判罚更让人信服,无私故公正。
所以没有百姓把他们真的当下人看待。比如现在丫鬟要一只小猪,逾制不?不逾制,小贝他们都没说啥,尊敬和爱护是在心里,不是表面,关键时刻丫鬟可以站出来为小贝他们挡刀,她不倒下,小贝他们就没事,总比平时看着守制,遇到危险时撒腿就跑的强吧。
“呀,我差点忘了,小潺姐姐明天庆生,十月二十生人,是子时……”小贝猜测性地说。
“什么子时?是丑时三刻,五行缺木,过了晚上咱找个林子多的地方的给小潺姐姐庆生,但不能取背山之处,太阴,又不可取迎日之地,太阳,得好好选选。”小远马上接过话,纠正一番,记忆力强就是有这种好处,让人舒坦。
“谢谢贝小娘子和小公子们还记得奴家。”丫鬟小潺真的被感动了,说主家记得下人的生日,有没有?有!但只是一个两个,而且还是十分得到重用的那种。
比如说高力士的生日,李隆基就知道,而且记得很牢,皇子和公主们同样记得,但以前李隆基不会帮着庆祝,只会放假,随便找个理由放天假。
如此高力士就已经很高兴了,要不然他也不会那么忠心,并且因忠心得到张小宝和王鹃的好感,甚至还让张小宝认了义父。一个人忠心到他这等程度,没有人再好意思挑其他毛病,哪怕他还是个阉人。
张小宝和王鹃都曾被背叛过,不然的话两个人的信息也不会透露出去,那种疼才是真正的刻骨铭心。
而王鹃也掌握不了张小宝曾经一次次进监狱学习本事换身份的情报,张小宝更无法做到在最后一刻都有能力脱离王鹃掌握的事情,以无间入有间,是为无间道,庖丁解牛而人非牛,背叛与忠诚当真是循环上演,无孔不入。谁在天堂?谁在地狱?
所以张小宝和王鹃喜欢高力士,因为他不背叛,但总觉得李隆基给予高力士的太少,人家过生日你都不出面?好吧,你不出面我们出。于是李隆基不得不出面跟着。
近几年高力士的生日一直是四个人过,他,李隆基、张小宝加王鹃,张小宝会做一个很小的蛋糕,接着是二十多道菜,备好菜,四灶同烹,很短时间内就是一桌子菜。
高力士是特例,哪怕太子也要叫他一声高爷,张王两家的下人则非常多,不成想每个跟着队伍的人都被记住了。
小潺知道这些事情,让她感动的不是小远的记忆力,而是小贝和小远愿意去记。她相信整个队伍两万多人,小公子和小娘子们能够记住每一个人的生日,因为一年也不过三百五十来天,记天数就行。
小潺清楚小远小公子的本事,可是下卢村的人不晓得,听到小贝和小远直接说出一个丫鬟的生日,其震惊无以言表。
得到生日礼物的小潺高兴地跑远。小贝开始仔细询问老村正关于村子里的情况。
老村正答,村正儿子帮忙补充,还有村民不时地插一句嘴,每人说谎欺骗,甚至还透露出今年村子故意少报了七十七斗的租子钱的事情。
“这个……是我们私心重了,明明收成好,却少报,只为了多留一部分钱给村子里公共所用。”
老村正说话,面对小贝的时候居然路出羞赧的神色,他实在无法在小贝那水汪汪又纯真的大眼睛下说谎。
村子中的人都很紧张,瞒报啊,拿着朝廷的好处,看病、养儿、养老、教育等事情全都不用花钱,结果送租子钱的时候玩手段,于情于理皆说不通。
小贝很自然地点头,说道:“少就少了吧,其实咱大唐真不在乎你们少报那点粮,哥哥姐姐珍惜粮食,我们同样不浪费粮食,并不是说现在大唐缺粮,而是不好控制,要寻求其中的平衡,当然,更主要的是我们家没有随便扔掉大量主食的习惯。”
“不缺?没有人挨饿?”老村正不信。
小贝更不信,说道:“有人吃不饱饭,但不是粮食的问题,是他们住的太偏僻,正常的官路通不过去,他们不交租子,更不用说绢和赋。他们自己开山种点粮食,赶上年景不好,一场大水或者是干旱,完了。
平时还得穿衣服,吃盐,买素油,种几亩粮食不够日常所用。家中有孩子想上学更难,一个月见不到一次面,因为住校啊,要不就走两天去,走两天回来。”
村民深以为然,确实如小贝所说,偏远的地方,尤其是山里,真穷,穷到让人不忍去看的程度。
“小贝,官道修过去不就行了?”一村民出主意。
“不修,坚决不修,不划算,三十多里的山路,一共六户人家,我把路修过去?修那条路的钱,要是存在钱庄里,只算一年的利息就够他们过一辈子,朝廷得傻到什么程度才会给他们修?”
小贝想着修三十多里山路作无用功的花费,顿时觉得不寒而栗。
村中的人一听,纷纷觉得真不可能给修路,没有意义,还不如让山上的人搬下来呢。以前可以有各种理由避世,战乱了,赋税重了等等。现在要是还拿此事当理由则不是理由。
因为朝廷不可能在你搬下来之后看着你活活饿死,暂时会给你提供一部分钱财以及居住的地方,活计帮你找,若你什么都不会还能教你几个月。
如果这样你还能饿死,你得懒到什么程度?你连去衙门接待民众的地方都嫌费力气?只要你去了便没有问题,年岁大了干不动活,有养老部门负责,残疾有残疾部门负责,年岁小就赶紧上学,不愁吃、不愁穿,在这样的条件下你饿死,该!
不是不同情你,实在是找不到同情你的理由。
“小贝,你给老头子我透个底儿,咱大唐究竟有多少储备的粮食?”老村子关心起国家大事。
小贝摇头:“我真不知道,根本没给过我们这个数据,你们不会想让我发电报问哥哥姐姐不吧?”
“不用不用。”老村正连忙说到。
小贝又想了想,补充着解释:“反正咱大唐的粮食不少,以前北面的地方,哥哥姐姐叫前突厥后突厥什么的,现在归大唐,草原上的牛羊和马匹多,还能种玉米土豆。
还有以前的河北道北部,也归大唐直接管辖,不像头些年,名义上是大唐的,但从来不交租赋,如今哥哥姐姐管着,有不少先进的耕种设备在使用,怕冲击其他地方的粮食市场,都不敢放出来卖。
只要物流正常,饿不死人,饿不死你们也不要浪费粮食,大家把粮食省下来,可以让商人带去海外换东西,不能一直用武力抢,对吧?”
“换成什么东西了?”赵吾能一副谦虚好学的样子,对比他小了两轮还多的小贝问。
看着小贝他其实很矛盾,明明是个孩子,自己还得表现出尊敬;明明是个孩子,了解到的事情比自己还多,心里一直在交战,对小贝年龄的轻视,对她所处的位置的重视,真折磨人。
小贝能感受到不少人对她年龄方面的看轻,可她不在乎,就好比别人说她依靠家里的势力一样,她承认,确实是依靠家里,不然谁会在乎她?承认归承认,她却不会放弃利用家里的势力。
按照她的想法,利用了就利用了,自己又没有依仗家起的势力去抢别的孩子的糖,也没强买强卖,反而帮助了很多人。
所以小贝能理解赵吾能的心思,遂解答:“换成各种矿石,哥哥姐姐一般会画出大概的范围,尤其是哥哥,似乎知道所有海外各种资源的分布。姐姐曾说过,哥哥之所以记住很多资源的地方,当初的目的不纯,可以利用资源的二次开发、三次开发什么的理由骗人,但我觉得没什么不好,骗海外的人骗也就骗了,对不?”
对小贝的说法赵吾能深以为然,此时他不再瞧不起比自己年岁小的,哪怕明明清楚小宝和鹃鹃比自己小了二十来岁。
“骗的好,应该骗,总比直接打过去好,被骗的人应该感谢咱家小宝,咱们更感谢小宝,小宝没把招数用在咱们身上,盐价和素油的价钱一直很低,是小宝的功劳。”
老村正持支持的态度,周围村中的人露出感同身受的表情。
他们清楚商人的心有多黑,胆子有多大,但不管商人如何想,盐、素油、稻子、麦子、小米的价钱一直维持在非常稳定的情况之内,还有粗麻和细麻,除了盐以外,其他东西的价格上涨总是比收入增加的速度慢上一倍。
至于盐,盐价三年来定死了,不降不涨,三文钱二斤,比十几年前买的盐还便宜许多,没有一个商人敢去碰它的价格,谁碰谁死,万劫不复的那种。
这绝对是小宝的功劳,有商队过来时说过,他们不怕朝廷政策如何,有政策就有漏洞,他们怕的是触动小宝的底线,因为小宝和他们遵循同一个游戏规则,江湖事江湖了。而一旦涉及到江湖手段,那必然是血雨腥风。
商人们不敢跟小宝这么拼,故此,盐价一直没有朝廷的政令,但却从来没变过,只因小宝说过,生存必需品,不准大起大落。
于是这些东西的价格果然很稳定,商人们还会运过来卖,依旧有利润,可见以前的商人是多么坏了,明明有利润,居然还要折腾价格。
想着小宝的事情,有村民出声询问:“小贝,小宝和鹃鹃的孩子有名字了么?”
“有小名,叫明明,大名还没起,那将是一场残酷的争夺战。我们出来时明明又长大一点,胖乎乎的可好玩啦。哦,我记起个事情,你们偷偷挖煤的时候要小心,还有,自己用可以,卖不行。”
小贝说起侄子时满脸幸福的模样,话锋一转,又说到偷采煤的事情。
村中人吓一跳,赵吾能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们知,知道了?”
“知道,哥哥和姐姐说过,无论从外面运回来多少煤,大唐有露天煤的地方,依旧有人自己采挖,因为挖一筐煤的劳力成本很低,而煤属于零成本,怎么可能不挖出来自己用?
哥哥姐姐又说,有露天煤的地方就跟自己家里孩子一样,饿了去厨房偷偷拿个馒头吃,难道家大人还不让?只要孩子没把馒头扔了或者卖了就行,这么偷偷挖煤自用,挖一千年也挖不完。
我和你们说哦,你们当地有煤,自己用也就用了,不准开工厂用,更不能卖钱,一旦那样你们会以挖煤为主要收入,家门口的煤挖光了,子孙怎么办?”
说这话的时候小贝的表情变严肃,显然她代表的不是自己。
“小宝和鹃鹃仁义呀。”老村正感动地说了一句,并对天发誓,只自己挖了用,不送人,也不卖。
小贝摆摆手:“不说这闹心的事儿了,进村吃鱼,我们给你们带了礼物,是书,网箱养鱼的书,黄河里的鱼再多,也比不上自己养的时候收获大。来之前我们查过资料,你们这里有不少大的水洼,生活污水都排里了,含养量高,正好养鱼,每年掏一掏,把下面的淤泥掏出来,用在田地里。”
“还有,还有那个……”小远张嘴要说一说。
“对,还有海里的鲸鱼肉,腌制好了,一家二十斤,然后你们把煤给我们装上,要那种好煤,不要煤面子,我们不可能打煤坯,时间不够用。”
小贝接过话。
“还,还有……”
“对,还有……”
“小贝你让我说一次行不?”小远十分不满。
“你说,我允许你说了,说吧。”小贝答应下来。
小远刚刚的好心情登时没了:“感觉像你施舍给我似的。”
“你的意思是不打算说了?不要施舍?那我说。”
“要,那个还有霉干菜,一家三十斤,咱这边不产那个菜,做的方法告诉你们,你们也可以自己琢磨怎么做菜。”小远终于过了一把送东西的瘾。
村里的人更高兴了,就知道小家伙们出行都准备好一路上要送的东西,否则一路走来一路吃,那才是真正的劳民伤财。
赵吾能一听居然送了这么多的东西,很不好意思:“又让你们破费了。”
“没,只是运输过来的钱而已,东西没花钱,卖霉干菜的商人们找的我们,让我们帮他们推销,你们现在吃好了,过上十来天,估计县城就有卖的。”
小贝笑着解释,事情确实如她所说,一听说她要出去,马上有商人找来送东西,让她帮忙推销给别人吃,尤其是南边的商人,南北饮食有差异,没有个人帮着宣传,双方根本不可能喜欢上对方的食物。
正常来说让小贝他们帮着做宣传,还得给他们钱才行,换个人来送,效果绝对没有他们的好,不过小贝他们没赚这份钱,当是友情帮忙了。
村子中的人很高兴,不仅仅见到了小贝他们,还得到了技术和东西。
大家就一起吃的鱼,当然,没有大部队的份儿,村子里的鱼不够分,只是一小部分人吃到了。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队伍告别小卢村,继续前行。
又走了几日,马上要到银州的时候,天上开始下雪。
暂时没有大风呼啸,更不曾听到冬雷阵阵。
雪,很单纯地下雪,天是黑的,哪怕是中午,一大团一大团的雪往下落,跟棉花差不多。
小家伙们抬着头看,一个一个的黑点逐渐变大,伸手一接,才能看到雪是白的,大雪团由小雪花组成,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出大部分的小雪花是六个瓣儿,至于不是的,那是因为相互粘连到一起时碰坏了。
当手上的雪团化成水时,小贝才眨眨眼,说道:“好大的雪,要麻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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