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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过的,看得出来是想模拟出自然光线。”
阎刚在画室中四下走着,发现四处很杂乱,几乎所有的东西都被破坏了,画架被砸,凳子、椅子、桌子都被砸得稀烂,原本周围挂放物件的挂钩也全部被砸落下来,摔得满地都是,现场没有一支笔,但在窗户侧对面位置的地上看到了不少油彩,不过那些油彩看样子也被人认真擦过,但没有擦掉。
阎刚四下看了一圈道:“看样子他们走得很匆忙,是逃走的,慌乱之中带走了必须带走的,剩下的全部毁坏了。”
刑术道:“对,反射的镜子也被砸过,但没有完全砸坏,说明他们很慌张,还有地上的油彩,其实是可以擦掉的,用醋、香蕉水抑或是油漆稀释剂就可以轻松擦干净,但是他们没有,这些都说明这里的人走得十分匆忙,也许,是在纪德武的事情之后才跑掉的。”
三个人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似乎留下来的只有那支毛笔。
刑术站在画室的中间,仔细地想着,捏着那笔道:“这支笔不是偶然掉在那里的,肯定是被挟持、被威迫的其中一个画家留下来的东西,但留在最上面,不容易被发现,他既然想留下线索,必定也会在画室中留下来,一个画家应该留下什么线索呢?”
阎刚听到这儿,看着刑术道:“当然是画。”
田炼峰也点头:“对,只能是画。”
刑术道:“对,是画,而且不是画在画布上面的,而是画在某个这些人带不走的东西上面的。”说着,刑术指着周围道,“仔细搜索天花板、墙壁和地板!”
三人分头寻找,找了许久,他们什么都没有找到。
刑术起身来,四下看着,目光终于落在了角落的那堆油彩之上,他顿时想到了什么,立即上前,让阎刚和田炼峰照着那堆地上的油彩,顺着那油彩朝着侧面看过去,发现侧面那里没有擦去油彩留下的痕迹。
“画室的自然光一般都在侧面,这样绘画的时候才不会影响视线,更不会影响色感,所以这里是绘画的地方。”刑术摸着地上的那层油彩,“他们走得那么匆忙,都将周围落下的油彩擦掉了,为什么没有擦掉这一堆油彩呢?他们看样子是要掩饰什么东西。”
阎刚摸出匕首来,开始小心翼翼地将干掉的那一层油彩抹去,刮得异常小心,不一会儿就浑身大汗,终于在半个小时后,阎刚将表面那一层刮出来之后,在地上露出一个用工具凿出来的箭头符号。
刑术道:“难怪要用油彩去掩饰,不是画出来的,是凿出来的,如果用木板盖上,更容易被发现,只能用油彩泼上去掩饰。”
阎刚看着正对面的那堵墙:“箭头指着这堵墙,但是墙面上什么都没有。”
刑术上前摸着墙壁:“是木板的。”说着,他再摸了下周围其他墙壁,发现也都是木板的,随后退回来道:“不对劲儿,东北这边的屋子就算有保温层,也不会用这种木板,再说了,这种中俄风格混搭的房子,也有封火墙,是全火砖结构的,没有一丝丝木料在里面,封火墙上加木板,而且还这么严密,在当年是不可能的!”
阎刚看着刑术:“知道了,拆木板是吧?”
“对,慢慢来。”刑术说着指挥着两人开始从箭头所指的两侧开始拆木板,拆了一阵后,果然发现了里面似乎有画,还有字,就在三个人将正对着那面墙大部分都拆下来的时候,果然发现了里面的那幅画,而那幅画不是其他的什么画,就是刑术从筒子楼墙壁中取出来的绝世画!
刑术看着一模一样的绝世画,看着画上的彼岸花惊呆了。
田炼峰和阎刚也很吃惊,不过都明白,为什么纪德武看见绝世画的照片会那么惊恐,说明他们的推测是正确的,纪德武断指之前被带到这里来过,看到过墙壁上的这幅画,印象很深刻,在那之后他自己断指,所以再看到这幅画,他的记忆就会蹦出很多当年的画面,自然而然受了不小的刺激。
刑术上前摸着那幅画,不断摇头。
田炼峰上前问:“你能鉴定出时间吗?”
“不好鉴定,没有工具,而且我对画不是太在行。”刑术摇头,“但是我看得出来,墙壁上的这幅画,和那幅绝世画就算不是一个人画的,两个人之间也有某种联系,而且,这人之所以将画留在这里,其目的就是希望有人发现,也有可能这个人与奇门有某种联系。”
刑术说到这里,拿出电话,打给廖洪美。
电话接通,廖洪美接起电话就说:“她醒了,但是一个字都不说,她应该只是个卒子,除了有医疗常识,是个正规的护士之外,没有什么身手,也许是被收买的。”
刑术应道:“你把电话开免提,放在她跟前。”
说着,刑术也开了免提,回头看着阎刚,示意他也认真听,帮着分析。
廖洪美将电话开成免提,端了一个凳子放在护理护士跟前,将电话放上去,随后退到一边看着。
护理护士被廖洪美绑在椅子上,脑袋低垂着,在那儿说着:“你们这是非法拘禁,我要报警,我要报警抓你们。”
刑术对着电话说:“我记得你姓张吧,我还记得你应该是纪德武入院之后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托关系进的医院,别质疑我,别撒谎,我的记忆力很好,我无聊的时候,最喜欢看医院的人事档案,那是我家,我把你们每一个人都当家人,我会记住我每一个家人的名字、样貌、年龄、喜好,所以,我劝你说实话,不要撒谎。”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刑术,你这次闯祸了。”张姓的护士说道。
刑术道:“张护士,我爸是医生,他醒来后就会立即察觉自己被人下药了,也会看监控摄像头,会发现你进了他的办公室,我想即便这样,你也可以编一套谎话,但是没关系,我已经找到了你们当年囚禁画家的画室,就在北二道街负四号,也就是彼岸楼,我将这一切捅出去,报警,警察顺藤摸瓜严查的时候,你背后的人因为担心事发,一定会灭你的口,抑或是直接放弃你。我知道,你有个女儿,今年二十岁了,大学生,前途无量,你要是出了事,她怎么办?”
刑术刚说完,张姓护士就很激动地吼道:“你敢对我女儿怎么样!我杀了你!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们!”
刑术一愣,因为他先前绝对不是拿她女儿在威胁,所以张姓护士这么大反应,只会让他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这个姓张的护士,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和背景,也没有身手,之所以给那些人卖命,或许就是因为她的女儿被他们威胁。
刑术让张姓护士在那儿大吼大叫了许久,也不呵斥她闭嘴,也不让廖洪美阻止她,只是等她发泄完毕,开始低声哭泣的时候,这才道:“张护士,我可以帮你,我还可以帮你女儿脱离困境,前提是,你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
张护士许久才缓缓摇头道:“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你是斗不过他们的,没有人可以,他们连警察都敢杀。”
张护士说到这儿,刑术一愣,田炼峰双眼都瞪圆了,阎刚皱眉上前,走到刑术跟前盯着电话,又看着刑术。
刑术深吸一口气,问:“他们是什么人?”
田炼峰在一侧小声道:“黑社会?”
刑术见张护士没回答,捂住电话道:“别插嘴!中国大陆就没黑社会,只有带黑社会性质的流氓团伙!”
许久,喘着气的张护士开口说道:“他们说自己是铸玉会,对,是铸玉会。”
刑术打了个寒战,抬眼与阎刚对视着。
怎么会是铸玉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