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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后,也都各自回了帐篷。
躺在睡袋中的刑术,眼睛还未闭上,他一直等着贺晨雪提问,终于等到其他两个帐篷中的灯光都熄灭后,贺晨雪才开口用极低的声音道:“为什么?”
“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而且我判断这两个人不会害咱们。”刑术说完,侧头隔着帐篷布看向白仲政两人的帐篷位置,“他们是冲着奇门来的,这里与奇门无关,他们应该很清楚,所以这两个人的最终目的,我判断,应该是我手上掌握的那些线索,最重要的是,与这些线索有关的人,不是与我师父有关,就是与田炼峰有关,而我又是可以维系这两人之间联系的那个人。”
贺晨雪听到这里道:“所以,他们只需要盯着你,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但是他们为什么不在暗处盯着,反而要出来呢?”
刑术道:“应该是与那个杀手有关,另外,与我保持较近的距离,不会让我们互相之间产生太浓的敌意,这对以后有好处,至少见面可以先谈,而不至于兵戈相见。”
贺晨雪“嗯”了一声,并未再说什么。
刑术翻了个身道:“困了,我先睡了。”
贺晨雪睁眼,看着帐篷顶端,过了几秒忽然道:“刑老板,咱们说好了,从现在这一刻开始,咱们就是夫妻,明白吗?一起吃一起住一起走,形影不离的那种夫妻,算你帮我的忙,如果有必要的话,咱们可以挑一个好日子去领结婚证。”
刑术猛地睁开眼睛,侧身看着眼睛瞪得老大的贺晨雪:“贺小姐,你什么意思呀?你这是讹人吧?”
贺晨雪淡淡道:“哪儿有讹人把自己给搭进去的?我是在求你帮忙,人命关天,好不好?”
贺晨雪说完扭头看着刑术,两人对视许久,刑术转身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睡了,晚安。”
“晚安。”贺晨雪说完却没有闭上眼睛。
左侧的帐篷中,田炼峰已经昏昏欲睡,因为已经到了他睡觉的时间了,这个从来没有熬过夜的人,在白天干了那么多体力活之后,现在已经困得眼睛都合不拢了,但他现在却很矛盾,一方面是担心自己父亲田克的安全,不过这个担心他尽力在化解,能化解也是因为有刑术这个可靠的兄弟在身边,另外一方面则是他梦寐以求的冒险生活终于算是过上了,虽然是危险重重,却很过瘾。
田炼峰在睡袋中翻来覆去的,旁边的阎刚低声道:“你怎么像虫子一样蠕动来蠕动去的?你不累是不是?不累你继续出去挖!”
“不是,我是……”田炼峰睁眼道,“算了,有些事情说了你也不能理解,我现在倒是觉得那两个家伙,叫白仲政还有郭十什么玩意儿的不像是好人,不明白刑术为什么要答应他们的帮忙。”
阎刚也睁开眼睛:“是郭十箓,这两个人来路是有问题,但应该不会害咱们,如果要害我们,叫郭十箓的那个人完全不用告诉我们地龙毒的事情,其实今天我们真的是命悬一线,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隔行如隔山,有些东西我们是门儿都摸不到,不靠他们,说不定明天就只能掉头回去。”
田炼峰爬起来道:“你是说,刑术是在利用他们?”
阎刚看着他:“互相利用吧,他们也利用咱们,但最终目的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刑术应该知道吧,不说了,太累了,睡吧。”
田炼峰点头躺下,原本想再分析分析的,但眼睛实在睁不开了,没几秒就沉沉睡去。
“他们应该都睡着了。”最右侧的帐篷中,一直没睡的郭十箓低声道,同时看着一直蹲在帐篷口、闭眼注意着外面动静的白仲政。
白仲政微微点头,也不说话。
郭十箓往白仲政的位置挪了挪,盘腿坐在那儿道:“奎爷的意思是……”
“我懂。”白仲政立即道,“他老人家看得远、想得远。”
郭十箓点头,心中却想:你小子真会拍马屁,当面拍,背着也拍,难怪奎爷喜欢你。郭十箓迟疑了一下,又问:“真的帮?”
白仲政点头。
郭十箓又问:“真心帮?”
白仲政点头。
郭十箓也点头:“现在是真的帮真心帮,等到他们找到真正的奇门,要打奇门主意的时候,咱们才下手?”
白仲政扭头看向郭十箓,随后道:“差不多,就那意思。”
郭十箓深吸一口气:“看样子,这里的秘密还不止白蚁穴这么简单,估计……”
话没说完,白仲政就打断他:“白天你也累了,休息去吧,我值夜,后半夜我再叫你。”
郭十箓点着头挪了回去,钻进睡袋中,又看了一眼依然蹲在帐篷口、面无表情的白仲政,轻轻摇了摇头,打着哈欠睡下了。
深夜的冰层下显得特别的寂静,唯一的声音就是风吹着那个刑术等人挖出的冰窟窿发出的“呼呼”声,除此之外,听不到半点响动,安静得十分可怕。远处树下,闭目养神却保持着十二分警惕的郭洪奎在周围撒下了一些谷壳,他的耳朵很灵,哪怕是老鼠的爪子落在这些谷壳上面,他都能听见,更不要说人了。
他推测白影如果要动手,必定会选择在众人进入帐篷一个小时左右,因为白天的劳累让这群人就算是提高警惕,也无法支撑一个小时的时间,这个时间段一过,人就会进入深层睡眠,如果是郭洪奎自己,他就会选择在这个时间动手,因为即便是闹出动静,没有受过训练的人也不会轻易苏醒,即便醒过来,脑子反应也不会如清醒时那么快,会迟钝很多。
可是,白影并没有动手,好像是根本就离开了这个区域一样。
郭洪奎将手腕上的小风笛放在嘴边,吹出了一阵古怪的旋律,如同风声一样。这个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一般的风声,只有在帐篷口蹲守的白仲政听明白了,郭洪奎的意思是,他要休息会儿,让白仲政盯久点,两个小时之后,自己醒来再值守,到时候再通知白仲政去休息。
白仲政听到这个声音,拿出一片特质的薄荷草含在口中,维持自己的清醒,同时扭头看着熟睡中的郭十箓。不管郭洪奎平日内如何夸奖自己,白仲政也很清楚,在郭洪奎眼中,最重要的还是郭十箓这个真正的郭家后人,而不是自己,所以值夜这事,郭洪奎压根儿都没有提过郭十箓,那意思也很明确了,就是让他好好休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白仲政也有些疲倦了,但他还在坚持着,距离郭洪奎醒来接替他还剩下不到二十分钟了,再撑二十分钟他就可以睡觉了,可就在白仲政又放入一片薄荷叶让自己清醒的时候,却意外发现有一道影子从帐篷外飘了过去,速度虽快,但却不至于让人看不清,而且那团影子极大,高度差不多近一米九、快两米的样子,同时还带着七彩的颜色。
白仲政含紧薄荷叶,小心翼翼抓住帐篷的拉链,慢慢下滑,留心着外面的动向,紧接着又看到一团彩色的影子从帐篷外跑了过去,随后是第二团、第三团、第四团、第五团……
白仲政将拉链完全拉开,想要看清楚外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当他将拉链完全拉开,双眼注视着帐篷外面的时候,清楚地看到一匹白色的披着鳞甲的战马从自己眼前跑过,马上还坐着一个身披铠甲、身负长弓、腰间挂着长刀、单手提着马槊的武士!
那一刻,白仲政直接傻眼了,整个人像被某种法术定住了一样,眼珠子颤动着,看着那武士骑着战马越跑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