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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狐狸恨得牙痒,却不敢表现出来。此番饮了些酒,又与若水达成共识,生怕不慎之下被这老狐狸瞧出些端倪,只得佯装醉酒,嘴里不清不楚不知在唠叨些啥。
张伍无奈,不过既然人马已至代来镇,也不怕张松耍诈,如今他们已是一条船上的人,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便遣手下将头领们各自搀回歇息。
马蹄踏在结实的黄土地上,带起的烟尘几乎遮蔽清未双目。清未哪怕武功再高,长途奔袭之下,两条腿如何跑的过四条腿的。
何况失去内息,单凭体力,又如何与骏马抗衡。锋锐的弯刀借着冲势,朝清未划来。
马队分作两边挨个划过,无论向左向右皆是死路一条。腾跃又须借助内力,清未倒也光棍,直截了当往前一趴,伏于地上。数息之间,已有几柄弯刀从他头上拂过。被风带起的头发撞在刀刃上,也被割断了些。
后面的骑手发现了这情况,便将身体斜挂于马背,使得手中弯刀能够着地面。
清未等的就是这一时机,腰间一扭,避开刀锋,两手却迅速探出扣住对方手腕,用力一扯。
骑手斜挂马背本就难以着力,被这一扯跌落马下。
清未一个鲤鱼打挺腾起身子,扯住缰绳翻身上马。抽出马鞍上挂着的备用马刀,与这伙贼人战至一处。
虽说以武入江湖,清未这马背上的功夫,在逍遥宫也是练过的。观星台旁有一小马厩,里面只养了一匹白马。清未自小没有玩伴,便时常照料它,同它嬉戏。那白马看着神骏,性子却烈极。师傅留陵说,它祖辈乃是匹名马,大宛马种,唤作赛龙雀。而它是血脉最纯的一只,被留陵戴上山去。
自小跟随留陵学习的清未,君子六艺更是必修学问。礼乐射御书数中,别的还好说,这个御却是有些困难。山上无车,亦无供车通行的宽阔道路。
既学不得驾车,便只好学马术。
名驹的血脉,掌控起来自然不似寻常马匹,清未花了三年时间,才能在白马奔腾之时,于马上上下翻飞,做些不可思议的技艺。
这伙匪徒马术也算过得去,但同清未相比,便好似蹒跚学步的婴孩。双方纵马袭杀,才几个照面,马匪那边已被清未斩杀数人,清未却只大臂与腿上中了两刀。
方才于院中打斗,肩头的伤势尚未包扎,抬臂举刀已然有些吃力,如今大臂又挨了一刀。虽不如何深,却再难提刀厮杀,无奈之下,清未只得策马奔逃。
后边马匪哪里肯放,此番出动马队,人未擒住,反倒又折损了些弟兄,叫人如何不恼,更是对清未紧追不舍。
清未可于马上闪展腾挪,胯下这马却是凡品,无甚灵性。冲杀之间,已然被砍得伤痕累累,又被清未驾着拼命奔逃,早就体力不济,前蹄忽而一陷,跌倒在地,已是气绝。
清未一时不察,被这一下掀出老远,重重摔倒在地,全身骨头都好似要散架一般,再无力爬起。
后边的马匪已然策马赶至,见此场景,大感苍天有眼,也不废话,解下短矛,一人一骑已至清未身旁。短矛狠狠刺出,竟要将清未扎个对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