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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儿。”凌宇赫突然开口。
“什么?”霍云卿看着凌宇赫欲言又止的样子,疑惑地问道。
“过几日便是中秋,宫里有月夕宴,你陪我一起去,好吗?”终于说完之后,凌宇赫忐忑之余,又有些期待。他知道,自己身侧的这个女子是何等的优秀,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昭告天下,这个女人,是他凌宇赫的。别的人,都不要妄想。想来想去,再没有月夕宫宴更为合适的场合了。只是他不知道,在她的心里,他是不是同样的重要,她愿不愿意跟他一同出现在月夕宫宴。
然而,霍云卿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宫宴上的食物,必定是万中挑一的精致和美味。她若是能去看看,说不定会有一些启发。再说了,她若是能去宫里走一遭,也不错,就当是游玩了,还是免费的,何乐而不为啊?于是乎,霍云卿点点头,答应了。
凌宇赫很是激动:“你真的答应了?”
“对啊,你至于这么大惊小怪么?”霍云卿真的搞不懂,凌宇赫怎么就激动成了这个样子。
凌宇赫只是笑,乐得说不出话来。
霍云卿想了想自己的脸,担忧道:“我这张脸摆出去,会不会丢你的人啊?”
“不会,不会,你不要多想。”
“哦。”
“你放心,莫离正在配制药剂解你体内的毒。这毒若是解了,你的脸也就可以恢复如初了。现在离月夕宫宴还有几日,不会耽误的。”
“真的?”霍云卿有几分激动。女为悦己者容,虽说她不是一个注重外貌的人,但是一走出去,别人都盯着她这张脸看,也怪难为情的。
“真的。”
得了凌宇赫的肯定,霍云卿才算是放下心来。
转眼就到了月夕这一日,从下午开始,就有人陆陆续续在宫门口排队,等着核验身份之后进入皇宫。自然,凌宇赫是不需要排队的。他傍晚时分才到了宫门口,马车径直就走了进去。
凌宇赫坐在马车之内,不时偷眼瞧着身侧的女子。霍云卿发觉了,暗觉好笑,道:“你要看便看,这般偷偷摸摸的是做什么?”
凌宇赫面颊稍红,道:“没,没什么。”复又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经的模样。
所谓月夕,便是中秋,大越朝每逢这一日都会举行月夕宫宴,以示庆祝团圆,与民同乐之意。这一年的月夕宫宴,在御花园内举行。
此时的御花园内,当真是花团锦簇,人比花娇。参加月夕宫宴的,除了在朝为官的官员,还有各自的家眷。各家的女儿无不打扮得花枝招展,以期能在这里引起某些公子哥儿的注意,嫁得如意郎君。如此,月夕宫宴也就成了一场变相的相亲会。
这一日,霍云娇来得很早,一来是待在王府中实在是压抑,出了那么一档子事儿之后,她在府中看哪个侍妾都不顺眼,挨个敲打了一番,饶是如此,还是见谁都来气,硬是把那些侍妾都拉到了城门口看那高侍妾的惨状。二来,昨日母亲柳氏到了王府,说她身子不适,这一次的月夕宫宴就不参加了,让她带着霍清羽一同去。霍清羽这个人,素来看着是病怏怏的,走不了几步路就直喘气,霍云娇本是不乐意带她的,可是,柳氏发话了,她纵是不情愿,也只好照做了。好在这霍清羽打扮打扮还真有那么一点儿温婉娇俏的气质,带出去倒也不丢人。因为柳氏的嘱咐,霍云娇便把霍清羽带在身边,坐位子的时候也紧紧挨着。没多久,凌宇风也走了过来,三人坐在了一处。
凌宇风见了霍清羽,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艳。
霍云娇瞥见了,有些不高兴,闷闷道:“王爷,这是我家小妹,名唤清羽。”
霍清羽忙站起身,对着凌宇风福了福身子,柔声细语道:“见过六王爷。”
凌宇风笑了笑,道:“都是自家人,何必如此客气?照民间的说法,你还要叫我一声姐夫呢。”
霍清羽还未来得及搭话,霍云娇却是冷哼一声,道:“你倒是和顺。”
凌宇风的笑僵在脸上,拿起桌上的酒浅酌了一口,勉强将心中的情绪压制了下去。这霍云娇以前看起来也挺温柔的,可自从出了那么一档子事儿之后,就性情大变,把府里的侍妾一个个欺负得不敢吭声不说,这几日更是猖狂,甚至敢管到他的头上来了,活脱脱一个泼妇!他凌宇风若不是看在独孤毅的份上,早就和她翻脸了。
霍清羽愣在原地,绞着手中的帕子,不知所措。
霍云娇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冷声道:“还不快坐下,杵在这里等着招风么?”
霍清羽闷闷地坐下,不发一言。她虽一直病着,但却是个心思透彻的。自从柳氏亲自往枫林院送药材那一日,她就知道,柳氏是打上她的主意了。但具体打的什么主意,她却是想不明白。今日这一遭,她算是明白了,柳氏是要把她送到六王府去。意识到这一层,她心如死灰,霍云娇私底下是个什么性子,她是最清楚不过的。在府里的时候,每隔一段时间霍云娇的芷翠居里便会死一两个丫鬟,据说都是不顺霍云娇的意被她处死的。她若是进了六王府,和进了蛇蝎之地有什么区别?不,她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今日她既然有机会出现在这宫宴之上,就绝不能放过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