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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曾家,曾家和回到家,看见双眼通红的曾悦欣,连忙上前去关心:“小妹这是咋了,为啥眼睛通红?是谁欺负你了?你告诉爷,爷给你出气去。”
李氏心里有鬼,一看见曾悦欣这模样就惴惴不安,害怕地后退了一步。
曾悦欣指着李氏和曾余勤道:“我娘为了给大哥娶媳妇,要把我卖给何家……还……还要让我和何照山生米煮成熟饭,我要是真的成亲前没了清白,就不活了……我娘这是要逼我去死啊……”
李氏猛地瞪大了眼睛,这是她和曾余勤私下里合计的事儿,这丫头是咋知道的?
曾家和听了,额头上的青筋爆了出来,他瞪着李氏喝道:“你这毒妇!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居然敢这么算计小妹!小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就得给我去陪葬!”
李氏后退了一步,磕磕巴巴道:“爹,你别听小妹瞎说,小妹是我亲闺女,我怎么可能去卖她呢?小妹肯定是不知道从哪儿听来了风言风语,就信以为真了,小妹年纪小,好骗,爹你可不能跟着相信那些长舌妇嘴里放出来的屁话。”
曾家和气息不匀,眼神微动,似是在思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曾悦欣怕曾家和被李氏的话迷惑,赶忙加上:“我根本就不是听什么长舌妇说的,而是听见了我大哥和黄月兰说的悄悄话,我娘联合外人要卖了我,好给黄家凑齐那六两银子,不止我听见了,我哥从黄家出来,当着那么多街坊邻居的面都承认了,不信爷你就去街坊那里打听打听,现在大家都在说这事呢!”
李氏听了,像没了骨头一样,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曾余勤吓得赶忙去扶李氏:“娘,你没事吧,娘你别吓我啊。娘啊,你可不能有事……”
曾家和的脸色变得铁青:“好你个李宝春!我曾家念在你是婉桃亲娘的份儿上,任凭你多么愚蠢,多么爱偷奸耍滑,也没亏待过你,本想着你什么时候能改过自新,没想到,你不但不变好,还越变越恶毒,越变越离谱,还算计起自己的亲闺女来了!你个狼心狗肺没有人性的东西!”
李氏连忙爬起来在地上跪好:“爹……爹……我……我也是为小妹好啊,你说小妹不知道突然哪哪根筋搭错了,忽然想嫁给江家那小子,江家那么穷,哪儿配得上咱们小妹?我怕小妹受苦,才想帮着小妹和何家牵线,我真的没有害小妹的意思啊……”
这话李氏听黄月兰说得多了,深深地记在了脑海里,现在是张口就来。
“你以前不是巴不得我嫁到江家去的吗?我掉河里刚醒来的时候,你不就说咱们曾家的欠江家的,让我一定要嫁过去吗?怎么现在又换一种说法?不就是想从我身上捞银子给我哥娶媳妇吗?你真是能丧良心,害了我还不想承认,用这种从黄月兰那心狠手辣的贱人那里学来的说辞,为自己狡辩,你还有没有良心了?还有没有一点人性了?”曾悦欣越说越大声,到后面嗓子都哑了,越发的声嘶力竭,声泪俱下,也就显得越发的激愤和可怜。
曾家和指着李氏道:“你这个混账东西!不收拾你,你是永远也不长记性!刘氏,你给我打,照脸打!把这个蠢妇毒妇给我打醒!”
刘氏长得颇为丰满,手掌很厚,手劲儿也大,加上她不是曾志安的亲娘,不是李氏的亲婆婆,一直以来,两个人之间的摩擦就没断绝过,现在正好到了公报私仇的时候。刘氏挽起袖子,活动了一下筋骨,走上前去,微微弯腰,左手薅住李氏的领子,右手高高地扬起,又迅速地落下,狠狠地扇在李氏的脸上,发出极亮的一声响。
李氏被打得翻了一个滚儿,头发散乱,嘴角裂开,血道子从嘴角流了下来。
曾志安在一旁看着,有些不忍,却也因为心疼自己的闺女而觉得李氏氏活该。
曾余勤则连忙上前阻拦刘氏:“别打啊……别打我娘……爷,奶,我们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别打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