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建英有个好歹,那……都是他害的。
他害死人了……王晓浑身发寒,手不受控制地颤抖。
“王晓,你怎么啦?”大东看出他的不对劲儿,扭过头问。
王晓回过神来,发疯一样往山下跑去。
其余几个孩子见了,追上去的追上去,叫大人的叫大人。
***
周老三接到消息的时候,人都懵了。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飞快地爬上了岸,连草鞋都忘了穿,光着脚就往北斗山跑去。
等周老三赶到的时候,山脚下已经围了好几个人,沈大娘坐在地上,抱着周建英。
周老三看着女儿紧闭的双眼,心里发颤:“大娘,建英,建英她……”
“老三啊,你别太担心,建英身上没有外伤,现在昏迷了,二狗子已经跑去喊杨医生了。”沈大娘安慰他。
闻言,周老三提起的心总算放了下来,腿一软,坐在了地上,眼巴巴地看着女儿。
在周老三焦灼的等待中,杨医生拎着医药箱赶了过来,他给周建英做了个简单的检查,然后说:“山坡上都是草,有缓冲,没什么严重的外伤。回去好好休息,这两天留意点,她要是有恶心、头晕、呕吐之类的症状马上让人来叫我。”
周老三舔了舔唇,松了口气,他站起来,感激地看着杨医生:“麻烦杨医生跑这一趟了,不开点药吗?”
杨医生拿出一瓶红药水给他:“涂在伤口,一毛钱,回头把钱送到卫生院来。”
“好。”周老三连忙应是,然后在邻居的帮助下背起了周建英,把她送回了家。
周建英昏迷了一个多小时,快到傍晚的时候才醒了过来。
守在床边的周老三见她睁开眼,心里头说不出的高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周建英眼神有些迷茫,怔住了一会儿,想起了昏迷之前的事,她恶心得不停地搓手:“爸,有蛇,好大的一条青蛇……”
“放心吧,你回家了,没事的。”周老三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
想到以后还要去北斗山割牛草,周建英就怕得慌。
她紧紧攥住周老三的衣服,眼巴巴地说:“爸,爸,我跟姜瑜换回来,好不好,让她去割牛草,我晒谷子,我以后再也不偷懒了,我一定好好晒谷子。”
她现在一想起那种软绵绵的触感,心里头就发毛,真是一步都不想踏上北斗山了。
周老三见女儿吓成了这样,哪还有不依的:“好,咱不割草了,待会儿爸就跟她说。”
周建英这才安静下来。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一家子齐聚,周老三捏起拳头,抵在唇间咳了一声,看向姜瑜道:“小瑜啊,建英这孩子毛毛躁躁的,割个草都能摔下山,还把自己给摔伤了。杨医生说,让她这几天卧床休息,我琢磨着啊,割牛草这活轻松,农闲也有工分拿,让出去便宜了别人多不划算。这几天就辛苦你了,上工下工的时候,抽点功夫把给割两背篓牛草。”
这跟他们先前说的不一样啊,周建英不干了,她可不想山上割牛草,当时就想反驳,被周老三一眼给瞪了回去。
姜瑜从饭碗里抬起头,瞥了周老三一眼。人才啊,使唤人都使唤得这么高明,难怪原主那个小姑娘在他手底下没有翻身之力呢。
周老三名义上说让姜瑜帮忙割几天草,但姜瑜所料不差的话,周建英这“病”肯定会折腾到秋收后才好。那时候村里也没这么忙了,养牛的活不是就顺理成章地交到了姜瑜手里。她一个人要干两个人活,赚两个人工分,真是好算计!
而且周老三说得很客气,也有正当理由,她若是无缘无故拒绝了,说出去,还是她没理。不过嘛,今天周老三不大走运,她已经有了借口,还是会让周家人眼红的借口。
姜瑜故意看了冯三娘一眼,用惊讶地口吻说:“周叔,我妈没告诉你吗?”
周家三口齐刷刷地望着冯三娘。
冯三娘握紧了筷子,小声说:“那个,忘了说,今天翔叔说让姜瑜去村小做代课老师。”
姜瑜也扬起一抹笑容解释道:“翔叔和林主任心好,说我身体不好,干不了重活,特意照顾我,给我找了这么个轻松的活。我能得到这个活,还多亏了周叔,要不是周叔供我上高中,这种好事,还轮不到我呢!”
做代课老师,意味着姜瑜以后不用每天都跟着下地了,每个月还有十几块钱的工资,以后大家见了姜瑜都要喊一声“姜老师”,这可是比割牛草好几十倍的活儿。她处心积虑抢了姜瑜的割草的工作,最后却成全姜瑜吃上了国家粮,周建英心里嫉妒得发狂。
周建设扒拉着鸡窝一样乱蓬蓬的头发,打着哈欠,从屋子里走出来,抬头望了一眼天空中火红的太阳:“不知道,好像还没回来!”
隔壁王老五的媳妇儿听到父子俩的议论,踮起脚,往这边探出一个头大声说:“姜瑜在晒谷场上晕倒了,被送去了卫生院,冯三娘下工的时候跑去看她了。”
周老三愣了一下,这种事,怎么没人通知他呢?
坐在小凳子上喝水的周建英听到这个,第一反应就是:“那她是不是想跟我换回去啊?爸,我不要,晒谷子好累的。”割草还可以找个阴凉的地方偷会懒,晒谷子要一直在太阳下不停地翻谷子,一天下来,脸都晒得脱皮了。
周老三瞪了她一眼:“换什么换?以为是儿戏啊,翔叔没事干,天天就给你们换这个就够了!”
这话虽然是呵斥,但也表明了周老三的意思。
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周建英高兴了:“知道了,爸,那咱们今天中午吃什么?”
隔壁的王老五媳妇看到父子三人的反应,不由摇头,拿着盆子回了屋,边走边嘀咕:“不是亲生的就是不一样,没爹的娃就是根草,谁关心你的死活。”
平时还不明显,这到关键时候就明显了,看昨天建设去了卫生院,周老三那副失了魂的模样,再瞧瞧今天姜瑜去了卫生院,周老三问都没问一声,只顾着他们三父子中午吃什么,啧啧,这差别可真大。
她的声音并不大,可两家就只隔了一道一米多的围墙,没什么隔音的,周老三想装作没听到都难。
他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瞪了一眼娇气地捶着胳膊的小女儿:“还不去做饭,想饿死老子啊?十六七岁的大姑娘了,连饭都不会做,像什么话!”
被训的周建英很不高兴,可看着周老三的黑脸,她识趣地没有多说,走进了厨房,搜了一圈,只看到了小半碗米和两个南瓜。
又吃这个啊,周建英撇了撇嘴,走出来,对周老三说:“爸,秋收这么累,你要下田,哥又伤了胳膊,天天吃南瓜什么时候好得起来啊。咱们吃一顿白米饭吧!”
这回周建英倒是学聪明了一点,知道把周建设搬出来。
果然,周老三看了一眼儿子打着绷带的胳膊,犹豫了一下,点了头:“行,今天吃白米饭,给你哥煮只鸡蛋。”
自从五年前冯三娘嫁过来后,周建英就基本上没进过厨房,本来就不怎么样的手艺,这下更生疏了,做的饭水放少了,米粒一粒一粒的,硬硬的,很不好消化,菜也炒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