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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抹了抹脸上的泪渍,他不高兴地从喉咙里咳出一坨浓痰,呸于军道上,抬头破骂,“不长眼的家伙,没事下什么雨,下的老子脸上全是水,我呸!”
“轰隆……”黑黝天际立马给予回应,随后浙沥沥大雨哗啦啦突地从天际倒了下来。
“你有种!”自认敌不过上面那位爷,阿真抱着脑门奔跑到马匹身侧,翻身上马后,踌躇不知该往那条路走了。到金辽当俘虏?不吓坏婷儿才怪。回夏周继续打仗?
“驾,驾驾……”两权相害取其轻,悯儿为他都以身去犯险,婷儿对不起,夫君让你们再担心一次,今年必定回去与你吃年夜饭。
何师道率兵马追赶不到二十里,欢天喜地返回时,见到洪择已率大军候于寨外了,刹那间兴奋的胡子高高上翘,飞速马蹄未停时,惊见程刑一干人,老脸蓦地愣怔,吁声大刹马蹄。心想,难道诸将是右相调来的?可他怎么不知道呀?
洪择也刚来没多久,刚开始见到本该在大名的二十八位将军时也狐疑之极,询问后才知道大事不妙,脸色亦常难看下,瞧见大帅来了,慌乱飞奔上前急拉住他恨跺脚丫,“大帅,不好了,右相走了,他走了。”
“走了?”何师道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讷讷询问:“去哪里了?可有交待什么?”
程型自看见洪老将军率大军前来时便知不妙,再瞧见列阵静候于远处的兵士们气势煞血,心脏便跳卡于喉咙上,稀里糊涂之中,大帅来了,聆听洪老将军急迫话语,眼见大帅木讷神情,刹那间连死的心都有了。
“大……大帅,您刚才去……去哪里了?”程型脸庞布满骇色,心惊胆震走上前插问。
何师道以为阿真是去渭山或汾州、邢州,不担心地呵呵对程型笑道:“追铁木齐的败兵去了……”
“卟通……”程型未听完全话,卟通便瘫软于地,神情呆木,猛然想起跟前的营寨原是敌军的,这一路满心想杀死残害他七十万兵马的祸害,担心他夏周七十万儿郎是不是被害了?在痿道口看见空寨,他就更坚信七十万兵军遇害了,可……
程型一时间泪流满面,跪地砸脑吻啕呼:“大帅,末将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呐!”
另二十七人双腿顿也软下,仿佛已看见满门被皇上抄斩的样子了,整齐磕头哭喊:“末将皆罪该万死。”
何师道疑惑愣看前面的将军们,心头感觉不妙,颤抖喝问:“你们到底干什么?右相人呢,去哪里了?”
“走……走了。”程型哭喊:“被末将们逼走了。”
“什么?”何师道步伐数个踉跄,踹开前面挡道诸将,脸色灰白奔到寨门狠拽住被捆绑的结实的杨青阳,声嘶力歇咆问:“去哪里了?”
杨青阳被捆的如只蚕蛹,悲伤地苦笑了一下,默然回道:“何帅率兵追袭铁木齐不一会儿,将军们便率大军前来要杀右相,寨中无兵,真哥往邢州窜逃,说是要到金辽当蔚蓝大郡王。”
“胡说八道。”何师道压根就不相信,死拽杨青阳咆吼:“大西北、汾水、痿道、渭山,右相与辽狼有切齿之恨,鲜血大仇,辽狼恨不得生啃右相的骨,如何会……”
“是呀。”杨青阳双眼通红地点头,下巴搁指跪倒一地的众将,打断道:“他们如与何帅的想法一样,真哥就不必往邢州方向去了。”
“不对。”听到邢州,何师道混乱中急理头绪,咆哮如雷嘶吼:“渭山就有洪将军,汾水则有我,右相为什么反而偏偏往邢州方向?”
杨青阳摇了摇头,“不知道,但真哥确实是往邢州方向而去。”
何师道越想越不对劲,慌乱奔于马匹边,急骤跃上马背施令:“洪老将军驻扎于此地。骑兵速速与我去追回右相。”话落,驾的一声便如箭矢咻的一声朝黑暗的谷道飞奔离去。
跪于地上的一干将军见大帅率骑兵离去,彼此相觑了一眼,蓦地从地上蹦起身,动作一致翻身上马,扬鞭便朝谷口紧追而上。右相千万不要有事啊!不然他们的满门必定会被斩尽。他明明就布挨打的兵寨呀?为什么会赢?为什么能夺得下驻有数十万残暴的痿山与渭山?才多久多辰,才短短一个下午他就把他们六年搔头挠耳的两难破了。回想他在大名帅寨对他们所说的话,是呀,他们这六年也呆够了,纵然他当时就是轻蔑他们,又有何怨言?何况当时右相并无轻蔑他们的意思,他真的做出既便就是神鬼也难做出的事情。短短数时辰就破了两大登天之难,世间谁能比拟?